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爲難落在薄戰夜眼裏,成了別樣的意思:
“怎麼?不能繼續失落了?
放心,晚幾個小時回去也沒什麼。”
蘭溪溪:“……”
她發現他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分明是他自己想繼續好嗎?
還幾個小時,他對自己的能力一點也不謙虛。
不想再提這麼愛昧的話題,她從他身上退開,站起身,臉紅道:
“九爺,你快回去吧。
設計稿的事情不用爲我費心,我已經想通了,設計雖好,但也是從你那裏聽到的,不是我自己的想法。
然後,老夫人也是因爲蘭嬌演講,才很喜歡那個設計,若換在我身上,不一定喜歡,更不可能實施。
反正算啦,我不參與你們薄家的事情,回去帶丫丫,繼續和嫣然工作。”
小女人想的挺多。
不得不說,有些想法挺正確。
以他對奶奶的瞭解,奶奶不僅不會因爲設計是她的,就喜歡她,還會因爲她毀了蘭嬌在她心裏的印象,而愈發厭惡她。
他盯着她:
“那你和薄西朗,就不解約?等到五個多月以後?”
蘭溪溪沒聽出他話語裏的計較,回答說:
“再看有沒有別的機會。
實在沒有也沒事,薄少他人雖不是太好,但也不算壞,相處半年不難。”
難的是,薄家,以及環境,輿論。
薄戰夜看她這麼輕鬆,甚至在說起薄西朗時,還有點勉爲其難接受的想法,嘴角染上冷意:
“相處半年不難,是不是就算結婚,也不難?”
太過陰陽怪氣。
蘭溪溪皺眉,她不是那個意思,他是在生氣?
他好像沒有生氣的立場和身份?
她還是解釋:“你想多了,我不可能和薄少結婚的。”
她只想離開薄家,不跟薄家,蘭家,產生任何牽連。
薄戰夜看到她小臉兒上的堅決,才微微消逝冷凝。
他站起身:“走吧,陪我去商場。”
“啊?”這時候爲什麼要去商場?
蘭溪溪很是不解,好奇。
薄戰夜噙着她,指了指襯衣:“讓我穿着帶血破洞的衣服回去?”
蘭溪溪反應過來,看到他白襯衣上泛開的血跡,想到他傷口,愧疚歉意:
“對不起,當時我真沒想到是你,以爲是那個男人,太生氣,有點失去理智。”
薄戰夜笑笑。
要知道是他,還殺他,那他真該哭了。
他拿過西裝外套穿上,也不知真誇獎還是揶揄:“身手不錯,下次隨時保持那種警惕,對待危險男人。”
蘭溪溪囧。
再提這個話題,她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走吧,我陪你去買衣服,請你喫飯,當做道歉,還有感謝。”
薄戰夜拿過兩隻口罩,遞給她:
“你這相陪,以及一頓飯,要我用生命換,代價有點大。”
蘭溪溪:“……”
……
縣城商場。
沒有城市大商場的高端繁華,更沒有頂級奢侈品牌。
蘭溪溪帶着薄戰夜走進一家還算可以的西裝店:
“將就一下吧?先隨便買一套,回到景區你再換。”
她走過去給他看款式。
薄戰夜沒說什麼,跟在她身邊。
換做平時,他定然不會穿這些普通衣服,現在看在她份上,就犧牲一下。
蘭溪溪已經看中一套西裝:
“這套怎麼樣?版型好,和你平時穿的差不多。”
“嗯。”薄戰夜對衣服款式沒有什麼要求。
他輕嗯一聲:“拿套未拆封全新的。”
“好。”蘭溪溪去找店員,拿了套新款。
看到一旁貨架上的男士黑褲,想到昨天下雨,他身上那條肯定溼了又幹,他那種潔癖絕對受不了。
“再拿一條黑色小褲吧。”
她紅着臉指着某一條。
店員友好問:“好的,小姐,請問要什麼尺寸?”
蘭溪溪小臉兒更紅了。
她哪兒知道薄戰夜穿多大。
“那個……根據西裝尺碼,你估計着拿一條吧。”
店員笑了笑:“交往不久的男朋友吧?看你男朋友的身高身材,簡直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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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可要多瞭解瞭解尺寸,以後好買東西。”
蘭溪溪搖頭。
“不是,他……”
沒解釋完,薄戰夜走了過來:“在說什麼?還沒好?”
蘭溪溪尷尬,正要開口,店員先一步道:
“先生,我再說你女朋友對你真好,給你選西裝,還給你選黑褲,我讓她多清楚清楚你的尺碼。”
蘭溪溪:“……”
薄戰夜深邃視線看一眼一旁貨架上的褲子,眸中掠過一道瀲灩。
然後,異常深邃又異常俊美的眼睛看向臉紅中的蘭溪溪,低頭側在她耳邊,說:
“大號,兩個加。”
‘轟!’蘭溪溪頭頂炸開一道悶雷。
他他他……不解釋她不是他女朋友也就算了,還告訴他尺碼!
貼身褲的尺碼,告訴一個女人,也太親密愛昧了!
她紅着臉退開,拉過西裝和店員遞過來的褲子:
“你要不要去換?”
說完,快速朝試衣間方向走去。
薄戰夜看着她如小鹿般倉皇而逃的聲音,嘴角淺淺一勾,邁步,走過去。
站在試衣間裏,他優雅而稍稍有些喫力退下身上衣服。
其實,昨晚他有將貼身褲清洗,烘乾,但……
看着眼前那條新的,想到是蘭溪溪親自挑選,他換上。
穿褲子還好,一隻手搞定。
到穿襯衣時,牽扯到傷口,他下意識發出一聲痛嗯。
蘭溪溪就站在外面,聽到聲音,秀眉皺起:
“怎麼了?要不要我幫忙?”
“嗯。”裏面應聲。
蘭溪溪想也沒想,快步拉開布簾,走進去。
印入眼前的,便是男人精赤且肌肉分明的胸膛。
她不得不承認,他不僅臉長得驚爲天人,身材也一級棒,無可挑剔。
呸!
在想什麼呢?
他現在是一個傷者!傷者!
“你別動,我幫你穿。”蘭溪溪快速收起思緒,擡手捏住襯衣,輕輕給他穿在身上。
然後,站在他面前,給他小心翼翼扣鈕釦:
“今天不打領帶吧,釦子也留一顆,讓傷口有透氣的空間。”
薄戰夜輕嗯一聲。
目光垂下,看着認真專注,心靈手巧的小女人,像他的小妻子,心中異常柔,異常軟。
他擡起手臂抱住她不盈盈一握的細腰,將她抵在她身後牆上。
低頭,又要親上去。
在她身上,他總有剋制不住的情緒,隨時想親。
“別!!!”蘭溪溪擡手擋住,眼中滿是抗拒緊張。
薄戰夜擰了擰眉,看着她,柔聲不解: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