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想過去。
薄西朗自然也不希望她獨自過去:“走吧,我陪你。”
“好。”蘭溪溪不好拒絕,畢竟大晚上獨自去見九叔,實在有點愛昧。
再說,有薄西朗在,薄戰夜也不會再對她做什麼把?
兩人到達私院。
院子裏很安靜,屋內有亮起的燈光,卻並沒有孩子的歡聲笑語。
奇怪?兩小傢伙這麼安靜嗎?
“丫丫?小墨?”蘭溪溪輕輕叫道。
傳來的,是一道很小的聲音:“阿姨,你進來吧。”
進去?
蘭溪溪看了眼薄西朗,邁步一起進去,然後,就看到——原木風的溫暖簡約房間內,兩小孩躺在牀上,丫丫已經睡着了,肉乎乎的小手抓着薄小墨的衣服不放,睡得很香沉。
“阿姨,噓,別吵着丫丫了,等她在這裏睡吧。”
“不太好吧?我小心點抱她回去。”
“沒事的阿姨,我之前答應過丫丫第二天早上醒來能看到我,我不想對她食言。”
“……”小小年紀懂得什麼叫食言麼……
“對了,阿姨,爹地今晚沒有喫飯,他本來就有胃病,能麻煩你幫忙煮碗面條說服下他嗎?”薄小墨睜着黑咕咕的眼睛祈求。
蘭溪溪微怔。
沒有喫飯?
那麼大一個人爲什麼不喫飯?
不對,他喫不喫飯關她什麼事?她爲什麼要關心?
收起思緒,她道:“可能胃不舒服纔不想喫飯的,你不用擔心。阿姨今天忙工作有點累,先回去休息,明早早點過來接丫丫,你也快睡,晚安。”
“阿姨……”薄小墨還想再說。
蘭溪溪卻帶着薄西朗,直接離開了。
步伐很輕,也沒發出聲音,好似生怕驚動什麼。
薄小墨鬱悶嘟嘴。
他說那些,是想讓阿姨安慰爹地,也想讓兩人相處,沒想到……
絕對不能讓爹地知道,不然爹地該更傷心了!
古香古色的樓道轉角處,薄戰夜身姿修長,高冷。
他已經聽到了。
並且,刻意帶着薄西朗過來,是在躲他?
更扎心的是,原本讓丫丫過來是想分隔兩人,現在反倒成了給兩人制造二人世界?
他俊美立體的臉部線條,在燈光下變得模糊冷俊起來。
北苑。
蘭溪溪原本覺得同居沒什麼的,但上午薄西朗告白過,現在又沒了丫丫,她莫名覺得不自然起來。
“薄少,我回房間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給我換下藥吧,之前洗澡沒有注意,現在有點疼。”薄西朗自然而然解開睡袍,露出裏面的身軀。
雖不如薄戰夜那般肌肉分明,八塊腹肌,但線條立體,也很養眼!
她臉頰一紅,移開視線:“好。”
薄西朗坐到沙發上,看着她慌慌張張跑來跑去,一會兒找藥箱,一會兒拿紙巾,如螞蟻般亂躥的模樣,嘴角一笑。
再怎麼說都是成年人,還這麼害羞?
不過……到她這個年紀,還像初中生一樣羞澀?
他忽然覺得,看似普普通通的女人,實則清純,靈動,活潑,青春,很有趣。
不僅九叔喜歡,他也挺喜歡。
他就坐在那裏,欣賞有趣的看着她,任由她給他上藥。
大約五分鐘,傷口處理好。
“薄少,換好藥了,傷口沒有發炎的症狀,不用擔心。”蘭溪溪上完藥後,第一時間準備離開。
“溪溪。”
突然,薄西朗認真叫她,那隻修長富滿書香氣息的手拉住她的手腕。
蘭溪溪呼吸一緊,很侷促緊張,但努力努力裝作平常的模樣:
“嗯?怎麼了?”
薄西朗說:“以後不用叫的那麼生疏,會被別人當做小辮子做文章。”
原來是說這個。
蘭溪溪鬆下一口氣:“好,以後有外人的時候我叫親愛的吧?”反正這時代,隨時隨地都可以對陌生人叫親愛的,她以前對送外賣的客戶也這樣叫,比西朗什麼的,好叫太多。
薄西朗挺滿意她的稱呼,溫文爾雅一笑:“坐下吧,我替你換藥。”
“啊?不用,我昨晚換過。”
“今天跑來跑去,自然也要換。”薄西朗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拉她坐下,給她解繃帶。處理傷口。
面對面,他的睡袍還沒扣。
蘭溪溪看的尷尬,耳朵發紅:“那個……先把衣服季好行麼?”
薄西朗垂眸,也就露胸肌腹肌,她未免太保守了點。
但女人已經提出要求,再這樣子,挺像耍流氓。
繫上後,他才繼續給她上藥。
“傷口有點嚴重,明天我請假,帶你去醫院再處理一下。”
“不用,你那麼忙,真的不用特意陪我的,我自己可以過去。”蘭溪溪是真不想麻煩他。
她三番五次的拒絕,令薄西朗稍稍不悅:
“對我非要這麼拘謹?雖說當時我說的是相處半年,但也希望你做我女朋友,嘗試真正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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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只想敷衍我?”
是。
蘭溪溪的確是那麼想的,她不可能愛他,也不可能真的留在薄家,可……
看着男人生氣失落的臉,意識到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真不忍心傷害他,委婉道:
“不是,我是沒想過進展那麼快,也沒想過你會這麼認真,有點侷促。況且,你父母並不喜歡我,我還帶着女兒,種種原因,我都覺得我們不適合。”
“真是因爲這樣的原因?”薄西朗狐疑。
她處處客氣躲避的姿態,像是心裏裝了人。裝了誰,她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卻清楚。
但,不想揭開那層紙,他又道:
“父母那邊我會解決,你安心待在我身邊,試着愛上我,認真對待下這份感情。
藥好了,去休息吧。”
他很紳士,友好,並沒強求。
這樣的他,讓蘭溪溪更加自責愧疚,說了聲謝謝,便上樓洗澡睡覺。
躺在牀上,思緒一陣陣紊亂。
以後,該怎樣面對薄西朗?
長達半年的時間,又該怎麼給他迴應?
到最後,浪費他的時間,又怎麼彌補?
徹夜難眠。
第二天早晨。
蘭溪溪特意調了六點半的鬧鐘,起牀準備做飯。
能爲薄西朗做的,目前只有這個。
然而讓她怎麼都沒想到的是,一下樓,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