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帶着濃濃的狐疑。
他這是懷疑嗎?
還是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白汐汐手心起了細汗。
教授一如既往的淡定:“是的,盛先生大可以放心。”
盛時年細碎的目光打量他足足一分鐘,方纔收起視線,冷凝的道: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
教授恭敬的附和點頭:“嗯,那盛總,我繼續給你輸血治療。”
他招呼着一旁的助理上前。
助理和護士,小心翼翼的給盛時年處理着。
白汐汐還被盛時年拉着,靠在他懷裏,小臉微紅,小聲說:“盛先生,你能鬆開我嗎?”
盛時年看向她,眸光冰冷:“怎麼?不想我抱?”
“不是。”白汐汐搖頭,解釋說:“這麼多人在,我覺得尷尬,而且怕碰到你輸血。”
盛時年竟是笑了笑,側頭,附在她耳邊:
“主動親我的時候不是挺大膽的?這會兒知道害羞?”
他的聲音暗啞而富有磁性,氣息縈繞在耳周,極其愛昧!
白汐汐渾身一緊,小臉驟紅:“我……我……”
她找不到話語解釋,畢竟主動親他的時候好像是挺大方的。
可和現在也不一樣啊!這麼多人在,他一點也不避嫌嗎?
盛時年看着白汐汐羞窘的姿態,嘴角愉悅一勾,悠閒的往後一躺,姿勢閒逸優雅。
那只有力的手臂,依然禁錮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像掙脫不掉的束縛。
白汐汐呼吸微微凌亂,僵硬着不敢亂動。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氣息很好聞,手臂結實有力,被他抱着,哪怕只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也很幸福。
再繼續相處相處,他應該會徹底的原諒她的吧?
一整晚,白汐汐心情都很好,陪着盛時年把血輸完,然後照顧他喫飯,到十點過,她纔開口:
“盛先生,生病時不宜操心工作,你也看了這麼久文件,先收起來入睡吧,我等你睡着後再回去。”
她要回去?
盛時年擰了擰眉頭,不悅的說道:
“誰允許你回去?你見過誰照顧病人,還回家安安心心睡覺的?還是你根本不想照顧我,做的只是表面功夫?”
他的語氣又直又冷,帶着生氣。
白汐汐小臉兒一僵,弱弱說:“不是,我沒有,我也很想留下來照顧你的,只是……”我的換洗衣服沒帶……
“那就留下來,用你的實際行動做給我看。”不待她說完最後一句話,盛時年就冷冷的打斷。
白汐汐窘,看着他冷凝的面色,壓根不敢說拒絕的話,只好抿脣,點頭:
“那我回去拿一下換洗衣服,一會兒就來。”
盛時年冷冷的輕嗯一聲,這纔算沒有生氣。
白汐汐鬆下一口氣,站起身離開。
雖然覺得他有點無理取鬧,隨便就愛誤會她,但對她而言,總比前幾天只能遠遠的看他來的好。
她打車快速回家,小心翼翼進屋,在衣櫃裏拿衣服。
由於當時離開他公寓時,她什麼都沒有帶走,衣服是之後買的,並不多,沒有挑選的餘地,她很快就拿了三套,撞進袋子裏,準備離開。
“嗯~~”隔壁房間傳來一聲異聲。
隔着的牆壁鐵板都在微微晃動。
這是在……
白汐汐明白過來,小臉兒一片緋紅,又帶着濃濃的扎心。
搬進來後,她幾乎每晚都會聽到這樣的聲音,不是左邊就是右邊,尤其是左邊這個男大學生,幾乎每晚都會帶人回來,而且帶的都不是同一個,有時候還是帶的兩三個,簡直刷新三觀。
這也就算了,聲音那麼大,一點都不尊重人,考慮別人的感受。
還好,她現在要去醫院幾天,短時間都不會回來。
白汐汐提着衣服,關掉燈準備離開,路過隔壁房間之時。
“吱嘎……”房門拉開。
用浴巾隨意裹着身子的男人站在門口,頭髮微長,遮住的那雙眼睛湛藍好看,一臉嫌棄的看着白汐汐,說道:
“你進進出出,不會小聲點?打擾我做事了。”
打擾他做事?
尼瑪,分明是他們打擾她好嗎?她每次關門都很小心的。
但白汐汐懶得跟他理,看到他手臂上的刺身,也不想招惹,秉着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理念,她開口說:
“對不起,你們繼續,我出去了。”
她低頭,轉身準備離開。
男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痞氣的說:
“道歉就完事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打擾,影響我的興趣,浪費我的時間?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神碼?
精神損失費?
這男人是瘋了嗎?
白汐汐轉身望着他,燈光漆暗,看不太清他的臉,但模糊的輪廓,還挺秀氣的?
這樣的長相,做不良混混還真是可惜了。
“這位少年,你知道敲詐是犯罪的嗎?需要我報警,讓他們來評評理,看看誰打擾誰嗎?”
一般而言,這些不良少年最怕的就是警察。
男大學生一聽,果然臉色微變:“你這種幼稚園的兒童,只能拿報警嚇唬人?”
“等等,你說誰幼稚園兒童?我比你大,你一看纔是沒畢業的毛頭小子。”白汐汐生氣的懟他。
男大學生抓緊她的肩,流裏流氣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鄙視說:
“一馬平川,瘦不經風,不就是幼稚園的。”
一馬平川!
他竟然說她一馬平川!
白汐汐忍無可忍的罵道:“你哪隻眼睛看出我一馬平川?我穿的都是C,我告訴你,你這是人身侮辱,我可以報警起訴你的。”
男大學生笑了笑,忽然鬆開了她:
“還真是幼稚園處處愛跟老師告狀的學生,走吧,不爲難這麼幼稚的小朋友。”
白汐汐真是快被氣死,這是法制時代,她不報警,難不成還暴捶他一頓?
不過他鬆開了她,她也懶得再計較招惹,提着袋子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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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混混,不理最好。
到醫院已經臨近十二點。
意外的,盛時年已經洗完澡,坐在牀上看文件,沒有睡覺。
這姿態是在等她?
白汐汐生怕他生氣,快速解釋:“路上有點耽擱,纔來的這麼遲。”
盛時年冷俊的臉沒有過多情緒,淡嗯一聲,說:
“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