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磁冽。
很贊、第一個、欽佩。
每一個詞彙,更是給予最高的讚揚,認定。
要知道,九爺何時對人說過這樣的話語?給過這麼高的讚賞?
大家也跟着紛紛道:
“的確想法不錯。”
“看到時,我們都震驚了。”
“還是年輕人的想法好,比我們大膽。”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說的不過如此。”
一句句都是誇賞。
蘭溪溪看着他們,之前被認定抄襲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得到慰藉。
她像所有人證明了:她是優秀的,有能力的。
她鼻尖兒微微發酸,揚起微笑:
“謝謝大家認可,我也只是隨便想想。”
想到什麼,她望向雲安嫺,有點忐忑:
“那個……老夫人您不是說每個人都有權利設計嗎?
我雖然還不是薄家的一員,但這份設計,是想送給薄少的生日禮物,您能說話算數,把項目交由薄少嗎?”
話語一出。
在場的人紛紛驚訝。
這麼高的榮耀,她完全可以用個人名義,甚至還可以高價賣給他們,結果要送給薄西朗?
而薄西朗更是詫異。
他極少過生日,她不說,他都忘記今天是他的生日。
而她,不僅設計出這麼好作品,還對他如此好?
他心裏浮動着絲絲翻涌情緒,像被冬日的暖陽包圍,瀰漫出從未有過的溫暖。
“溪溪,謝謝。”
蘭溪溪對他揚起一抹笑:
“不謝,你開心就好。”
薄戰夜就站在兩人身邊。
她的笑容,太刺眼。
想到這七天以來,她別說對他笑,就是話都很少與他說,他心裏像堵了塊石頭,道:
“奶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項目便給西朗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讓兩人徹底解除關係。
合約男女朋友都不能容忍。
雲安嫺並沒否認。
話是她說出口的,她自然不會反悔。
再加上,上次以及這次,她想,她該對蘭溪溪改變看法了。
“好,西朗任這次項目總負責人,小九你負責提供幫助,其他人也得配合。
至於蘭溪溪,你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我們薄家會滿足你。”
任何條件。
太珍貴!完全堪比古代皇帝下發的免死金牌。
蘭溪溪心裏浮起一抹喜悅,滿是開心。
但她沒有立即提條件,畢竟要用在最需要的時候。
她道:“謝謝老夫人,等之後需要,我會跟您開口的。”
那笑容,太單純,耀眼。
蘭嬌垂着的手狠狠掐緊。
不甘、嫉妒、羨慕、憎恨……萬千種情緒將她圍繞。
恨不得手撕蘭溪溪!
一出會議室,她就將蘭溪溪拉去偏僻儲物間:
“蘭溪溪,你就那麼愛出風頭?搶我光環嗎?”
蘭溪溪看着她生氣猙獰的臉,小臉兒特別平靜:
“怎麼?
我作爲你親妹妹,設計出好的作品,你就只有這幅猙獰的面貌?沒有一絲祝福嗎?”
“呵!就你配要祝福?”蘭嬌冷嗤。
隨即邁步朝蘭溪溪走進,逼退,兇狠犀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她:
“你是不是忘了,你四年前的事?根本不該出現在薄家,不該找任何存在感!
你這麼大張旗鼓,是想取代我的位置?
你要不要臉?”
尖銳,厭惡的聲音,帶着極大情緒。
蘭溪溪早已經看透她了。
哪兒有什麼姐妹情?
有的只是算計!
她毫不示弱反駁:“你當年不逼我生下孩子,就不會有取代你的可能。
你不和薄西朗發生關係,視頻曝光,我也不會出現在薄家。
你之前不偷我的設計圖,我不會再次設計出存在感這麼強烈的作品。
說起來,這一切還得感謝姐姐你?”
“你!”蘭嬌氣的揚手。
蘭溪溪一把握住:“我早說過了,別再打我。
然後,想安安靜靜就適渴而止吧,我現在沒追究盜竊之事,不代表我永遠不追究。
哦,還有,你生氣的樣子真醜。”
丟下話語,她揚着微笑,開心淡然走出去。
相比起此刻落敗猙獰的蘭嬌,完全是勝利者。
蘭嬌狠狠跺腳!
該死!
真的該死!
她整理情緒走出去,恰好碰到被李嫂推過來的雲安嫺,連忙揚起笑容迎上去:
“奶奶,您要去哪兒?我來吧。”
“不用了。”雲安嫺開口,態度冷淡:
“嬌嬌,有時間多向你你妹妹學習,她的才能是天生的。至少在心胸這一塊,你比不上她。
李嫂,推我回屋。”
老人離去。
蘭嬌站在原地,如在寒風瑟瑟的夜晚,被人倒了盆冰水!
連最討厭蘭溪溪的雲安嫺都認爲蘭溪溪好!
可怎麼辦!!!
不行,一定要掐滅蘭溪溪的勢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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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溪離開儲物室後,心情挺好地朝北苑走去。
現在綠地拿下,之後再陪着薄西朗治好病,勝利就在眼前。
“溪溪。”正想着,薄西朗聲音響起。
她轉身,看着走上來的斯文男人,很有時候都覺得那一晚是夢,不是他的所作所爲。
但,還未徹底消散的疤痕提醒她那是事實。
她嘴角淡淡一勾:“恭喜,得到綠地項目,你能更上一層樓,加油!”
她在笑。
也在打招呼。
但,太疏離。
薄西朗心裏有些不好受,開口:“溪溪,陪我去看醫生吧。”
“嗯?”她很是意外。
他苦笑解釋:“實不相瞞,那病對別人是折磨,對我更是折磨。
我怕被人發現,也覺得自己是個另類,每天都在僞裝。
你是除陳韓助手外,唯一知道我病情的人,我卻傷害了你,這些天我都在自責。
我想徹徹底底治好它。”
蘭溪溪黯然。
他的確可憐。
但,道歉認錯又如何?
傷害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
她現在除了希望他病早點好,放她離開,別無其他任何想法。
她淡淡一笑:“好。今天我陪你去。”
“嗯,我去車庫,你收拾好下來。”薄西朗轉身離開。
蘭溪溪轉身,朝北苑走去。
她這七天都沒怎麼睡,狀態不是很好,得喝口茶醒腦,才能出門。
剛邁進房間,一道高大身姿突然出現。
她猝不及防落入男人寬厚懷抱,擡眸,便看到那張冷峻非凡,立體精緻的容顏。
“九爺?
你怎麼過來了?”
這可是白天,大家今天也都在薄家,人多眼雜。
要是被發現,十張嘴都無法解釋。
她心慌推他:“先放開我。”
薄戰夜控住她的腰,往前一步,將她的身子禁錮在牆和他的身體間,問:
“除了讓我放開,還能說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