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七點。
薄戰夜陪兩孩子喫完早餐,坐在餐桌上矜貴道:
“小墨,帶丫丫過去見你阿姨,隨後自己解決上學問題,我去公司,”
聲音冷漠,態度淡涼。
薄小墨皺起小眉頭,打量目光端詳薄戰夜:
“爹地,你不送我們過去見阿姨?
你不是喜歡阿姨?這是一個見面的機會啊。”
薄戰夜劍眉一挑,冷凝質問:“誰說我喜歡她?”
薄小墨被冰凍般的聲音砸得打哆嗦,弱弱說:
“上次喫火鍋,你和阿姨那麼膩歪,還對阿姨說你有很多好要她看見……
你不記得了嗎?”
蘭丫丫也擡起沾着意大利醬的小臉兒,黑咕咕的眼睛望着薄戰夜:
“是哇,我也聽到了。
所以,薄叔叔,愛是會消失的嗎?”
薄戰夜:“……”
這兩個小孩,基因和機靈簡直一樣。
怎麼不投胎成親兄妹?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喫完飯,上你們的學。”他冷冷丟下話語,起身離開。
薄小墨和蘭丫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臉無辜懵逼:
“他們是又沒可能了嘛?”
“不知道,我要見媽咪,見到媽咪後再問。”
蘭丫丫迫不及待放下小碗,蹬蹬蹬拉着薄小墨跑出去,跑回北苑。
“媽咪,媽咪~~”
大老遠,她就呼喊。
陳韓聞聲,快速跑出院子:
“小小姐,小少爺,蘭小姐和少爺今早很早就去公司工作了,說下午去接你們放學。”
“啊?媽咪已經走了嘛。”蘭丫丫失落。
薄小墨也失落,但在女孩子面前要成熟有擔當。
他擡起小手牽住蘭丫丫小手,安慰說:
“安啦,你不是擔心你媽咪嘛?你媽咪去工作說明沒事呀。
而且下午放學就可等到,想想很快就可以見面的。
來,給你糖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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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養成身上隨時帶零食的準備。
蘭丫丫看到糖,瞬間得到安撫:
“好!”
兩小孩子手牽着手,開開心心去上學。
樓上。
蘭溪溪靠在牀上,一臉蒼白無力,看到陳韓上來,她問:
“怎麼樣,丫丫放心去學校了嘛?”
“嗯,蘭小姐你放心,小小姐沒有起疑,已經和小少爺去學校了。”
“那就好,謝謝。”
蘭溪溪不是要騙小孩子,只是她現在狀態很糟糕,不希望丫丫和小墨爲她擔心。
她看向醫生:“再替我打一針吧,藥也配重點,我想早點好起來。”
“好的蘭小姐。”醫生答應,說:
“其實你高燒已經退下去,只需要進食吃藥,補充體力,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康復的。
說起來,薄少對蘭小姐真好,昨晚一直守着,現在還去熬粥。”
‘嗒。’
正說着,薄西朗端着一碗粥過來,溫柔坐到牀邊:
“昨天一天沒喫,喫點。”
蘭溪溪看着他親切斯文的模樣,脣角微微抿起。
她隱約有印象,昨天很難受時,一直有人再給她擦汗,喂水,細心照顧。
他,如果不是那個病,真的不壞。
可惜……那一晚的侵犯,讓她無法在對他釋懷。
她道:“謝謝。薄少你快去上班吧,我現在身體沒大問題,自己在家休養就行。
夫人說的也很對,綠地項目很重要,希望你早點完成宏圖大業,把我的設計變成實際。”
薄西朗知道她在躲他,但,他的確不得不去公司。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蘭溪溪目送他和陳韓離開後,方纔端起粥,一口一口喝進胃裏。
下午要去接丫丫,她必須堅強!
“蘭小姐,你在嗎?”
剛喫完,樓下傳來李嫂聲音。
蘭溪溪起身走到窗邊,望下向:
“在。李嫂,有什麼事嗎?”
“老夫人叫你過去,有正事。”
老夫人云安嫺?
她找她有什麼事?
蘭溪溪無奈,不能說不去:“好,半個小時後我過去。”
她回屋,找衣服洗澡。
由於身體還發着燒,她穿的長袖,行動也不方便。
在去到老宅,上樓之時,她眼前一晃,腳下踩空——
“啊!”
她猝不及防摔倒。
一隻長而有力的手臂從後伸出,扣住她的腰。
世界穩定,她轉眸,就看到那張冷峻立體的容顏:
“九、九爺……”
薄戰夜僅是看她一眼,便鬆開手,高冷整理西裝:
“走路都站不穩,蘭小姐晚上還是該矜持點。”
她身虛腿軟,脖子上有紅痕,穿的還是長袖遮擋。
薄戰夜自然以爲她和薄西朗昨夜又一番纏婂。
蘭溪溪聽出話裏之意,臉頰一紅,焦急解釋:
“不是……我是……”因爲感冒……
“不用跟我解釋。”薄戰夜冷冷打斷她的話語,眼眸太過深邃太過疏離盯着她:
“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
然後,邁步徑直上樓。
那生疏請冷的模樣,好似以前對她溫柔,和她親近的男人不是她。
蘭溪溪怔在原地。
看着他高貴冷漠的身影,心裏涌起一抹濃濃的異樣。
好似一刀劃過,咯人,咯心。
第一次,感覺他離她遠去,走出她的世界……
雖然,那個世界他們還沒開始,但他真的走出去,好似最重要的東西離開,無比壓抑難受。
“蘭小姐?”李嫂聲音響起。
蘭溪溪回神,連忙上樓。
房間裏,雲安嫺坐在移動椅上,衣着乾淨,面容如常,薄戰夜站到她身邊,給她整理衣服。
就他們兩人?
蘭溪溪詫異皺起秀眉。
雲安嫺居然叫她和薄戰夜?
她心裏涌起緊張不安:“老夫人,你找我嗎?”
雲安嫺擡眸看向她,說:
“嗯。你設計的項目很好,我們薄家不能欠你人情。
那個條件你想好沒?趁我這老身骨健在,說出來聽聽,我來安排。”
原來是爲了這個?
蘭溪溪鬆下一口氣。
但那個條件,她原本打算離開時提要求,徹底安心。
現在毫無想法。
“老夫人,您還能活許久,不急。”
“也就是說還沒想好?那我替你想一個。”
雲安嫺摸動手上佛珠,片刻後,道:
“和西朗結婚,綠地項目你擁有百分之一股份。”
即使百分之一,幾千億項目,也價值連城!!!
可……
和薄西朗結婚?
蘭溪溪一怔,不可思議望着雲安嫺:
“老夫人,我……”
“怎麼?百分之一少了?我覺得對得起你的努力和能力。”
雲安嫺篤定聲音似敲定結局,根本不給人拒絕機會。
甚至像是命令。
蘭溪溪覺得奇怪,雲安嫺沒有資格定她婚姻吧?
那她當着薄戰夜的面說,難道——
知道她和薄戰夜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