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爲薄西朗,她已經惹薄戰夜生氣。
甚至之後也是因爲愧疚,想哄好薄戰夜,纔沒有拒絕那樣的要求……
雖說,那是男女朋友正常該做的,可多多少少脫不了關係!
她不想再惹薄戰夜不開心!
不待薄西朗回答,蘭溪溪就再次道:
“回去吧!不管你怎麼,我都不會喜歡你的。
我現在也很忙,沒有時間和你聊天。”
“等等。”薄西朗推住要關的門,溫柔目光看着她:
“你奶奶的事我知道,有點想法跟你聊聊。”
奶奶?他怎麼會知道?
蘭溪溪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奶奶的事?”
薄西朗深深望着她:“既然喜歡你,自然要關注下你的動態。你和唐總見面,我便大概瞭解了下情況。”
蘭溪溪:“……”
他還真是把喜歡錶現的淋漓盡致。
礙於奶奶的事,她不得不讓他進屋:
“就給你十分鐘。說完你就走。”
薄西朗:“……”
想他堂堂的薄氏少爺,哪兒遭遇過被人攆的待遇?
罷了,能進門,都實屬不易。
薄戰夜坐到客廳的古式方桌上,看着蘭溪溪出於禮儀,爲他泡了茶,直入主題道:
“我也特意幫你打聽了下,你奶奶的病實在糟糕,想出那個方案,已經是帝耀醫院醫生的特別水平。
所以這件事你得認真看待。”
蘭溪溪小臉兒再次黯然。
她知道這件事已成定局,但再次聽到,還是心口痛。
“不過……”薄西朗突然轉口,說:
“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奶奶年事已高,即使做了手術康復,生命期也不會很長,五年,三年,或者兩年都有可能。”
是的,奶奶已經75……
蘭溪溪之前沒想到這層問題,可即使想到,也做不到放棄奶奶,就這麼看着奶奶離開。
同時讓她更意外的是薄西朗得變化。
若換做以前,他必然會趁機想辦法捲進來,讓她放棄薄戰夜。
而現在,他居然給她分析這些,讓她冷靜思考……
忽然間,她覺得所有的努力沒有白費。
拯救一個人的靈魂,挺有意義。
“謝謝你,薄少。
還有,現在的你,很好。”
兩句話,都是出自真心。
薄西朗得到她的認同,眸光越發柔和。
他也是在看開後,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而這一刻,他體會到做好事被認同的滋味,比強行捆綁,更讓人愉悅。
“我來的不是時候?”這時,一道突兀的清冷聲響起。
蘭溪溪回頭,就看到尊貴優雅的男人收了黑傘進來,一臉的冷凝寒氣。
顯然,誤會了!
“不是的,我和薄少聊點事情。”蘭溪溪快速解釋。
薄西朗也站起身:“九叔,我知道溪溪情緒不好,過來安慰提供點看法而已。
我還要去項目部,你們聊,再見。”
他風度翩翩走人。
蘭溪溪投於感謝的目光。
不然兩個男人放到一起,她真不知道怎麼應對。
而她的眼神,讓薄戰夜心裏像被針扎一樣,刺疼,不悅。
“什麼時候跟他關係這麼好了?”
上揚尾音,染上幾分陰陽怪氣。
蘭溪快速收回目光,看着高高在上,矜貴如神的男人:
“他真的是來跟我說事情的,我單純的感謝。
別不開心啦,我……”
她不說‘事情’還好,一說,薄戰夜清冷的劍眉挑起,不悅追問:
“出事情找唐時深,找薄西朗,卻沒有告訴我的心思。
你把他們當你男朋友?還是把我這個男朋友看的太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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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冷然。
蘭溪溪一怔!
他知道了?
她找唐時深只是因爲他父母是醫學界的人,可站在他的立場,的確有點欠妥……
見她啞然,薄戰夜雖生氣,但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計較。
他鬆了鬆領帶,壓下生氣,將早餐放到桌上:
“喫點東西,我陪你想辦法解決。”
蘭溪溪眼眶一下溼了。
她以爲他要生氣計較,可他突然改變態度,還關心她身體,擊中她內心最柔軟的位置。
她鼻尖兒發酸,喉嚨難受……
那委屈的小模樣,看的薄戰夜心驀地一軟。
而且看樣子,她沒因爲新聞生氣,讓他放心。
他坐在板凳上,將她摟入懷中:
“多大的人了?總像個小孩子?
放心,我不會讓奶奶有事。”
他的聲音溫柔,氣息好聞,連帶着替她擦眼淚的手,也那麼輕。
蘭溪溪感覺有座可靠的大山一下將她包圍。
那麼溫暖,那麼寬厚,那麼讓人心安。
其實,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雖然唐時深幫她,可她自己一個人在心裏挺着,承受着那個打擊,以及糾結的選擇。
就像一座沉重的大神,將她壓得喘不過氣。
現在,他的溫柔,讓她總算有地方依靠,不再是一個人。
她深呼吸一口氣:“九爺,你三十歲,我才22,在你面前,我不就是小孩子?”
薄戰夜看着她嬌致的小臉兒。
不說她年齡,她膚白脣紅,眼睛乾淨靈澈,說是16歲的小姑娘都有人信。
他挑了挑眉:“你在變相說我老?”
蘭溪溪難得笑笑:“嗯,大8歲真的有點老啦~~可以叫你叔叔了。”
薄戰夜嘴角微抽,捏了捏她臉蛋:
“年紀大,成熟穩重,會疼人,比涉世未深的黃毛小子更適合做老公,你應該慶幸。”
有他這麼推銷自己的嘛?
不過,他真的成熟而又穩重,有事業,又有耐心。
她的確該慶幸。
蘭溪溪笑了笑:
“那大叔,我要喫飯了,成熟穩重的你,喫過飯了嗎?給自己的傷口換藥了嗎?”
薄戰夜:“……”
他陪她開個玩笑?她還真稱呼起他大叔來了?
30歲被稱大叔,也真是罕見。
可偏偏小姑娘的聲音軟儒,稱呼起來並不難聽,反倒顯得有幾分親近。
“飯沒喫,藥換了,現在陪你一起。”
“好的。”蘭溪溪從他身上下去,坐到一旁,打開早餐。
由於這麼一鬧,她這會兒有了心情和胃口喫飯。
反倒是薄戰夜,剛喫一口,便有電話打進來。
看一眼來電,他道:“你先喫。”
他矜貴身姿走到外面接電話。
蘭溪溪坐在位置上,放下筷子等他。
由於空氣十分安靜,鄉下房子又沒有隔音效果。
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
“確定?”
“對我很重要的人,麻煩再覈實一下。”
“好,我會去見你。”
語氣複雜,好似帶着距離,又好似很親密。
這是在跟誰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