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斷薄戰夜思緒。
他擡眸,看向走進來的女祕書:“今天還有多少工作?”
女祕書道:“十分鐘後,和三能公司董事長見面,中午有場聚會,下午是和程先生他們考覈項目,到晚上八點……”
“行了,六點後的行程全部取消。”薄戰夜掀脣打斷,語氣不容置疑。
接下來的一整天,薄戰夜思緒總不經意跑出‘蘭溪溪要告白’五個大字,時而走神,時而發呆。
開會時,好幾次沒發表意見。
整個公司的人懵逼,私下議論紛紛:
“今天的九爺怎麼了?”
“從公司成立以來,就沒見過九爺不專心。”
“見鬼!”
“好好奇!會是什麼事情,值得九爺走神?”
……
那邊,蘭溪溪回到薄家,就被薄小墨拉到天台。
超大的露天陽臺,佈滿鮮花,星星燈,在鮮花做成的棧道盡頭,架着一臺精緻的鋼琴。
整個場景唯美夢幻,高檔優雅。
“天,小墨你居然花了這麼多心思?你確定你爹地喜歡這種風格?”
薄小墨自信點頭:“阿姨你和爹地的事情我當然要上心,到時候阿姨你就穿着漂亮的裙子坐在哪兒,爲爹地演奏他最喜歡的鋼琴曲,然後再在一曲結束,爹地走向你之時,微微一笑,送上精心準備的禮物,我保證,爹地一定會感動的哭的!”
小傢伙說的誇張,憧憬。
蘭溪溪:“………”
這不是男人向女人告白時準備的場景?
怎麼像弄錯了人設?
總覺得哪裏不對!
“行啦,阿姨你別耽擱時間啦,快給爹地做香包。”薄小墨督促。
上次爹地成噴子,他苦思冥想以後,終於明白,爹地是喫醋,生氣自己沒得到,纔會那樣做,因此他特意讓蘭溪溪爲爹地做一個超大的香包。
蘭溪溪找不到更好的禮物,畢竟薄戰夜什麼都有,她能送的只有親手做的。
她沒有時間多想,轉身去涼亭下繡香包。
但願這個禮物能讓他消氣,徹底原諒他!
也感謝他昨晚在危難之時救她於水火……
想着這些,蘭溪溪繡的很認真,專注,上面的圖案也有吉祥飛騰之意。
整整四個小時,終於完成。
看着黑色暗紋精緻香包,她很滿意,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
他……應該也會喜歡的吧?
“叮咚叮咚叮~”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起手機鈴聲。
蘭溪溪拿過來接聽。
“蘭溪溪,是我。”電話一接通,裏面就響起一道嬌柔好聽,傲氣有力的聲音。
這聲音……
是蘭嬌!
蘭溪溪瞳孔狠狠一縮,站起身:“你醒了?”
聲音顫抖,有幾分激動,幾分詫異,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蘭嬌說:“是,我醒了,屬於我的一切該還給我了。
蘭溪溪,給你二十分鐘時間,出現在我面前。”
語氣命令,隨後,電話直接掛斷。
蘭溪溪握着手機站在原地,大腦有短暫的空白。
足足三秒,她纔像反應過來,快速跑下樓。
“小墨,你和丫丫先在家裏,我出去一趟。”
“司機,送我去蘭宅。”
兩小傢伙看着蘭溪溪心急如焚的模樣,兩臉懵逼。
爹地都快回來了,阿姨出去做什麼?
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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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派欣欣向榮。
蘭父蘭母圍在蘭嬌病牀邊,一臉笑容:
“我的好女兒可算醒了,媽咪這段時間天天擔心,連覺都睡不好,就盼着你醒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蘭梟站在一旁,漆黑的瞳仁裏也難掩激動,那是面對蘭溪溪時儼然不同的情緒。
等幾人平復好,他走過去大手落在蘭嬌肩上:“沒事,當做休息,一切還都是原來的樣子。”
蘭嬌眼眶溼潤,她望着三人,內心很是觸動。
這些天,她聽得到聲音,感覺得到一切,他們一直在費心費力照顧她,救治她,從未拋棄她。
“謝謝你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聲音哽塞酸澀。
“傻孩子,和爸爸媽媽親哥哥說這些,太見外。”
“我們都是愛你的。”
“嬌嬌,是不是蘭溪溪推你?”蘭梟突然的問題,讓空氣一頓。
隨後,蘭父蘭母道:
“當時什麼情況?要是蘭溪溪的話,我絕不會放過她!”
“想仔細點,最好能有證據直接把她判刑!”
三人的語氣,態度,皆恨不得把蘭溪溪‘繩之以法’。
阮慕楓目光暗沉,面無表情插話:
“蘭老爺蘭夫人,蘭小姐剛醒,不宜提這麼沉重的事情。何況我認爲蘭小姐之所以能醒,全靠蘭溪溪日復一日的捐血。”
言下之意,莫要忘恩。
蘭父蘭母一臉尷尬,立即停止話語。
蘭嬌目光深了深。
她沒有忘記阮慕楓在她昏睡時說的那些話!
她開口:“阮醫生,我已經好了,你回去吧,這件事還望你保守祕密,不然你知道的,蘭溪溪也很危險。”
“呵。”阮慕楓輕聲一笑:“蘭小姐大可放心,我沒有某些人那樣的心機。”
說完,他直接提着醫藥箱離開。
那個‘某些人’,顯然意有所指。
蘭父蘭母嘴角一抽:
“這醫生……怎麼那麼陰陽怪氣!”
蘭梟深邃目光看着阮慕楓離去的背影,聲音低沉道:
“沒事,他知道分寸。”
話音剛落,夏小碟跑了上來:“老爺夫人,小姐,蘭溪溪來了。”
蘭溪溪……
“她來的正好,今天正好當面對峙。”蘭母厲聲說着,周身擺出嚴肅氣質,儼然不會給蘭溪溪好臉色。
“媽,你們出去吧,我想單獨和蘭溪溪說話,解決這件事情。”蘭嬌開口,語氣透着絲絲篤定。
一般而言,她決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
蘭父蘭母自然也是尊重她的想法的,紛紛退出。
在走到門口時,剛好撞見走上樓的蘭溪溪,他們道:
“好好配合嬌嬌,她是病人。”
“若敢欺負她,我絕不會輕饒!”
“現在起,你該好好擺正你的身份態度!”
一連三句,全是警告。
蘭溪溪一臉懵逼:“???”
她做了什麼?一來就遭受冷眼?
不過……她早已看透他們的嘴臉,並不在意。
她道:“既然不放心,就像帖吧狗一樣趴在門上聽。”
然後,邁步直接走進房間,關上房門。
蘭父蘭母氣炸:“帖吧狗?她居然說我們是帖吧狗!”
“算了,反正她馬上死了,別和她計較。”
死?
蘭母怔住:“梟,你說蘭溪溪會死?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