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注意到了她,轉眸朝她看來。
隔着細細雨幕,那幽邃的眼眸太過深邃,浩瀚,如同黑邃無邊的宇宙,看不到盡頭。
她心尖一跳,快速移開眼:“我也沒有過去的勇氣,今天的日子,秦小姐也應該很難過,我們還是暫時先不上去膈應她,等改天吧。”
她拉着許宴北站到一旁的大建築物後。
許宴北:“……”
本來還想着讓蘭溪溪帶他站出去,結果這小丫頭比他還心虛。
哎。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秦千洛和薄戰夜總算離開。
蘭溪溪和許宴北一同走到墓碑前,獻上親手包裝的鮮花花束,跪在墓碑前。
“燕阿姨,我又來看你了。
也不知道你原諒我沒有,我很想你。”
像想奶奶一樣想。
畢竟,燕黛宛是爲數不多對她關心的人。
許宴北心情也很沉重:“燕阿姨,我們謀面很少,甚至沒說過話,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知道嗎,以前我在報紙上新聞上見過很多次你女兒,她很漂亮,能幹,後來在國藝會上也有幸與她相識,她比想象中自立,漂亮,也讓人心疼。
以前,你是保護她的溫暖,現在你去世,或許秦小姐不需要,但我跟你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並且,若秦小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護她周全。
所以,你好好安心吧,在天堂快樂一點。”
似乎因爲身邊的人同病相憐緣故,許宴北說了許多話,蘭溪溪也說了許多。
兩人在墓前,待了整整一個小時。
直到——
“你們可以走了,我母親不需要你們的懺悔與關心。”冷厲聲響起。
蘭溪溪和許宴北站起身,回頭,就看到一臉面無表情的秦千洛!
她還沒離開?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見面,兩人都很尷尬,無措:
“秦小姐,對不起。”
“我們只是想來看看。”
秦千洛表情還是那般冷淡淡,淒涼涼:
“我說了這些都是無用功,你們的出現,只會讓我母親難過,尤其是你蘭溪溪,你沒資格出現在這裏。
還有,許宴北先生,請你先離開,我有事和蘭溪溪談。”
許宴北爲難看向蘭溪溪,生怕情緒失控的秦千洛做些什麼。
蘭溪溪衝他搖頭,投以‘放心,沒事’的目光。
無奈,許宴北只能離開。
“啪!”剛一剩下兩人,秦千洛就一巴掌狠狠打在蘭溪溪臉上。
力道之重,打的蘭溪溪偏過頭去,甚至細白的臉頰上出現一道鮮明的巴掌印。
她沒有吭聲。
秦千洛視而不見,甚至語氣尖銳:
“我母親疼你,認你做義女,還在生日宴那麼重大的地方感激你,爲你撐腰。你呢?
你從未考慮她的感受,也沒好好照顧她,但凡那晚你多花一點心思,不讓她看到屏保,或者送她到涼亭,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這一巴掌,泄不了我心裏對你的討厭,也彌補不了我母親的去世,我只是想警告你。
既然你知道你有錯,以後就別再來我母親和九爺身邊蹦躂,徹底離得遠遠的,我不想看到你。”
激動,生氣,眼眶緋紅,
蘭溪溪承受着她的怒氣,臉頰也火辣辣的疼。
可惜,她沒有反駁的資本,也承認她罵的對。
“秦小姐,我會盡量做到的。”
“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就行。否則,你會像害死我母親一樣,害死我。”
蘭溪溪身子轟然一怔!
秦千洛得意思不止指責她對燕阿姨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有更深沉的意思,那就是——如果她做不到離開九爺,可能也會害死她。
她小臉兒白了又白,青了又青,望着她離開的高冷背影,情緒異常低落。
外面大馬路上。
一輛豪華邁巴赫停在路邊,霸氣高貴。
車內,薄戰夜比上千萬的車還尊貴無比,冷漠無上。
“九爺,我回來了。”莫南西匆匆忙忙坐進駕駛位,彙報道:
“秦小姐的確又倒回陵園找蘭小姐,還打了蘭小姐一巴掌……”
薄戰夜眸色一沉,想到小姑娘細皮嫩,,肉的臉兒,可想而知會出現怎樣的疤痕。
他冷冷掀脣:“換個地方,等蘭溪溪。”
“啊?這不太好吧?”莫南西知道薄戰夜那份合同,很是擔心秦千洛因此生氣發怒。
薄戰夜冷着臉,秦千洛動手打蘭溪溪,算是合同之外,他冷她一次,不算什麼。
何況,他自然不會給蘭溪溪累積仇恨。
他拿出手機給秦千洛發送一條短信:“公司有事,先走。”
然後,冷酷對莫南西道:“你把車開回公司,在公司辦公,我晚點打車過去。”
莫南西微怔,隨後秒懂。
車一旦回薄氏,即使秦小姐懷疑,也不會誤會。
這招,真高!
同時好想吐槽,九爺爲了蘭小姐,情商變得比以前高!
畢竟以前的九爺,直來直往,做什麼就是什麼,從不會對女人撒謊,導致蘭嬌和許多女人有各種誤會。
……
蘭溪溪在秦千洛走後,沒再站在墓碑前,而是選擇離開。
因爲她害怕自己哭,而顯然,她一個加害者,沒資格在燕黛婉墓碑前哭。
走出陵園,正要尋找許宴北的身影。
“小溪,跟我上車。”一道異常沉穩熟悉的聲音響起。
蘭溪溪甚至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大手拉上轎車。
不遠處,正邁步走過來的薄戰夜擰起劍眉。
那個身形熟悉的男人是誰?
爲何會在陵園前等蘭溪溪?
擔心,不解,好奇,幾種情緒交纏,他招過來一輛車:
“跟緊前面的車。”
……
前面的車內。
蘭溪溪視線穩定,方纔看到身邊的男人一件黑色休閒上衣,黑色西褲,俊美精緻的臉立體帥氣,帶着絲絲溫和。
唐時深?
“三哥?怎麼又是你?”這次的語氣,特別詫異好奇。
畢竟長時間的相處,她知道三哥是不會主動出現在她面前,打擾她生活的人。
還有男人的裝扮,氣質,隱隱不同。
哪裏不同,又真的說不上……
南景霆看着小姑娘眼中的萬千種懷疑,眸色微暗。
見面幾次,她怎麼就認不出他?
到底,把他忘的有多深?
心內涌上一團異常難受的煩躁,酸澀,但,終究被他壓了下去:
“別動,我替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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