從容優雅,自信不迫。
幾人驚愣在位置上,腦海裏不斷漂浮着薄戰夜那句‘錢,賺膩了。’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就將錢賺膩,對錢失去樂趣和追求,是有多凡爾賽!九言九語!
關鍵是,他還真的就是如此,源源不斷的錢,多到到處送機構,也花不完……
比起來,他們簡直就是渺小的一生!連個三十歲的人都不如。
哎,白活了白活了……
薄戰夜送走幾位教授後,轉身,看着諾大的摩天大樓,漆黑色的眼睛裏籠罩着異樣色彩。
周身極強的尊貴強盛氣質,即使摩天大樓高99樓,他也絲毫顯得不渺小,反而有種凌駕於萬物之上的神聖王者氣場。
實際上,薄戰夜從小進薄家,便經歷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眼睜睜看着親人們一個個爲了錢,互相算計,早已想退出薄家,回到年少時那個小鄉村,那個單純的世界。
長大後,賺取人生第一桶金時,他就對金錢數字麻木,毫無感覺。
因爲再多的錢,也無非是放進銀行卡里,在買東西時受人尊敬罷了,其他沒有多大意義。
偏偏,還爲那無用的東西禁錮,不斷工作,連陪孩子的時間都少之又少。
他去年所建立的一號項目,便是關於自閉症兒童的藥物,想開展出令孩子開心,有勇氣去接觸世界的精神藥物。
不同於抑鬱症的多巴胺,還需要更多的內容,安全。
昨夜,蘭溪溪所說的話語,讓他想到,是該一心一意扎心於有意義的事情,讓她愈發喜歡,讓自己也不再被金錢所束縛。
感謝你,小溪,讓我對之後的人生規劃,又有了新的信仰。
薄戰夜獨自在樓下站了十分鐘,抽完一支菸,才消散身上氣味,轉身上車,同時發消息給蘭溪溪:
【我忙完了,在哪兒?】
消息發出去後,久久沒有回覆。
他皺了下好看劍眉,撥打電話。
“喂?是九爺呀。”裏面傳來的聲音卻不是蘭溪溪,而是隱隱熟悉的聲音。
薄戰夜想了下,很快思索到聲音主人:“蘭夫人?小溪的手機怎會在你手裏?”
蘭夫人快速笑着道:“九爺,你別擔心,我們只是約小溪過來喫晚飯,這不是你打電話嘛,小溪說要走,我們就想着讓你過來坐坐,順便接小溪。”
薄戰夜鬆下一口氣:“對她尊重點,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他以最快車速開往蘭家。
路上連闖幾個空路段的紅燈。
後臺監控室:“臥槽,這誰這麼囂張?當帝國的大路他開的?”
“有沒有王法,我要給他記五分!吊銷駕駛證!教他好好做人!”
“咳咳!拜託你們看清楚車牌號再說話如何?”
幾人放大畫面,睜大眼睛一看,瞬間不敢說話了。
原來是九爺……
那條大路,還真是他投資修的……
應該九爺教他們怎麼好好做人,才能做到那麼牛逼的地步?
嗯!九爺沒錯,像九爺這麼德高望重的人,一定是有什麼急事纔會這麼趕。
他們紛紛專做沒看見,打算銷掉監控記錄,什麼都沒發生過。
結果還未動手,監控自動一黑,刪除。
等再恢復,哪兒還有車的影子?
臥槽,這技術就夠牛逼!
有背景的人就是不一樣!
收下他們的膝蓋!
……
十分鐘後,豪華的轎車穩穩停在蘭家別院。
薄戰夜打開車門,修長矜貴的身姿邁步朝裏面走去,剛到餐廳,蘭富城蘭夫人就走出來迎接:
“九爺,你來了,快裏面坐。”
“爲了溪溪,我們今天可是特意晚點喫晚飯,還做了一大桌溪溪愛喫的食物,你忙到這麼晚,應該也沒喫晚飯,陪溪溪喫點吧。”
熱情,友好,無比禮貌。
蘭溪溪這一晚上,享受的也是這樣的態度,已經習慣了。
既然薄戰夜已經過來,不喫白不喫,她開口道:“喫飯吧,喫完再回去。”
薄戰夜細碎目光在蘭溪溪身上一掃,見她沒有絲毫受傷,懸着的心才落下來,走過去入座在她身邊:
“下次要來危險的地方,通知我,即使我不能陪你,也派個人跟着你。”
話裏話外,擔心她受傷。
蘭溪溪心裏暖暖的,嘴角溢出一抹笑容:“嗯。”
一旁,蘭富城夫婦則是滿臉尷尬,無地自容。
當初他們的確在家對蘭溪溪動過手,現在這話又出自九爺之口,怎麼好反駁?
蘭梟臉色更沉,全程沒有好臉色。
在他看來,蘭溪溪就是不安好心,搶走蘭嬌幸福。
還有薄戰夜,明明拋妻棄子,怎麼好意思再上門指責?
就因爲那層特別的身份,就可以肆意妄爲?
“喫飽了,你們慢慢喫。”蘭梟放下筷子,起身上樓。
蘭富城瞪他背影一眼,連忙打圓場:“九爺,溪溪,蘭梟他喫飯向來少,別見外,別多想。”
蘭溪溪哪兒理他們?
她把支票還回來,喫完這頓飯,就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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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真的,今晚的菜的確都是她愛喫的,她吃了個大閘蟹,又喫烤排骨。
薄戰夜看她如此心大自然,一時半會兒竟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主位上的蘭富城開口:“九爺,溪溪,現在你們關係曝光,盯着溪溪的人有不少,我們蘭家戒備森嚴,可以提供良好的生活和安全,想讓溪溪回來住,以後結婚也好有地方出嫁。
溪溪,你覺得如何?”
蘭溪溪喫飯的動作一頓。
小時候,無數生活艱辛的日子,她都希望親生父母接自己回家,可惜,等了十八年沒等到。
現在,談什麼回家?
“抱歉,我安全不成問題。我也不想壞了你們家的風水財路。
我答應你們留下來是喫飯,現在這頓飯喫飽,也該離開了。”
她放下筷子起身。
“誒,溪溪。”蘭氏夫婦追上來,拉着蘭溪溪想說什麼。
薄戰夜冷冷的視線射向他們:“我和小溪還有事,放手。”
命令,不留情面。
蘭氏夫婦不敢停留,立即鬆手。
薄戰夜牽着蘭溪溪小手,帶着她走出去。
坐上車後,他溫柔目光看她:“喫飽沒?”
蘭溪溪點頭:“嗯,你肯定沒喫好,去別墅我給你做,還是找家店?”
薄戰夜湊過去,修長的大手拉過安全帶,替她繫上。
然後,附在她耳邊幽幽道:
“比起喫飯,我更想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