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錯愕的睜大眼睛。
他不是在病房麼?這個時候不是該陪着爺爺麼?怎麼會出來了?
盛時年瞧着她的震驚,擡手,優雅隨意的按了1樓,說道:
“我送你下去。”
白汐汐微微驚訝,看着電梯門關上,抿了抿脣:“我就出去買點早餐喫,不用送我的。”
盛時年深邃的目光掃過她,薄脣微微掀起:
“生氣了?”
“嗯?”白汐汐茫然,她生什麼氣?有什麼氣好生的麼?
盛時年一本正經,嚴肅的說道:“剛纔對老爺子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一切等他康復後再說。”
白汐汐秀眉皺了起來。
他特意追出來,說的就是這個事?
不過,她真的沒有生氣,也沒在意。
“盛先生,其實我覺得那樣挺好的,真的。”
那樣,指的是分開,聽從老爺子的吩咐,各自嫁娶。
盛時年的臉冷了下來,如冰封般寒冷。
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他也沒想過拋開她,甚至想的是老爺子康復後,想辦法讓他接受白汐汐。
可結果,她依然一心只想着和他劃清關係,遠離他。
他再這樣下去,豈不是顯得自己很自作多情?
他薄涼的脣瓣緊抿成一條線,擠出話語:
“我剛剛說的意思是,等老爺子康復後,處理我們分開的事情,既然你也覺得挺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話音剛落,電梯門恰好打開。
盛時年邁開步伐,修長的身姿徑直走了出去。
白汐汐愣在原地,身姿顫了顫。
他說的竟然是那個意思,她之前是不是自作多情,理解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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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丟臉……
只是,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願意分開的話語,他總算要放過她了,心裏涌動着難以言語的情緒。
激動的,慶幸的,感嘆的,還有一抹淺淺的心酸的……
……
白汐汐在樓下,無味的吃了碗稀飯,便回到了病房。
意外的,楚馨柔和秦萱菲都在。
看到她,兩人目光皆是露出一抹鄙夷厭惡。
“要換藥,你去哪兒了?”秦萱菲不滿的道。
白汐汐很早之前就知道秦萱菲對她有敵意,現在還楚馨柔站在一起,對她的敵意應該更大了。
她抿抿脣瓣,走過去:
“不好意思,下樓去吃了個早餐,秦醫生你去忙吧,我自己上藥就行。”
“呵。”秦萱菲冷笑一聲,打開藥水,棉籤,一邊吐槽道:“你以爲我稀罕給你上藥?要不是九哥的吩咐,你這種小三,我接都不會接診。”
“是啊,小三就該被打死街頭,偏偏人家狐媚子手段多,勾的時年對她愛護有加,或許她應該專門爲小三出一本書籍,教他們怎麼勾男人。”
楚馨柔陰陽怪氣,字裏行間都是諷刺的嘲諷。
白汐汐面對兩人的一唱一和,手心緊緊的掐了起來。
沒有人喜歡被人侮辱,何況在家裏破產之前,她也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千金,從沒有受過這樣的苦。
偏偏,她們說的話,又讓她無語反駁。
她是不要臉的和盛時年在一起,是破壞了楚馨柔婚約的第三者,她有什麼資格去反駁。
她站在那裏,低着頭,隱忍着,一個字都沒有說。
兩人見白汐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姿態,好似怒氣發在了棉花上,沒有絲毫作用。
不免,愈發的生氣不滿了。
楚馨柔開口道:“呵,真會裝無辜啊,你就是用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迷惑的時年麼?”
秦萱菲說道:“八成也是,現在的女人最喜歡裝小白花了。馨柔你學着點兒,不是說九哥很快就要聽老爺的安排了麼?
很快就會娶你了,你可得像她這樣,會迷惑九哥的心纔行。”
“哎呀秦姐姐,我纔不要像她這樣不要臉呢,我會在工作上出色,成爲能和時年肩並肩的優秀女人的。”
楚馨柔話語裏,又是貶低,又是捧高自己,還有抹濃濃的得意情緒在。
之前盛時年對老爺子說聽從吩咐,言下之意就是要娶她的。
很快,白汐汐就會淪爲沒人要的棄婦。
白汐汐聽出楚馨柔的炫耀,想到之前盛時年在電梯裏說的分開事情,她心裏流過一抹異常的情緒。
淺淺的,哽塞的……
她深呼吸一口氣,抿脣開口:“你們慢慢聊,我先去躺洗手間。”
她邁步要走。
秦萱菲伸手,一把抓住她:“你以爲我時間很多麼?先上藥,我還要去忙。”
說着,不容抗拒的將她按到位置上。
白汐汐有些無語,明明是她們自己聊天聊得不亦樂乎的,現在又怪起她來了?
算了算了,世界如此美好,生氣不好。
她配合的坐在位置上,希望快點上完藥,不再看到她們。
然……
一陣火辣辣的痛意襲來,宛如在傷口上撒鹽,白汐汐疼的臉色抽搐,情不自禁的叫道:
“痛。”
“上個藥而已,別這麼矯情。”秦萱菲甩她一個白眼,拿了棉籤沾藥水,繼續上藥。
再一次的痛感襲來,流遍全身。
白汐汐痛的臉都抽搐了,全身冷汗都冒了出來。
明明昨天上藥也不疼的,怎麼會這樣?
她緊掐着手心,牙齒咬着脣瓣,咬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牙印。
秦萱菲看着她痛苦的樣子,脣角勾起一抹深邃的幅度。
一旁的楚馨柔也揚起得意的笑容。
呵,敢跟她搶時年,她不會放過她的!
“啊,疼!”白汐汐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注意到兩人的表情,瞬間恍然。
一定是她們在藥裏放了什麼特別東西,不然不會這麼疼!
雖然她是愧疚,歉意,也知道自己該被罵,可這並不代表着,她的命要任由她們揉,捏!
她咬了咬脣瓣,鼓起勇氣一把將秦萱菲推開。
秦萱菲猝不及防,退了好幾步,身子撞到後面的醫藥架上。
“哐哐噹噹~~砰砰砰!”藥水一瓶瓶掉落在地,摔得一地狼狽。
濺起的玻璃渣子,把秦萱菲的腿部劃出好幾道傷口來。
楚馨柔嚇得臉色發啊白,連忙走過去,關心的問道:“秦姐姐,你沒事吧?”
秦萱菲的褲腳也被打溼了,不禁臉色浮起一抹不耐煩來,望向白汐汐,正要罵人。
一道清貴高冷的聲音,先一步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