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溪心尖漏掉一拍。
他那麼忙,並且失去他所敬重的老人,纔是需要人陪伴的。
結果一完成葬禮就出現在她身邊,說明百忙之中,依然惦記着她,很暖。
蘭溪溪忽然覺得被薰着的嗓子不疼了,坐起身:
“等我出院,我們去看之前沒看的電影。”
薄戰夜眸色微微暗了暗,輕嗯:
“醫生說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說到這個,想起莫南西說的危險場景,他沉聲道:“以後不能做那麼危險的事,安全爲重。”
蘭溪溪知道安全爲重。
但那個時候沒有多餘的選擇,不僅是自己不能失身,還是對唐時深的尊重。
她不喜歡他,如果真發生關係,對他們都是傷害。
以後,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嗯。”蘭溪溪輕描淡寫點頭:
“也沒多危險的,就是當時焦急,被撲過來的火嗆暈了,我覺得我現在安然無恙,馬上都可以出院。”
“少說話。”薄戰夜站起身,準備去問醫生。
一襲醫生服的宋菲兒恰好走了進來,見到薄戰夜後,一陣意外歡喜:
“九哥哥,你怎麼在這兒呀?”
薄戰夜直言道:“看小溪。”
小溪,稱呼的那麼親密。
宋菲兒手心拽緊,想起蘭溪溪之前出現在薄戰夜私人公寓,臉色更是一陣扭曲:
“九哥哥,你和她什麼關係?爲什麼你要來看她?還允許她去你私人公寓?”
其實,她根本不相信兩人有什麼,頂多就是九哥哥看在蘭嬌的份上對蘭溪溪有所照顧。
因此說完,她不忘特意道:
“九哥哥,之前在宴會上我就說蘭嬌和薄西朗關係不菲,她居然揹着你和薄西朗懷孕了!簡直太壞了。
九哥哥,你沒必要對她留情,也沒有必要照顧這個女人,她估計比蘭嬌還壞,之前勾搭薄少,還和唐總交往過,分明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指不定最後會影響你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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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聽似爲薄戰夜着想,實則全是壞話。
蘭溪溪心裏冷笑。
做作、戲精,白蓮花。
到底誰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攀附薄戰夜?
薄戰夜因宋菲兒的話語沉了臉:
“注意言詞,另外,我與女人的事情,你不必要操心。還是上次的事沒長記性?”
上次,宋菲兒黑秦千洛,若不是他來處理,宋家肯定會因此受牽連。
即使他出手,也讓她在家閉門思過三天。
宋菲兒臉色一白,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不甘:
“九哥哥,我是關心你嘛~
我最瞭解你了,測試也測試到98分,你不如選擇我嘛?我們試試?”
嘖嘖,光明正大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真有臉。
“宋小姐,你說那麼多鋪墊,倒不如直接說,九爺,我想嫁給你。”蘭溪溪忍不住插話。
主要是蓮裏蓮氣的,實在受不了。
宋菲兒臉色一白:“關你什麼事?難道我說的不對勁嗎?大半夜和唐總在一起,誰知道你們在裏面做什麼。你……”
“夠了。”薄戰夜打斷,忽然發現眼前的宋菲兒一次次讓他失望:
“如果你不是來替小溪檢查身體,那就出去。”
寒冷,冷厲。
宋菲兒一怔。
下一秒反應過來,從來不對她發怒的薄戰夜居然讓她走!
就爲了這個女人?
好,她記住了!
她眼眶一紅,轉身就跑了出去。
病房恢復安靜。
蘭溪溪坐在病牀上,一臉尷尬,還有複雜。
雖說,她的確看不慣宋菲兒,但到底,宋菲兒是薄戰夜的救命恩人,關係還那麼好,現在鬧僵,薄戰夜處在中間,會很爲難。
“那個……其實她就是太公主病了,還有就是好像喜歡你,你和她說清,應該會好很多。”
薄戰夜:“……”
他一直把宋菲兒當妹妹,以爲宋菲兒也是如此,但現在的情況的確超出他意料。
“放心,我不會縱容她無理取鬧。”
蘭溪溪:“……”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頭疼疼疼!
當天下午,蘭溪溪便可以出院。
她帶上小墨,丫丫,一起和薄戰夜團聚。
考慮到雲安嫺過世的緣故,她做的飯菜都很清淡,低調。
飯後,好久不見的兩個娃很乖自己跑進小屋睡覺。
江朵兒也神奇的說自己有約,要離開。
“誒,你還有誰約啊?”蘭溪溪擔心追問。
江朵兒道:“約本姑娘的人多着呢,別打擾我泡小哥哥。”
然後,拿了寶寶就走。
蘭溪溪:“……”別以爲她不知道,不管是一大還是兩小,都在故意給她和薄戰夜製造機會。
‘叮!’果不其然,江朵兒走出房子沒多久,手機就響起一條微信聲。
【朵兒愛小哥哥:溪溪,九爺現在是最需要安慰放鬆的時候,而安慰男人,讓男人放鬆的方式你懂得,加油!】
蘭溪溪:“……”
她不懂,真的不懂!
這鬼閨蜜,真想拉回來揍一頓!
不過……安靜的空氣裏,薄戰夜坐在沙發上用手機回覆郵件,矜貴優雅的身姿稍顯孤寂,臉色因爲三天沒睡好,略微憔悴。
蘭溪溪也的確不忍讓他回去。
她抿了抿脣,弱弱擠出聲音:
“你應該幾天沒睡好,工作先放着,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
聞聲,薄戰夜擡起視線,才發現客廳空無一人。
這幾天忙老人的葬禮,工作堆積如山,剛剛忙的出神。
此刻,他掃一眼腕錶,道:
“我回去睡,明天過來接小墨。電影票我讓莫南西定好,我們明晚去看。”
蘭溪溪秀眉一皺:“這麼晚回去?”
話問出口,她才意識到太有挽留的意思,連忙解釋:
“我的意思是你累了幾天,回去又要車程,完全可以在這裏休息。”
啊!爲什麼更像挽留了!
薄戰夜噙着小女人尷尬無措的模樣,嘴角不禁一勾。
“我也想留在這裏,但……小溪,不能那麼做。”
低沉磁雅的聲音,前半句愛昧,後半句深沉。
蘭溪溪一怔,他前半句說的好像她很想似得……
但,莫名的,她一點都不在意,此刻關注點全在他後半句:
“爲什麼不能那麼做?”
就是留下睡覺,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現在怎麼不能?
難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還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