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溪從他的眼睛裏看到較真,完全呦不過他。
“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是他想對我做什麼,我想要拒絕的時候,你正好過來了。
真的。”
似乎害怕他不相信,她還在末尾加了兩個字。
“答案就是這樣,你可以出去了嗎?”
這個答案,讓薄戰夜的確滿意。
但,他並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利落翻身,往牀上矜貴一躺,拉過被子蓋在他們身上。
他做什麼!
陷入黑暗的蘭溪溪又羞又惱,想鑽出去……
‘咔擦。’開門聲響起。
她嚇得瞬間躺屍,一動不敢動。
門口,薄西朗凝着牀上風姿尊貴的男人,狐疑:
“九叔?這個時間點午休?”明明還沒喫午餐。
薄戰夜坐起身,背靠着牀,一條腿撐起,將被子裏的女人完美遮掩。
他風輕雲淡:“牀不是隻有午休才能睡,找我有事?”
在他面前,任何時候氣質都被碾壓一頭。
薄西朗淡淡一笑:“沒,聽說溪溪今天找你籤房屋合同,我以爲你們還在一起。
她已經忙完,走了?”
薄戰夜輕嗯一聲,被窩下的左手,準確握住蘭溪溪的小手捏在手心之中,一本正經道:
“大概離開一個小時。”
被窩中的蘭溪溪:“……”
他撒謊不臉紅嗎?
關鍵是他大手很有溫度,透過皮膚傳入她的血液,有一抹侷促的感覺在心尖盪開。
被窩本就很熱,她覺得自己呼吸快喘不過來。
“西朗。”外面,薄戰夜突然認真對薄西朗道:
“強扭的瓜不甜,熟瓜纔好。”
薄西朗心思敏銳,細密,自然聽出這話裏之意、
他笑了笑:
“九叔所言極是,但有的瓜,掰開了嚐嚐,才知道里面到底甜不甜。”
薄戰夜眸光一暗:“只怕不僅不甜,還帶毒,到時候後悔,晚了。”
他運籌帷幄,深沉危險。
不給薄西朗開口的機會,他說道:
“琳達以後做你的私人助理,或者,我這邊還有哪些女祕書你看得上,也都可以調過去。”
薄西朗嘴角一抽。
九叔這是用他私生活無情碾壓他?
他想到昨晚琳達陪他加班,今早故意誘惑,有些答案,忽然呼之欲出。
“九叔打的一手好牌,謝了。改天也回送九叔兩個。”
“呵呵,不用,我已經有心喜的人了。”薄戰夜說這話時,握着蘭溪溪小手的手微微加重力道。
恨不得將她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蘭溪溪又氣又好笑。
他們之間女人可以送來送去?
也是,他們這麼有地位,有權勢的男人,哪兒會虧待自己,不多找幾個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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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之前薄戰夜的問題‘你對我也有感覺的不是嗎?’
她不可否認,他成熟英俊的令她心動。
但,僅是心動。
他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她做不到她們那麼坦然,僅是想要錢,想419。
她想要的是天長地久,深愛不毀。
而他,不是她理想的對象。
所以,有些感覺,適可而止。
“睡着了?”男人好聽的聲音響起。
蘭溪溪回神,這才發現薄西朗已經走了,快速坐起身:
“九爺,合同你簽好了嗎?簽好的話我先回去了,和嫣然還有別的工作。”
她一下變得生疏,疏離。
薄戰夜看出她情緒:“生氣了?剛纔他已經走到門口,只能這麼做。”
他的解釋,涵養,紳士,又帶着特別的溫柔。
這種溫柔,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淪陷。
但,他的溫柔不是專屬於她。
也許昨晚、前晚他還對別的女人也別樣的溫柔過。
而他今天能把琳達送人,誰知道哪天膩了,會不會也把她送人。
蘭溪溪快速整理好心裏的情緒,很平靜的目光望着薄戰夜:
“我沒生氣。只是我剛纔想通了之前九爺問我的問題。
我們都是成年人,談感情感覺一類的東西太太小兒科,畢竟那種感覺今天可以對你,明天可以對別人。
所以,並不可貴。”
薄戰夜聽懂她的意思,深邃的眼眸一眯:
“什麼意思?
你是說對我有感覺?但明天也可以轉移?”
蘭溪溪點頭。
看來,他比她想象中的聰明。
她說:“不是嗎?我之前對三哥有感覺,薄少救我時,對他也有感覺,這兩天九爺圍繞在我身邊,同樣有感覺。
感覺這種東西,似乎對女孩子來說,哪個男人溫柔,就可以產生。太容易了。”
她說的太認真,還舉了例。
這次,薄戰夜因爲她的話,徹底惱了。
如果她說的感覺是這種感覺,可以給任何人,那他不要也罷。
“蘭溪溪,你應該清楚,不是每個女人都有資格得到我的寵愛,你確定你的回答如此?”
蘭溪溪怎會不知道,他身邊的女人都是有姿色有能力的。
但她不喜歡成爲這些女人中的一個,還被他說的好像很榮幸的樣子。
她篤定道:“嗯,謝謝九爺看得起我,我的回答就是如此。”
說完,她起身直接離開。
薄戰夜坐在原地,氣息森寒,臉色冷凝。
空氣,因他而壓低。
蘭溪溪走到辦公室門口,一陣風吹來,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穿着薄戰夜的白色襯衫!
若是這樣出去,得被人笑死!
可,退回去?拉不下臉皮。
她猶豫不決,糾結之際,前面的電梯門打開,一道俏麗身姿出現。
是蘭嬌!
天!要是被她看到她穿着薄戰夜的襯衣,那就完了!
蘭溪溪別無選擇,快速退回休息間。
此時,薄戰夜正將她的溼衣服丟進垃圾桶,高高在上的姿態,如同丟掉垃圾。
男人比女人無情。
要丟掉的東西毫不留情。
蘭溪溪明明知道,可這一刻看他做這種動作,不知怎麼,心裏澀澀的。
薄戰夜顯然沒想到她會回來,淡漠高貴的目光望着她:
“回來做什麼?”
聲音也很冷。
褪去之前的暗啞,愛昧,只有疏離。
蘭溪溪此刻卻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蘭嬌來了,我找個地方躲躲。”
她左看右看,屋內乾淨整潔,能躲得地方只有兩個。
衣櫃,or洗手間。
考慮到蘭嬌可能上洗手間,她一溜煙鑽進衣櫃裏,對薄戰夜說:
“拜託,別讓她來開衣櫃。”
薄戰夜嘴角一笑。
笑容邪晲深沉,蘭溪溪看不懂什麼意思,只聽到他說:
“你覺得我憑什麼幫你?
憑你對男人三心二意?
還是憑你之前把我和唐時深、薄西朗放在同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