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裏。
蘭溪溪不想哭的。
可是男人之前的舉動,大手的溫度現在還殘留在她身上,像一道烙痕。
燒着她的皮膚,燒着她的心。
他,不管是心,還是身體,都徹徹底底的走出那段感情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
她,徹底失去了他。
一串串淚滑落,蘭溪溪哭的撕心裂肺,卻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
‘嗚~’手機震動響起。
她拿出來,是江朵兒發來的消息:
【蘭嬌喝醉了,我把她丟在小區地下車庫,拍了點照片,讓她就在這裏睡一晚吧。
溪溪,你在哪裏?回旅店了嗎?】
蘭溪溪清醒過來。
她不能敗在這裏,奶奶的仇還要報,丫丫還在等着她,現在不是感性傷感的時候。
她擦乾眼淚,快速回復:
【計劃有變,我被拉着上樓了,等我消息。】
發完,蘭溪溪快速關上手機,從包裏摸出一包藥。
那是以防經紀人,準備在身上的安眠藥,現在只能用在薄戰夜身上……
五分鐘後。
蘭溪溪走出洗手間。
薄戰夜正高冷的坐在沙發上看雜誌,僅是坐在那裏,都是一副完美的畫卷。
只是,他已經不是那個疼她,寵她的九爺。
“新發布的珠寶系列不錯,看看喜不喜歡?我讓莫南西買下來。”他磁性溫柔的聲音,暗啞十足。
溫柔,已經給了蘭嬌。
蘭溪溪垂着的手心握緊,強壓下情緒,擠出微笑:
“還行。戰夜,你先把粥喝了吧。”
她走到桌邊端粥,背對着他,趁機快速將藥抖進碗裏,然後端到他身邊。
薄戰夜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矜貴身姿往沙發上一靠:
“餵我。”
喂、喂、喂他?
他什麼時候這麼嬌氣了!
蘭溪溪又氣又痛,還鬱悶。
可爲了早點離開,她不得不按照他說的做。
女人的動作看似溫柔,實則透着僵硬。
看來,她是有情緒的。
薄戰夜眸底掠過一抹暗沉,掀脣:“之前都用嘴喂,現在怎麼用手?”
什、什麼!
用嘴!
蘭溪溪手心狠狠一抖,差點沒打翻手中的碗。
她真的沒想到,他能和蘭嬌做出那麼多親密行爲……
或者,那日在洗手間她和做的那種親密事,也和蘭嬌做了吧……
心裏閃過一抹膈應,蘭溪溪快速低頭,不讓情緒被他看到,解釋:
“今天在宴會上喝了酒,還沒刷牙,就這樣喫吧?
乖,再不喫,就冷了~~”
一勺粥遞到嘴邊。
薄戰夜倒是沒再說什麼,張嘴,吃了下去。
剛喫完,一陣睏意涌來。
他倒在沙發上。
蘭溪溪見此,快速站起身,拿了他的鑰匙,跑出去,一邊給江朵兒打電話:
“朵兒,把蘭嬌帶到電梯口。”
“好。”
很快,兩人把喝醉的蘭嬌帶上樓,放到薄戰夜房間。
“本來我打算髮她黑新聞,今晚算她好命,不過我不會放過她。”
江朵兒在蘭嬌手機上啪啪啪點動,才滿意離開。
……
第二天一早。
‘叮叮叮叮~~’響鈴響起。
薄戰夜醒來,入目的是熟悉環境,他看了眼身上毛毯,眸光諱沉,起身,朝臥室走去。
女人躺在牀上,睡得安然舒適,一旁手機響個不停。
她還沒走?
他邁步過去,伸手拿過手機,關閉鬧鈴。
下一秒,屏幕畫面愕然顯現電影片!還是幾男一女!
而這一瞬間,薄戰夜也認出這是蘭嬌手機,不是蘭溪溪。
那女人,狸貓換太子,走了?
“戰、戰夜?”蘭嬌醒來,一臉茫然而錯愕。
她怎麼睡在薄戰夜這兒?
瞧見手機在他手裏,擔心一些消息被看到,她快速坐起身:
“對不起,我打個電話。”
她快速的動作,落在薄戰夜手裏,成了心虛,眉宇間滑過濃濃厭棄。
蘭嬌本想關手機,結果就看到上面的畫面!
再一看,薄戰夜看她的眼神鄙夷嫌棄,厭惡無比。
“戰夜,不是的,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我播放的,我……”
“蘭嬌。”薄戰夜冷冷打斷她話語,盯着她:
“如果你有這方面需求,我沒意見。只是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
出去。”
冷冷說完,他轉身進了浴室。
蘭嬌僵在原地,花容又驚又白。
這麼多年,他從不碰她,她是有些小癖好,可昨晚到今天她壓根沒有記憶!
他好不容易纔對她好點,形象就這麼破損……
該死的!
蘭嬌走出公寓,撥打電話給經紀人:
“昨晚怎麼回事?我喝的很醉嗎?”爲什麼什麼都不記得?
“嬌姐,是的,你昨晚在車上就有點話語不清,送到地下車庫時,你還不認識路。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原來,真的醉的那麼厲害?
蘭嬌總覺得哪裏奇怪,可又想不出來。
算了,眼下該重視的是怎麼挽回在戰夜心裏的形象!
……
“你昨晚在蘭嬌的手機上做了什麼?”蘭溪溪躺在牀上,好奇詢問。
江朵兒望着她,壞笑道:“沒什麼,就是讓她在九爺面前丟一下小臉。”
“……”
丟臉?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現在薄戰夜那麼寵蘭嬌,只有疼愛……
想到昨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蘭溪溪心臟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握住,壓抑,揪痛:
“朵兒,下次的行動我們想辦法避開九爺吧,確定沒九爺在,再行動。”
“嗯?怎麼了?我覺得這樣既可以調查,又可以趁機接近九爺,挺好的呀。”
“沒什麼,九爺比較敏銳,容易發現,然後這兩天我們出沒兩次,很容易引起懷疑。”
蘭溪溪隨口找了藉口,不想多提。
她從薄戰夜的世界裏走出來,就不該再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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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走進,刀尖火海,刺心燒心,遍體鱗傷。
接下來幾天。
薄戰夜沒等到蘭溪溪,好幾次裝睡,蘭嬌靠過來,他都以爲是蘭溪溪。
結果,那女人就那麼人間消失。
如若不是他無法對蘭嬌有興趣,他會以爲那兩次只是做夢,或者錯覺。
“九?九爺?”莫南西弱弱聲音響起。
薄戰夜回神,看到莫南西站在辦公桌前,劍眉一擰:
“你彙報了什麼?”
莫南西:“!!!”
他說那麼多,九爺居然沒聽!
高高在上,嚴謹認真的九爺,居然工作走神!
這可是開天闢地第一回!
“九爺,那個……”
“罷了,去查一下蘭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