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九爺是春雨

發佈時間: 2024-11-26 12:3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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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西朗躺在牀上。

 臉色發白,脣瓣乾澀。

 腿上打着石膏,心臟上貼着她不認識的醫藥儀器。

 看到她,他眸光柔和:

 “看到你沒事,挺好。”

 蘭溪溪:“……”

 雖說他不是救她,但他深夜去找她,爲了她受傷成這樣,還在關心她。

 她感恩感動,走過去:

 “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

 薄西朗擡手揉她的頭:

 “跟我這麼客氣?一點小傷,休養兩天就好。

 實在要感謝,用行動,留在這裏照顧我。”

 這是自然的。

 蘭溪溪毫無二話:“放心,我來就是照顧你,陪你的。

 你餓不餓,想不想喫東西?我去買點?”

 “倒是不餓,只是……”薄西朗欲言又止。

 片刻,他道:“想小解。”

 “啊?”蘭溪溪飛快看一眼他的腿:“現在還不能動吧?我去叫醫生。”

 “等等。”

 薄西朗拉住她,垂下眼眸。

 蘭溪溪隨着他視線看下去,是一個手持尿壺,臉頰一僵,一白:

 “你、該不會想讓我幫你拿吧?”

 薄西朗淺淺一笑:“不然呢?剛剛不是說照顧我?這麼快反悔?”

 “不是。就是這也太……”尷尬了吧……

 蘭溪溪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

 薄西朗說:“太什麼?

 我是病人,讓你拿下瓶子,又不是讓你摸。”

 咳咳!

 蘭溪溪聽不下去:“那你快點,我看着別處。”

 “嗯。”

 薄西朗看着她紅着臉拿起尿壺,明明對他而言是挺羞恥的一件事。

 可這一刻,怎麼覺得那麼有趣呢?

 他伸手準備解開拉鍊……

 ‘嗒。’腳步聲響起。

 薄戰夜高貴的身姿走到門口,正好看到兩人在弄那種東西。

 眸色驟然一暗。

 蘭溪溪沒想到薄戰夜會過來。

 突然看到他,手心一抖,尿壺直接落在薄西朗身上。

 薄西朗皺了皺眉:“若是塊石頭,想砸廢我?”

 “啊,對不起。”蘭溪溪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你自己弄,我去找醫生了解你病情。”

 薄戰夜看着她從身邊跑走,目光深邃冷然。

 他走到牀邊,居高臨下噙着薄西朗:

 “一點小傷不能自理,不怕被人笑話?”

 薄西朗扶了扶眼眶:

 “九叔說笑了,逗逗女朋友而已,以後長伴一生,總要提前體驗一些事情。”

 薄戰夜修長手指玩弄打火機。

 ‘咔’,一抹火浮現。

 火光呈現在他眸中,朦朧而又危險。

 “現在談以後,未免太早,先解決你的生理,我去看溪溪,帶她買點喫的。”

 他朝門外走去。

 薄西朗沉了臉。

 蘭溪溪是他女朋友,九叔竟然帶她離開,去買喫的?

 還叫溪溪?

 他不滿,突然對着他背影開口:

 “九叔,溪溪懷孕了,你別買辣的給她。”

 薄戰夜腳步一頓。

 身姿冷凝。

 薄西朗又道:

 “昨天在飛機上九爺你不是也看到她嘔吐了?

 只是我們還沒考慮好這個孩子要不要,纔沒有告訴大家。”

 他說的一本正經,刻意宣誓着他和蘭溪溪的關係。

 薄戰夜轉身,目光沉浸清明望着他,說:

 “昨天你質問她時,我有聽到。”

 什麼是實力揭穿?現場打臉?

 這便是!

 薄西朗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石化尷尬。

 外面。

 薄戰夜風輕雲淡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見蘭溪溪坐在裏面。

 他面色冷漠:“醫生不來,你就一直在這裏等?”

 蘭溪溪聞聲,連忙站起身,看向他:

 “不是,我想着反正都沒事,就坐在這裏等等。

 醫生應該是去查房或者喫夜宵了,很快回來。

 你這麼快檢查好了嗎?”

 薄戰夜挑眉,聲音有幾分陰陽怪氣:

 “我檢沒檢查好,你關心?”

 一跑去病房就和薄西朗打情罵俏,哪兒記得他的存在?

 蘭溪溪睫毛煽動:“我哪兒沒關心了?就……

 反正有蘭嬌陪着你嘛,不需要那麼多人。”

 薄戰夜直直盯着她:“所以,你就跑給薄西朗遞尿壺?”

 明明不文雅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來,反而有種矜貴的高冷,醋意。

 蘭溪溪小臉兒緋紅:

 “他是病人,我就扶下壺,又不是碰那裏,更沒看。”

 “你還想碰?想看?”

 “……”

 蘭溪溪簡直無語。

 吵着吵着,她發現更無語的是……

 她幹嘛要跟他解釋?

 這情況像男朋友喫醋,女朋友在解釋,太奇怪!

 她侷促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咕……”一道突然的聲音響起。

 來的正是時候!

 蘭溪溪絲毫也不覺得尷尬,開口說:

 “我餓了,出去買點喫的。”

 薄戰夜盯着她離開。

 只是在她走過身邊時,道:

 “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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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啥啥?扶他?

 蘭溪溪頓住腳步望他,睜大的眼神明顯在說:她沒聽錯吧?

 薄戰夜凝着她,一字一句從脣瓣裏飄出:

 “怎麼,他沒事躺在牀上,你可以給他扶尿壺。

 我重傷在身,不扶我?”

 額。。。

 這茬兒是過不去了是嗎?

 蘭溪溪抓抓頭髮:“你不是好的?”

 說實話,他身體素質好的超乎她預料。

 畢竟他被撞那麼多次,還生殺野豬,情況比薄西朗嚴重許多,結果他這麼快恢復的像沒事人。

 薄戰夜清冷矜貴。

 片刻,他當着她面解開襯衫釦子。

 修長且指骨分明的手做起這個動作來,野性,充滿誘惑。

 “啊!你幹嘛?”蘭溪溪嚇得擡起手,立即捂住眼睛。

 哪兒有人當着女孩解衣服的?

 混!蛋!

 然:

 “給你看傷而已,想成什麼?”男人磁性聲音揚出。

 蘭溪溪一頓,拿開小手,睜開眼。

 然後愕然怔住!

 只見男人健碩精赤的身軀上,佈滿一塊塊傷口,淤青,雖上着藥,也十分明顯。

 他背過身去,後背上大一塊紫腫更是滲人!

 “天!這麼嚴重?你怎麼不躺在牀上休息,還出來!”

 等等……

 她響起當時楚慧蓉說讓她走路來醫院,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什麼,小臉僵住。

 他是故意送她!

 爲了送她,忍着舟車勞頓,顛簸……

 他像春天的春雨,降臨人的世界,細細潛入人的心扉。

 看似潤物細無聲,實則將每一寸土地滋潤,讓每一顆種子生根發芽,根深蒂固。

 “薄戰夜。”

 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不是九叔,更不是姐夫。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薄戰夜喜歡她這般稱呼。

 他漆黑深邃的俊眸鎖着她:

 “嗯?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