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汐的心瞬間緊縮,本能緊張。
她和他現在的相處,他怕是很不想看到她吧……
“嘟……”還未反應,一道車喇叭聲響起,豪華的帕加尼緩緩開了進來。
“總裁回來了。”有傭人驚呼。
院子裏的傭人快速讓開,一臉恭敬的迎接。
白汐汐也跟着退到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車子穩穩停下,後座車門打開,渾身矜冷華貴的男人下車。
那修長的身姿,強盛的氣場,如同神祇降臨,令人望而生畏。
“總裁好。”院子裏的傭人禮貌問好。
盛遠森也是一臉慈祥的招呼:“時年,我和汐汐剛剛說起你,你就回來了,真是時候。”
汐汐?
盛時年這才注意到站在盛遠森身邊的女人,一身素色的搭配,微低着頭,很是小家碧玉。
片刻,他冷凝了臉,聲音低沉的問:
“誰讓你來老宅的?”
白汐汐面對他的寒氣,小臉兒微白:“我……”
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旁的盛遠森開口:
“時年,是我叫汐汐回來的,今晚這頓飯也是爲了感謝她。人家那麼不顧安全的幫你,你不好好對她,兇什麼?”
“呵。”盛時年淡淡冷笑了聲,望着白汐汐道:“這麼快,連我爸都收買了。”
白汐汐知道他會不待見她,但也沒想到他會當着盛遠森的面給他難堪:
“盛先生不喜歡的話,我先回去。”
她邁步準備離開。
盛遠森當即急了,焦急生氣的望着盛時年:“你小子在鬧什麼情緒?喫頓飯而已,她哪裏得罪你了?”
哪裏得罪盛時年?
白汐汐聽到這個問題,心緊繃成一根弦,生怕盛時年說出什麼話來,快速對盛遠森說:
“伯父,沒什麼的,等有空我再來陪你。”
盛時年竟是笑了笑,在她路過身邊時,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壓低了聲音道:
“還知道沒臉說?我以爲你臉皮挺厚。”
諷刺的話語,帶着危險的笑意。
白汐汐渾身一顫,紅着眼睛望向他,想要辯駁。
可對上他那雙異常深邃漆黑的眼睛,有種無形的氣場,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盛時年盯着她,足足幾秒,方纔鬆開她的手:
“喫飯吧。”
這句話,自然不是對她說的。
語氣冷冷淡淡的,沒有說讓她留下,也沒有說讓她走。
說完,他直接邁着高貴的步伐朝裏面走去。
白汐汐愣在原地,手腕上還殘留着男人冰涼的手溫,呼吸裏也是他冰冷的氣息,她無奈的抿着脣瓣,心情壓抑。
“汐汐,走吧,時年他就是這個淡漠的性子。”盛遠森慈祥的聲音響起。
白汐汐本來想說不進去的,可看着老人和顏悅色的表情,和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絕。
“嗯。”她輕點下頭,跟着他一起進去。
餐廳,豪華歐式長桌上,已經佈滿精美豐富的菜餚,海鮮,時蔬,水果,點心,應有盡有。
傭人們殷勤的,盛飯的盛飯,拉位置的拉位置。
無不證明着今晚的隆重。
對白汐汐的態度,更是熱情友好。
白汐汐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有這樣的待遇,看着傭人替自己拉凳子,感謝又侷促的說: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哪兒能讓白小姐你自己來?你現在可是我們盛家和總裁的恩人,”傭人說着,把白汐汐的凳子快速拉好。
白汐汐尷尬又不適應的一笑:“呵呵,沒那麼嚴重的。”
“白小姐客氣了,你坐吧。我去給你盛飯。”傭人笑着離開。
白汐汐落座,男人淺淺的清冽氣息襲來,她才意識到她的位置,是盛時年的身邊。
此刻,他面色淡漠,姿態尊貴,與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
而且他看也未看她一眼,好似她是空氣。
這樣的態度,很刺心。
不過他沒弄死她都是好的,還指望他怎樣?
白汐汐懶得計較,看着一桌子的美食,肚子‘咕嚕’一聲,才猛然想起今天在花園坐了一天,什麼都沒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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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汐,快喫飯吧,好多菜都是我囑咐廚房爲你做的。”盛遠森的聲音恰好響起。
白汐汐嗯嗯點頭:“好,看起來就很有胃口。謝謝伯父。”
說着,她拿起公筷,夾菜,開始喫飯。
那自然又不做作的樣子,讓盛遠森和家裏的傭人越看越喜歡。
盛時年的臉卻愈發冷了。
他被她弄得毫無胃口,心情極差,她喫的那麼歡快?
“白汐汐,給我剝蝦。”盛時年突然低沉的命令。
白汐汐剛把菜放到嘴邊,就聽到他這突然的一句。詫異的望向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
同樣在喫飯,她爲什麼要給他剝?
盛遠森只當是兩人之間的親密,但還是不太贊同的說:“時年,人家汐汐也在喫呢,讓傭人來吧。”
一旁的傭人連忙上前,恭敬的說:“是是是,九爺,我來吧。”
說着,她拿過一次性手套要戴上。
“滾。”盛時年冷着臉開口,一雙犀利深邃的眼睛看向白汐汐,冷冷的問:“你有意見?”
聲音自帶無形的逼迫。
白汐汐臉白的把到了嘴邊的菜都放回碗裏,弱弱的,不敢抗拒的搖頭:
“沒,沒意見。”
一旁的盛遠森和傭人只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但礙於盛時年的氣息太冷,沒人敢多問一句。
白汐汐放下筷子後,雖然心裏有怨言,肚子很餓,但還是拿過手套戴上,乖乖的剝蝦。
大紅蝦很好剝,倒沒什麼難度,只不過肚子餓的呱呱叫,真的很想放進自己嘴裏。
她忍痛的放到他碟子裏,加快速度給他剝了十個:
“盛先生,夠了麼?”
盛時年掃了眼,冷冷淡淡的丟出四個字:“繼續剝蟹。”
啥?
還要剝蟹!
她不得餓死?
白汐汐生氣的就要懟人,偏偏盛時年深邃的視線射過來,嚇得她愣是不敢說不。
“好,我剝,馬上剝。”
她拿過一個梭子蟹,動手給他剝。
比起蝦,蟹就很難剝,殼還很硬。
“啊!”白汐汐還沒剝到一半,手就被殼劃傷,細白的手指上,出現一道鮮紅的傷口。
盛時年瞳孔縮緊,幾乎本能的伸手,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