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帶着黑色口罩,看不到臉,男人身上的王者氣息依舊不可忽視。
甚至愈發神祕,危險。
然。
蘭溪溪扭頭,壓根沒有理他,見到前面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下,快速跑過去,打開車門鑽進去。
車子很快開走。
坐在車內的男人,眸色下沉,如冬日裏瞬間結冰的雪花,寒冷可怕。
蘭溪溪打車到薄氏,下車後,拿出口罩戴上,才上樓。
雖說昨晚抹了藥,脣瓣已經好了很多,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男人都是敏銳的動物,她還是小心爲妙。
“蘭三小姐,來找薄少嗎?”前臺友好聲音響起。
蘭溪溪點頭:“嗯,給他送早餐。”
“哇,好恩愛,好羨慕你們,不過薄爺六點就去工地視察了,沒在公司。”
“啊?那你知道他多少點回來嗎?”
“這個不太清楚,三小姐你打電話問問。”
“好,謝謝。”
蘭溪溪拿着便當往外走,邊打薄西朗電話。
“薄少,聽說你在工地?我給你帶了早餐,要送過去嗎?”
薄西朗稍稍意外。
昨晚家裏發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九叔對她的程度完全超出他預料,她對九叔的牴觸也令他意外。
從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的了九叔的魅力。
而今早,她竟還有心思給他做早餐送來?
“不是說手沒康復期間,不用爲我花心思?”
“沒有花多少時間,也沒傷着傷口,只是隨便做的。你在哪兒?工地離這邊遠嗎?需不需要我替你帶點衣服過去,暫時住那邊,不用兩邊跑?”
蘭溪溪想躲避薄戰夜,最好幾天不回家,丫丫讓朵兒幫忙接。
“晚上要回去,你在公司門口等吧,我讓人接你過來。”薄西朗的話語打破希望。
她‘嗯’一聲,鬱悶掛斷電話。
不到五分鐘,從停車庫行駛出來一輛車,是公司內的專車。
“三小姐,薄總讓我送你過去。”
“好,謝謝。”蘭溪溪拉開車門上車。
車子離開之時,與薄戰夜的車擦車而過。
男人透過車窗掃着她的小臉,氣息下沉。
見薄西朗特意戴上口罩?怕薄西朗發現?
“九爺,到了。”莫南西尊敬聲音響起。
薄戰夜收起視線下車,步入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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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沒注意,在那裏議論紛紛:
“薄少和三小姐好幸福哦,三小姐手受傷還來給薄少送早餐,薄少在工地還特意安排司機送三小姐過去,這就是熱戀期的情侶啊。”
“是啊,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是一時不見半年五載。”
“要我說還是九爺太公事公辦了,少給薄少安排點工作,讓他們多點時間談戀愛多好。”
“就是。”
“咳!咳咳!”刻意的清咳聲響起。
兩人扭頭,就看到一臉尷尬顫抖的莫南西,而他旁邊,是——高高在上的薄戰夜!
天啊!
背後議論九爺也就算了,還被九爺聽到!
“對不起九爺,我們錯了!”
“我們不該在上班時間聊天,更不該議論您,請九爺原諒我們,對不起,對不起!”
兩秒前臺花容失色,卑躬屈膝,反省十分深刻的一邊道歉,一邊打自己巴掌。
認錯態度可謂十分好。
薄戰夜冷凝高貴的臉沒有絲毫變化,他涼涼掀脣:
“我的字典裏沒有原諒二字,去財務部領工資,以後薄氏集團旗下任何公司不得錄用。”
丟下冷凝十足的話語,他邁步步入電梯,高冷的背影透着不可忽視的氣場。
兩名前臺一怔!
能進入薄氏工作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前臺,也是高級學校畢業,擁有強大的能力,再擠破頭顱進來。
天知道她們爲了這份工作付出多少努力,現在居然要被趕出薄氏,剝奪所有權利!
“莫祕書,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走,你幫幫我們吧!”
“莫祕書,我們也沒犯什麼大錯啊。求求你……”
邊說,她們邊跪了下去。
莫南西:“……”
她們是沒犯大錯,但犯了九爺的逆鱗。
關於蘭溪溪,就是逆鱗。
別說她們被趕走,他今天都怕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哎,我也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節哀。”
……
蘭溪溪達到工地,發現是一郊區建築樓盤。
工地上,許多工人戴着安全帽,在忙碌工作,哪怕此刻沒有太陽,汗水也失了衣裳。
她突然明白那天薄戰夜所言,薄氏要養活千千萬萬人,身爲上司,就有職責創造好的項目,解決問題。
不管他有沒有刻意爲之,她都不應埋怨指責。
“小姐,薄少讓我帶進項目部辦公室等他。”祕書聲音響起。
蘭溪溪回神,看着忙忙碌碌的祕書,不想讓自己成爲累贅:
“我就不進去了,今天還有別的事,麻煩你替我把早餐交給薄少吧。”
“可薄少說他有事跟你說。”
“啊?那好吧。”蘭溪溪跟着進去。
工地上的項目部很簡陋,是彩鋼棚搭建的,裏面辦公桌、文件櫃、飲水機,相當簡約。
蘭溪溪坐到簡陋的座椅上,沒等一會兒,薄西朗進來了。
向來溫潤斯文的他,此刻西服微微褶皺,臉上有些許灰塵,頭髮隨意捶在額前,看起來多了幾分成熟的男人味。
“怎麼,沒見過這樣的我?”薄西朗坐到她對面,打開早餐盒,拿起餐筷開喫。
動作沒有西餐廳裏的優雅,十分自然。
蘭溪溪的確沒見過他這樣的模樣:“嗯,挺像那麼回事。”
“那你說,和九叔比起來怎樣?”隨意的一個問題飄出,蘭溪溪一怔。
她見過薄戰夜喫西餐時的優雅,疼孩子時的溫柔,也見過薄戰夜忙於工作嚴謹認真的姿態,以及親自救人的擔當穩重。
每一種場景裏的他,都優秀,完美,得天獨厚,自帶魅力。
但,她更見過他流轉於女人之間得心應手的熟練模樣,和欺負她時霸道可怕的無恥之態。
她沒好氣說:“幹嘛和他比?你比他好多了,我不想聽到他。”
薄西朗笑笑。
她的回答是真心還是氣話,不得而知,耐人尋味。
看着她氣呼呼的模樣,他故意問:“怎麼戴口罩?”
一聽及這個,蘭溪溪心尖兒一緊。
昨晚薄戰夜接連親她三次,還很用力,她脣瓣不舒服……
而當時的她,只有氣。
現在回想起來,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