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溪不知道他怎麼在這兒。
更不想揣測他撞車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她很窘迫,很狼狽,不想讓他看到。
“九爺,再見。”匆匆說完兩個字,她轉身離開。
手腕,倏地被男人冰涼有力的大手拽住!
“你做什……啊!”
話未說完,高大的男人強勢將她拉入車內,‘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隨後——他一隻手按着她,一隻手拿過車上的溼紙巾往她脣上、脖子上擦。
那些都是薄西朗吻過的地方!很髒很礙眼!
他的力道因爲怒氣很重,並不溫柔。
蘭溪溪身上被溼紙巾弄的溼溼的,很難受。
她抗拒掙扎:“九爺,你到底要做什麼?放我下車!”
“聽到沒有,我要下車。”
男人並沒有理會她。
她的小嘴實在太呱噪!
將溼紙巾丟在一旁,他低頭狠狠封緘住她的脣!
“你滾……唔….”
蘭溪溪脣上滿是冰涼以及男人侵略性的氣息,惶恐錯愕。
她擡起雙手拼命打他、推他……
然而,男人的身體像一座泰山,壓的她毫無還手之力。
爲什麼…
爲什麼他也要這樣對她…
一串串眼淚多眼裏奪眶而出。
將這個吻染的鹹味十足。
薄戰夜脊背微僵,鬆開她的脣。
便看到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兒,目色一沉:
“就這麼討厭我?嗯?”
上揚尾音到了壓抑的怒火。
蘭溪溪通紅的眼眶望着他:
“是!討厭你,超級無敵討厭你!
我不想要再看到你!”
她哭着想要下車。
薄戰夜將她拽回來,異常漆黑的眼睛涌動着異常黑沉。
想要發怒,可看着那張委屈至極,佈滿淚痕的臉,一時間竟是啞然。
空氣就這麼僵了兩秒。
蘭溪溪開口:“鬆開。
不然九爺你次次因爲薄西朗生氣,這樣的行爲我會認爲你在喫醋。”
她在用激將法。
然而——
男人眸子一緊,薄脣出乎意料吐出話語:
“是,我在喫醋。”
蘭溪溪瞳孔狠狠一怔!
他說什麼?
喫醋?
居然真的喫醋?
在她驚愣間,男人好看的脣再次掀開:
“和薄西朗分手,之前的一切我既往不咎。”
暗啞好聽的聲音,帶着世界上最大的包容。
蘭溪溪徹底呆若木雞,一顆心陷入紊亂。
她之前只是隨意一說,完全沒想到他會承認喫醋,還這麼嚴肅的說這種話題。
好似,真的喜歡她?
怎麼可能!
他高高在上,完美無缺,怎麼可能喜歡她!
她不認爲自己有這樣特別的魅力。
何況——
“九爺的醋太貴,我這種殺人犯受不起。
九爺你當時不也那麼嫌棄我,現在對我說喫醋,不覺得打臉?”
她的話語帶了刺。
薄戰夜好看的劍眉一挑,滿是狐疑詫異:
“殺人犯?你殺了誰?
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呵!
還裝?
以爲她沒有聽到獄警的話,不知道他去了監獄?
蘭溪溪嘴角諷刺:
“九爺,你演技真好,突然覺得你和蘭嬌不愧是夫妻。”
說完,她用力甩開他的手,下車,離開。
薄戰夜一個人僵在位置上。
給他的直覺,她剛剛說的話不簡單,有事情。
“叮咚叮咚叮~”手機鈴聲響起。
薄戰夜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面色一緊:
“四伯?”
“小九,我出來了!快來盛世人間爲老頭我接風洗塵。”
四伯是薄戰夜鮮有敬重的人。
他輕嗯一聲,給莫南西發去一條短信,暫時將蘭溪溪的事情放下,前往盛世人間。
豪華包廂裏。
老人換了一套西裝革履,頭髮打理的乾淨利落,整個人精神抖擻,與之前在獄中全然不同。
盛琛與肖子與陪在一旁,聊天說地。
外人哪兒會相信,那是一個坐過牢許久的人?
薄戰夜矜貴修長的身姿步入房間,看到老人如此,心情稍微輕鬆了點:
“四伯?怎麼提前出來了?”
老人笑了笑:“幫他們做了件功德,表現良好,特意允許我提前出獄。
不過你這小子,上次丟給我的問題害得我好苦!
我再不出來,得好奇死在裏面!
今天爲了慶祝我出獄,你必須說清楚,不然我們恩斷義絕!”
薄戰夜臉色暗了暗。
他上次跟四伯說蘭溪溪讓他複雜,現在看,何止複雜?
他不說話。
老人蹬鼻子上臉:“你說的複雜是不是喜歡?
之前把蘭溪溪從監獄裏撈出去的人是你吧?害我面都沒見!”
監獄?
薄戰夜詫異擡眸:“四伯你說她在監獄?”
“哼!少裝!
人家獄警說薄家的人撈出去的,不是你還是誰?
也多虧你撈出去,不然那姑娘五天五夜不喫不喝,早沒命了。”
簡單的話語,帶着巨大的信息。
薄戰夜拿出手機,直接撥打監獄那邊電話:
“蘭溪溪案子,我要馬上聽到詳細情況。”
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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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驚呆,這樣子真不知道?
一旁的盛琛肖子與亦是震驚。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在他們好奇間,手機裏響起尊敬彙報的聲音。
“九爺,蘭三小姐之前因她養母,被賣給蕭翼一晚,她拒死不從,在抗拒中殺死了蕭翼一名手下。
蕭翼以故意殺人罪判她無期,期間薄太太來過,請律師給她減刑到十年,她被關在和四老爺同個監獄服刑。
九爺你上次來,我不是問過你要幫忙處理不嘛?我以爲你要去看她一眼的……
後來你走後,薄少來救走她,原來那個死者只是輕傷,死因是急性心臟病。”
一長串話落,整個空氣都凝固了。
她居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而他毫不知情!
“九爺,怎麼了呀?是不是蘭三小姐出去後身體不好?
我們可沒有虐待她!真的!
是她自己在裏面日日夜夜以淚洗面,絕望痛苦,不喫不喝,我們勸說好幾次,還好心借她手心打電話。
她不是還打過你的電話嘛?是薄太太接到的。”
薄戰夜瞳孔一怔,宛若地震。
在那種情況,她打過他的電話?向他求救?
難怪!
難怪她之前說‘九爺你當時不也那麼嫌棄我?’
蠢女人,以爲他見死不救!
他壓根毫不知情。
所以…
她和薄西朗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