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低沉磁雅,冷凝無情。
秦千洛一怔。
她知道今晚母親的做法、會令薄戰夜生氣,也知道她將徹底失去和他站在一起的機會,更知道,她連僅有的相處都將變得遙不可及。
可……到底她是愛他的,他不僅毫不感動,還做出這樣的決定!
如一桶冰水從天而降,毀滅她所有的信念。
“薄總,今晚的事我並不知情,那些事情我也從未想過告訴你。即使現在你知道,我也沒有抱絲毫的念頭。
你要結束關係我沒意見,如果有需要配合的,我也會出面。
我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你看在過去的份上,不要連朋友都不做,我們合作,與情無關。”
她真的很害怕失去一切。
薄戰夜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之後再說。等文案想好後,先解決交往一事。”
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間。
秦千洛目光悵然,下一秒,跌坐在沙發上。
今天,是她靠他最近的一天。
當時,有男士邀請她跳舞,對方是合作商,不好拒絕。
而薄戰夜,或許是看在她答應他半個小時就能離開的份上,出面幫她解圍,她榮幸的成爲他舞伴。
哪怕僅是尋常的禮儀舞,她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好聞的清冽麝香氣息。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夢幻。
她想,此生無憾,也想,再幸福一點。
可惜,現實給她當頭一棒,又痛又沉。
她,徹底的失去他了……
薄戰夜從小道離開後,吩咐莫南西將車過來,上車後,撥打蘭溪溪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他劍眉一沉,發送微信:
【在哪兒?】
【我現在離開宴會廳,去找你。】
蘭溪溪胃痛的難受,頭暈腦脹,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她看見微信消息,沒有力氣迴應,也不想回應。
車子到達醫院,她直奔病房,找醫生拿止痛藥。
“小姐,你暫時不能服用任何藥物,這樣吧,你如果實在難受,我給你用鎮痛棒。”醫生將她扶穩,安放到牀上,快速去取鎮痛棒。
剛上好,蘭溪溪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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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情況不太好,推進手術室做進一步的檢查!”
“是。”
當薄戰夜趕到醫院時,正好看到幾名醫生和護士,將滿臉蒼白的蘭溪溪推進手術室,面色一沉:
“怎麼回事?”
醫生停住腳步轉身,看到是氣場強盛的薄戰夜,心中自然而然升起敬畏,回答道:
“病人藥物過敏,從早上到傍晚暈厥4次,嘔吐12次,本來我讓她找朋友或男朋友陪伴,她硬要一個人堅持。
傍晚時,我看她情況好點,便讓她出去散散心緩和情緒,沒想到回來後情況再次嚴重,現在得重新全身檢驗。”
薄戰夜瞳孔驟緊。
早上到傍晚一直病重?她爲何不聯繫他?
不對,是他忙着處理事情以及秦千洛事情,未對她病情關心。
他沉聲:“用最好的藥,做最好的治療。”
“好。”醫生顧不得去想薄戰夜爲何會在意一個病人,快步走進手術室。
走廊裏。
一片安靜。
薄戰夜冷沉着臉,周身氣息森寒。
空氣似乎都要結冰,凍人三尺。
莫南西瑟瑟發抖,開口安慰:
“九爺,蘭小姐只是藥物過敏,和打疫苗有牴觸反應一樣,不適症狀一兩天就過去了,你不用太擔心。”
薄戰夜怎會不擔心?
小姑娘已經很瘦了,還有這樣的症狀,得折騰成什麼樣子?
關鍵是昨晚還好好的,今天一天這麼難受,他卻並未陪在她身邊。
在她這裏,他完全是提起褲子不負責,和渣男有什麼區別?
“與秦千洛解除關係的理由,儘快想到。”
莫南西頭疼:“……”
不用想現在網上一定是鬧得沸沸湯湯,讚揚秦千洛長達幾年的暗戀,渴望兩人能修成正果。
這時候九爺想要全身而退,難上加難……
莫南西拿出手機,觀察各種數據,果不其然……
“九爺,新聞爆出半個小時,網上呼籲極高,所有合作商、投資商,紛紛表示祝福。
我估計今晚一晚,股票會上漲幾個百分點,是很有利的情勢。
我也很理解九爺你心疼蘭小姐的心情,但這時候宣佈結束,不管是人性上來說,還是站在爲公司考慮的角度,都有弊無利。
並且,如若之後被人發現和蘭小姐有關,會對蘭小姐造成嚴重的影響。
斗膽建議,穩一穩再說。”
話語誠懇,嚴肅,是最正確的思考。
身爲九爺的特別祕書,哪怕頂着被罵的風險,他也有義務進諫善言。
薄戰夜何嘗不懂這些道理?
如果他不懂,當時在宴會上就會留下蘭溪溪。
但。
“一直都在考慮公司,考慮影響,誰考慮下她?”
他的女人,不該受這樣的委屈!
薄戰夜冷了冷氣息,掀脣:“你去想方案,其他事情我自有分寸。”
“是。”莫南西不敢多言,領命離開。
整整三個小時,凌晨一點,治療方纔結束。
醫生疲累地從手術室出來,看到矜貴的男人還坐在樓道里,詫異無比:
“九、九爺?你還沒離開?”
薄戰夜擡眸,矜貴身姿站起,並未回答他的話語,而是問道:
“她情況怎麼樣?”
冷厲,直接。
醫生快速回答:“病人血液特殊,體質虛弱,對藥物產生不良反應,是正常情況,不過考慮到病人排斥極大,我們給病人做了全身清除手術,將昨天的治療藥物全引導出來。
目前,病人情況已經穩定,不會再有排斥反應,但藥物清除後,可能之前的病況和其他情況會出來,得再做觀察。
總的來說,不用太過擔心。”
薄戰夜面色冷凝,冷嗯一聲,轉身朝病房走去,撥打肖子與電話,讓他再派醫生教授負責關照蘭溪溪病情。
然後,邁入病房。
病牀上,蘭溪溪剛被推進來,小臉兒蒼白,眉頭微皺,可見其難受程度。
薄戰夜將醫生護士揮退,帶上門,坐到牀邊。
一夜,漫長,寂靜。
第二天早上,莫南西帶着早餐過來:“九爺,昨晚的事如我所料,熱度不受控制。
並且有點頭疼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