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一輛豪華的邁巴赫停下。
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他西裝革履,紳士高貴,周身自帶着與身俱來的王者氣場。
薄戰夜?
他怎麼會來這裏?
她這是出一次門,碰到他一次麼?
要不要這麼倒黴!
蘭溪溪本能快速打開胖妹的車門,鑽進去,將自己躲起來。
不想和他碰面,也不想產生任何糾葛。
意外的,胖妹聲音響起:
“水水,那個男人好像是九爺耶!”
“天!真的是!”
“你快看快看!他是來接蘭嬌的!”
接連幾聲激動的聲音響起。
蘭溪溪皺了皺秀眉,是來接蘭嬌?
她扭頭看過去,然後真的看到薄戰夜走到路邊的長凳前,彎身,一抱將長凳上的蘭嬌抱進懷裏,起身,踩着尊貴的步伐走回車邊,上車,關門,離去。
行雲流水的動作,短短十幾秒時間,似乎沒有來過。
可,他剛纔的紳士、溫柔、氣質……卻像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人的心裏。
他真的只是來接蘭嬌。
壓根不是偶遇,也不是別的什麼,是她自己多想了。
“好溫柔!好霸氣的九爺!簡直行走的荷爾蒙!”
“啊啊啊!好想被九爺抱一回!”
胖妹在車外激動的跳腳,滿眼都寫着愛慕桃心。
蘭溪溪收回視線,忍不住翻白眼。
那個渣男,展現給別人的永遠是魅力四射的一面,實際上有老婆,一邊對老婆好,一邊還撩別的女生,不要臉。
不是……
她在氣什麼呢?他渣不渣,對不對老婆好,管她什麼事?
‘啪啪’,拍了拍臉頰,她打開窗戶通風:
“胖胖,回公司啦。”
“好。”胖妹上車,發現蘭溪溪的臉平靜的可怕,居然有人不對九爺興奮?
“水水,你是不是有什麼眼疾?看不到九爺的帥啊?”
咳咳。
她當然看得到薄戰夜的帥,只不過看到更多的是他的渣。
“沒有啦,我只是對男人沒有什麼興趣,暫時只想認真工作。”
“這樣呀……可還是說不過去呀!
九爺是非一般的男人,女女見了都要直,不婚族見了也想嫁!你的表現太普通了,我懷疑你不是有眼疾,你……是眼瞎。”
“……”噗。
蘭溪溪差點噴出水來,她能說什麼?
什麼都不好說。
只好尷尬笑笑,不做回答。
回到公司寢室。
牀上只有江朵兒,浴室裏也沒有動靜,蘭溪溪皺眉。
今天的聚會,考慮到小孩子不宜去那種場所,她麻煩江朵兒去接的丫丫,然後在家照顧丫丫。
現在人呢?
“朵兒,丫丫呢?”
江朵兒放下手機,看向她,很認真的回答:
“小墨今天心情很不好,把丫丫帶回家去了,說是陪他,順便介紹給他祖母認識。
我看小墨抑鬱悶悶的樣子,就沒攔着。
什麼!
跟薄小墨回薄宅了?
蘭溪溪:“……!!!”
她忍辱負重的這三年,唯一的安慰就是丫丫。最不希望的就是丫丫暴露任何一點,被薄戰夜或者蘭嬌認出,帶走。
現在,江朵兒居然把丫丫主動送到他們手上!
而薄家老宅那邊,又是什麼樣的一羣財狼虎豹的人?要是認出丫丫,後果不堪設想!
“不行,我得去把丫丫接回來。”
她快速去衣櫃裏翻衣服。
江朵兒站起身:“怎麼啦?就一晚上沒那麼恐怖的吧?
我當時也是想着丫丫見見自己的親人,再加上小墨各種給我打保證,說會照顧好丫丫。我才讓丫丫去的。
我覺得……一個小女孩兒去別人家做客,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蘭溪溪已經翻出一條還算能看的衣服,她望了眼江朵兒,說:
“你不瞭解,薄家老宅的人個個都是披着狼皮的羊,比我們想的複雜很多很多。
總之,丫丫出現在他們面前,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炸。”
“啊?那麼恐怖?那你打算怎麼去接?”
“沒事,我有辦法。”
蘭溪溪說完,就拿着衣服,還有化妝臺上的一堆東西,跑出去,打車前往薄宅。
她有兩個方案。
第一個,以丫丫母親的身份,去接丫丫回來,說不放心。
第二個,以蘭嬌的身份去,在大家睡着時,找個藉口把兩個孩子都帶出來。
顯然,第一個比較可靠。
蘭溪溪手忙腳亂的拿護膚品化妝。
二十分鐘後,從出租車上下來的人,一臉麻子點點,皮膚暗黃,眉毛粗厚,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不懂打扮的平常婦女。
沒有人相信,在那層妝容下面,有張一張絕美的容顏。
她走到大門前,對守門的傭人道:
“你好,我是薄小墨同學的母親,小少爺把我家女兒帶過來,我不放心,想過來接女兒回家,麻煩你幫忙讓我女兒出來一下。”
今天,小少爺的確帶過一個女孩兒回來。
傭人友好一笑:“你好,現在這麼晚,小少爺和你的女兒已經睡着了,這時候把他們吵醒不太好。你放心,你女兒在薄家絕對沒事的。”
衆所皆知,薄家家大如宮殿,傭人保鏢就是幾十個,沒有任何壞人能進去。
但,對蘭溪溪而言,裏面住着的人,纔是最可怕的人。
她抿了抿脣,說:“我女兒從來沒離開過我,我這做母親的,真的不放心。
這樣吧,你悄悄帶我進去,我把女兒抱着離開就行,不吵醒其他人。麻煩你了。”
她真誠,誠懇,話語裏的認真,壓根讓人不好拒絕。
傭人無奈:“好吧,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別人想進來薄家還進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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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進去小聲點,不能碰任何不該碰的東西,更別想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
語氣明顯不耐煩,有着踩低人的口吻。
蘭溪溪卻很高興了:“好的好的,謝謝您了。”
在傭人的帶領下,她小心翼翼步入薄家。
已是深夜十二點,諾大的宅院安安靜靜,唯有壁燈、路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走在裏面,莫名壓抑。
“誰這麼晚過來?”正在這時,一道意外的詢問聲響起。
蘭溪溪身子一緊。
前面的傭人也很緊張,快速低聲彙報道:
“先生,是小少爺帶回來的同學的媽媽,她說很不放心女兒,過來接走女兒,我看她做爲母親可以理解,便沒有通報帶她進來了。”
是這樣?
高大的身影走向蘭溪溪,停頓在她面前,開始打量。
與其同時,蘭溪溪也認出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