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男人忽然鬆開了她,深邃的視線凝着她的眼睛後,說了一句:
“抱歉,我以爲是蘭嬌。”
‘轟!’
一句話,把蘭溪溪炸的魂飛魄飛,體無完膚。
以前,除了第一次見面,他再怎麼都不會認錯她,更不會把蘭嬌認成她。
現在,居然!
意思是:他想親的是蘭嬌!
蘭溪溪原以爲自己痛道麻木,可還是會感覺到疼。
飛快站起身:“九爺,你胃不好,去醫院吧。
然後,我真的要離開這裏,希望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放我一次。”
她把語氣和話語說的足夠卑微。
薄戰夜坐起身,靠在沙發上,盡是一笑:
“過去的情分?蘭三小姐,對我有過情分?”
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精神出軌別的男人?我估計……沒有一天對我有過情分?”男人冷厲冰冷的話語揚出。
滿是諷刺,危險。
蘭溪溪一怔。
她當時說那個是迫不得已!他爲什麼就記得那麼深刻!
有沒有情分,他感覺不到嗎?
不管是出於對他的愧疚,還是爲了見丫丫,她最後都選擇道歉:
“對不起,我當時不該說那種話。”
“呵。”薄戰夜冷嗤一聲,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入懷裏: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
蘭溪溪,你是不是以爲,我寵你寵的無法無天,就沒有任何感覺?”
“……”她沒那麼想……
“是你自己不識好歹,那就別再我面前裝可憐,博取同情。”薄戰夜加大力度將她緊扣,命令口吻道:
“告訴我,你這次來帝城,目的到底是什麼?
說清楚,我會考慮放你離開,說不清楚,還是之前那句話。”
無論是誰,都別想救她出去。
蘭溪溪知道,他是高高在上,人人畏懼的薄戰夜,說的出,辦得到。
可,她更不敢賭上奶奶的仇。
若他知道,提前替蘭嬌解決好一切麻煩……
她選擇說另外的話語:“如果我說我後悔了,九爺你信嗎?”
後悔?
“什麼意思?”薄戰夜一時沒反應過來,深邃視線冷冷盯着她。
蘭溪溪認真的目光望着他,一字一句說:
“我後悔離開你,後悔把你推給蘭嬌,我想重新回到你身邊。
所以,我報復蘭嬌,嚇唬蘭嬌。”
字字堅定。
除了後面,前面的確是真心話。
薄戰夜眉心狠狠跳動。
她想回到他身邊?
該死!
“你以爲我會信?”
“據我說知,你到達帝城已經將近半月,有聯繫過我?嗯?”
蘭溪溪聽及這個,一下委屈抗議道:
“那是你把我拉入黑名單,電話打不通,微信也無法發送!
你領證那天,我還去民政局找你了,可是沒見到你。
之後我也想去找你的,可……
你和蘭嬌那麼好,我沒有勇氣。”
她清晰有力的聲音,像在控訴。
薄戰夜:“……”
在她離開那日,他的確把蘭溪溪的所有方式都拉黑。
她說這一切,好似很在意他?
若是在意,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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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戰夜冷冷掀開薄脣:“你覺得三言兩語就能讓我原諒?
還是你以爲我真那麼愛你,非你不可?
蘭溪溪,我給過你三次機會。”
那是最大的耐心與容忍。
蘭溪溪知道,他能給一次機會,都是恩賜。
而她,耗費了他所有的感情。
所以,他真的不喜歡她了。
纔會在她解釋後,還是這麼無情,無動於衷。
也是,沒有誰是非誰不可得。
蘭溪溪深吸一口氣:“九爺,我知道你現在不愛我,不是非我不可,這些我都知道……”
他昨晚以爲她是蘭嬌,抱着她做那些事,她就知道了。
可真當他說出來,她心臟還是那麼痛。
“我也知道,我的道歉無法彌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奢求,也不會再打擾你。
求你,把手機給我,讓我離開,以後,我會永遠離開你的世界。”
聞言。
薄戰夜原本就冷的氣息越發如墜冰窟,雪上加霜!
她說到最後,還沒解釋清楚,求得他原諒,就一心想離開?
看來,剛剛的話語也是欺騙。
他心裏怒火一串串往上蹭:
“你還是沒有說真話。
很好。
我有的是時間,我們慢慢磨。”
蘭溪溪詫異皺眉,什麼叫沒說真話?慢慢磨!
他磨得起,她也磨得起,可丫丫磨不起!
“薄戰夜!我很認真的!
既然你不相信,那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放我離開?”
薄戰夜看向她,目光寒冷:“三天內,主動取悅我,我就放你走。”
取悅。
他用的是這麼不堪的字眼。
並不是想要她。
而只是想羞辱她!
蘭溪溪怎麼都沒想到他會用這種口吻跟她說話!
曾經溫柔溫情的男人早已不復存在。
既然已經到這種地步,她的貪戀,奢求,只是可笑。
他們,該一次徹底解脫了。
蘭溪溪深咬牙,下定決心:“不用三天,只要你胃和身體沒事,隨時都行。”
他身體有事?
薄戰夜嘴角狠狠一抽,也不知是被她氣到,還是笑到,說:
“小姑娘,你在懷疑我不行?”
“……”她不是那個意思!
爲什麼他總是愛曲解她的話語?
但,她懶得解釋了,索性將計就計,用激將法:
“是,我怕九爺你胃不好,腎也不好。”
薄戰夜:“……”
她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火。
以前親一下都羞澀躲避,現在爲了離開,如此大膽到用激將法?
他壓沉卷夾着怒意的聲音道:“我會讓你知道我好不好。
但我現在沒心思跟你做。
明天蘭嬌會來這邊,你做好早飯。”
丟下話語,他高冷上樓。
蘭溪溪僵在原地。
沒心思跟她?昨晚可很有心思和蘭嬌!
還讓她給蘭嬌做飯?把她當傭人嗎?
她的尊嚴,完全被他踩在腳下狠狠摩擦。
如果說,蘭溪溪之前是情感上的後悔,愧對他,失去他。
那現在,就是理智上的害怕。
這麼可怕危險的男人,被他捧在手心時,甜蜜無上。
成爲他的敵人,生,不如死。
而她,成了後者。
蘭溪溪一夜無眠。
因爲薄戰夜的羞辱,也因爲擔心丫丫。
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早上。
薄戰夜推開房門,便看到睡在門邊的女人。
小小的身姿,蜷縮成一團,僞妝散去,小臉兒素淨可憐。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看起來像個乞丐。
她昨晚就睡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