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瀟忍不住想,如果一開始他沒有嫌棄她,而是學着接受她,和她相處,那她是否也很會像愛上九叔一樣愛上他?
然後一心一意的爲了他,去隻身犯險,維護他。
只可惜,沒有如果。
楚馨柔擡起了眸,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異常的清淡,恍惚:
“你別說了,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不等盛子瀟開口,她又道:
“警局的事情謝謝你替我擔下來,今晚我會訂機票回家,兩年內不會來帝城。至於我們,如果兩年後盛少還沒遇到心動的女人,那我們便湊合着過吧。
反正,渣男和渣女,我認爲挺配的。”
她的這話,明明是諷刺,卻冷清的像看透世俗的人。
說她渣女,說他渣男,竟無言反駁。
此刻。
看到新聞的還有幕後人。
“啪!”的一聲,整張辦公桌被他推翻,空氣冷凝結冰。
“爲什麼會讓這女人鑽了空子!你這個廢物!”
助理被菸灰缸砸的一頭是血,跪在地上:“對不起,是我疏忽,我也沒想到白汐汐會那樣做,畢竟她最開始站出去指認盛時年,得到了我們的信任……”
“你還敢頂嘴!是想說我也被她欺騙了麼!”男人拿起一旁的東西,直接扔了過去。
助理不敢躲,‘砰’的一聲,硬生生的被砸倒在地上,差點暈厥過去。
好幾秒,他才捂着血跪起來,道歉:“不敢不敢,我沒有那個意思。”
“哼!”男人冷哼一聲,聲音低沉的問道:
“除了錄音,白汐汐還有沒有看到別的,或者知道其他的我們的身份?”
助理想到那晚在車裏,白汐汐掀下他面具的畫面,一陣冷寒,不敢說出來:
“應、應該沒了,她對媒體說知道身份,我懷疑可能是故意嚇唬我們?”
男人面色冷沉,眸光眯起危險的弧度,片刻,道: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再留。不能給她開口的機會!”
意思是,殺人滅口??
助理一陣惡寒,不敢多說一個字,快速低頭:
“是。我馬上去辦。”
……
白汐汐這一覺睡得很久,很安穩。
再醒來,是被‘叮咚叮咚叮~~’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掃見盛時年睡得香沉,生怕吵醒他,她快速拿過來,關了靜音,起牀去接聽。
“汐汐,你真要跟盛時年在一起?”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夜戰擎冷硬的質問聲。
白汐汐手心一緊,怎麼也沒想到是他打來的電話。
這段時間,她忙的都快徹底忘記他這號人,可她還欠他那樣子一個承諾……
只是,她可能無法兌現了。
“夜少,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代表答案。
夜戰擎狹長的眸子微眯,裏面異常深邃危險:
“行,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你應該要了解,盛時年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希望你今天做的決定,以後不要受到傷害。”
白汐汐知道他生氣了,也知道他是爲她好,可盛時年好不好,她想靠自己的直覺去感受。
而她的直覺告訴她,他除了脾氣壞點,霸道點,其他都挺好的。
夜戰擎沒有再多說,草草掛斷電話。
一旁,杜默小心翼翼開口:
“夜少,就真的這樣放過白小姐嗎?你對她那麼好,也好不容易纔找到她,要利用她的身世,放過的話……”
夜戰擎眯眸,諱莫如深的挑眉:“誰說我要放過了?”
“啊?那夜少的意思是?”杜默一臉不解。
夜戰擎面色愈發的深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來:
“她和盛時年走不到最後的。何況這次的事件,以後她的家人知道,也不會接受盛時年這樣一個帶給她傷害的男人。
下去吧,我再謀劃謀劃。”
杜默瞭然。
的確,以那麼顯赫的家庭,要找的女婿肯定是一心一意爲白汐汐好的,不曾有過傷害的。
看來,自家的夜少還是聰明。
他乖乖退下。
白汐汐掛斷電話後,情緒複雜。
對夜戰擎,她沒有異性的想法,可他曾帶給她動容,溫暖,是無法抹去的。
現在她對他食言,他也沒強硬的強迫她,這讓她愈發的愧疚。
哎,希望以後有別的方法彌補吧。
白汐汐深吸一口氣,轉身準備回房間,一轉身,卻愕然看到身後站着一道修長的身影。
“啊!”她嚇了一跳,本能往後一退:“你、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
盛時年邁步靠近,噙着她凌亂的睫毛,薄脣掀開:
“怎麼?我不能站在這裏?還是你在接見不得人的電話?心虛,怕我聽到?”
靠的太近。
男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壓迫。
白汐汐心尖兒一緊,吞了吞口水:
“沒有,不是,是夜戰擎打來的,不信你看。”
她特意把手機放到他面前,只有這樣明着說,纔不會讓他多想。
盛時年掃了眼屏幕,問:
“他打電話給你做什麼?”
白汐汐黑眸轉動,快速想着藉口,隨口說:
“這兩天新聞鬧得挺大的,他就打電話來問問。那個,你睡好了麼?要不要再睡會兒?”
“白汐汐,你在轉移話題嗎?”男人危險的聲音響起。
白汐汐小臉兒一僵,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能轉移什麼話題,我是害怕你多想,擔心你沒睡好。”
呵。
盛時年輕笑了一聲。
他跟她相處六七個月,還不瞭解她的習慣麼?
她說謊時,壓根不敢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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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願說跟夜戰擎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他也不想逼她,反正她在他身邊,就只能是他的女人!
“擔心我睡不好,就不該在我睡着時接別的男人電話,再有下次,‘弄’死你。”
語氣之強勢,態度之霸道。
白汐汐臉白。
“啊!”還沒反應過來,她身子突然懸空,被他抱進臥室,然後被他壓到了牀上。
噙着居高臨下,俯身而下的他,她睫毛飛快撲閃,聲音忐忑:
“你、你幹嘛?”
“小汐,我想幹嘛,你不是應該很瞭解嗎?”
盛時年聲線暗啞低沉,那雙幽藍的眸子,如同蟄伏在暗夜裏的野獸,有着隨時將她吞入腹中的危險。
他這姿態!
是要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