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大的聲音劃破空氣的氣氛。
蘭溪溪一怔。
隨即委屈極了:
“我好難受~~你還兇我……”
薄戰夜:“……”
他哪兒捨得兇她?
她不兇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他柔聲哄道:“聽話,現在這一切不是你自願的,我帶你去醫院。”
說完,他將她放去副駕駛位,給她繫上安全帶,重新發動車子。
隨後,搖下一些他身邊的車窗。
寒冷的風捲夾着雨吹入,讓空氣得到緩解,也讓他的思緒得到暫時的冷靜。
他是喜歡她,但不屑趁虛而入,趁人之危。
之前小墨算計那次、和上次她酒吧喝醉,她清醒後都打了他巴掌。
若他現在只爲一時的衝動要她,只怕她會徹底將他拉入黑名單,恨他入骨。
所以,他不能跟着亂。
原本二十分鐘的車時,薄戰夜硬生生縮減到十一分鐘。
車子到達醫院地下停車場時,副駕駛位上的蘭溪溪已經又哭又鬧,難受的快要崩潰。
薄戰夜看的於心不忍。
可惜既然決定的事,他不會再動搖。
他擡手,扳過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兒,聲音冷沉,警告:
“蘭溪溪,看着我。”
是嚴肅的命令。
他的氣場一向強大。
蘭溪溪水汪汪的淚眼恢復一點點清晰,看着他,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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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戰夜……我這是怎麼了?我好難受……”
她的無助,哭訴,讓薄戰夜整顆心揪在一起。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救她,身體力行的救她。
即使她恨又怎樣?她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可……高傲,自尊,素質,依舊不允許他做那種事情。
他深深望着她:“我比你更難受。
坐在這裏等我,我上去拿藥,五分鐘就回來救你。
安靜坐着,懂嗎?”
蘭溪溪似懂非懂點頭。
薄戰夜不可能抱着這樣的她上去。
在這外市,沒有自己人手和安排,被人拍到,不知又會炒成什麼文章。
對她不利。
他鬆開她的臉,再次檢查她的安全帶,確定不會散開,才放心下車,以最快速度上樓,買鎮定劑。
不到五分鐘,他便回到車裏。
然,車內的畫面,讓他僵在位置上。
只見女人身上衣服散開,牛仔褲也被她丟在一旁,畫面好不直觀。
該死!
這簡直在考驗他作爲男人的忍耐力!
薄戰夜感覺着身體裏蹭蹭蹭涌動的血液,擰了擰眉頭,看向別處,調整呼吸,深吸一口氣,才重新轉過來。
他伸手,拉住蘭溪溪。
蘭溪溪這會兒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異常難受。
聞到男人熟悉的荷爾蒙氣息,她一把抓住他西裝,撲過去將他抱住:
“薄戰夜,我真的快死了……
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
爲什麼不救我……”
薄戰夜何嘗不想救她?
看着又哭又鬧的她,他問:
“喜歡我嗎?嗯?”
只要她回答的滿意,他或許會考慮換個方式救她。
不讓她再難受藥效發揮的十幾分鍾。
蘭溪溪微怔。
她或許沒有意識,但她隱約聽到薄戰夜的聲音,在問喜歡他嗎?
喜歡他嗎?
這是做夢吧?
“嗯……喜歡……快救救我。”反正這是在夢裏,她需要他幫忙,她沒有否認。
說完,再一次主動親上去。
薄戰夜:“……”
這小姑娘,說的話明顯不真實。
不管怎樣,能聽到她說一句,也不容易了。
他一邊打開針,一邊道:“記住了,明天醒來後也要這麼回答。”
他將針藥推進她血液……
蘭溪溪喫疼。
長長的指甲陷入他肉裏,掐出一道道指甲印。
薄戰夜丟掉針管,又拿出另一種藥,扳過她的臉,說:
“溪溪,你想要的,等你清醒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然後,喂進她嘴裏。
利落、快速。
他做事就是這樣,不給自己機會。
怕自己動搖,犯規。
“唔!你給我喫什麼!”蘭溪溪最討厭藥味,下意識就要吐出來。
薄戰夜劍眉微蹙,快速覆上她的脣。
用舌,把藥抵到她的喉嚨口,逼她吞下去。
力道雖然強勢,但是眼眸很溫柔,關心。
蘭溪溪墜入他的眼。
裏面,溫柔萬丈。
深邃迷人。
薄戰夜親了一會兒,可能是藥的作用,感覺她變乖了,鬆開她,將她放在腿上:
“乖,一會兒就好了,我們現在去找酒店。”
他擔心她感冒。
發動車子,離開醫院。
蘭溪溪頭枕在他腿上,是沒那麼難受了。
可她還沒完全好。
她抱住他腰身……
“嗯……”一聲悶哼響起。
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柔繾綣起來。
……
十分鐘後。
車子停在酒店車庫。
薄戰夜異常深邃的眸子比往日格外的清明爽朗。
他低眸,掃一眼安靜的不能再安靜的小女人,柔聲笑了笑,將她抱起來。
想說什麼,卻發現女人軟綿綿的,已經睡着了!
在剛剛那種情況下?還睡得着?
他無奈又憐惜,將她抱入懷裏,拿過紙巾,細緻的給她擦嘴角,方纔將西裝外套包裹住她,抱着她上樓。
酒店房間燈光明亮。
薄戰夜抱着她進浴室,彎身將她放在花灑下,打開水龍頭,水溫調的很溫暖,給她洗澡。
看着她安安靜靜的模樣,他嘴角柔和。
有些事情,太過意外,也太過美好。
對她,他真有放不開的衝動。
也不想再放開。
窗外,雨嘩嘩譁下着,渲染着涼夜。
屋內,溫馨,美好。
第二天清晨,雨勢不停,落在窗戶上,劃出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珠,很是好看,充滿意境。
蘭溪溪睜開眼,看着潔白的天花板,頭疼欲裂,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在哪裏?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身上空空的,拉開被子一看,沒穿衣服!
腦海裏電光火石,噼哩啪嚓閃過昨晚遇到男人那一幕,臉色刷白!
她記得吃了男人給的泡面後,神志不清,被男人……
現在在酒店,是被上了?
這個意識,讓蘭溪溪哽塞,世界裏一片黑暗。
昨天被大家誤會,被雲安嫺趕出景區,她想回帝城,看看女兒,看看小墨,結果……
換來的是這樣的下場。
沒有最悲慘,只有更悲慘。
她的人生,爲什麼這麼黑暗?沒有一丁點光亮?
“咔。”
房門解鎖的聲音響起。
隨即,是腳步聲。
那男人,還敢回來?
蘭溪溪氣的身子發抖,起身,拿了牀頭櫃上的水果刀,就直直下牀,衝過去站在牆壁後!
然後,在男人走過來時。
一刀!
狠狠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