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楓收回思緒,快速走過去替蘭嬌進行檢查。
蘭母幾人立即湊過去:
“阮醫生,我們嬌嬌怎麼樣?”
“不是說這兩天就會醒?現在是不是要醒了?”
“你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多抽點蘭溪溪的血,也一定要儘快讓嬌嬌醒來啊。”
擔心,焦急,字裏行間滿是聲音在意。
與之前對待蘭溪溪的態度全然不同
阮慕楓:“……”
他以爲之前的話語就足夠令他毀三觀,可他們之後的態度和話語,才讓他認知到什麼叫真正的偏袒,偏心。
同樣是女兒,差別爲什麼如此大?
“阮醫生,你怎麼不說話?”蘭母焦急催促。
阮慕楓目光淡涼看向她:“出去,病人現在需要安靜的環境。”
“啊,是。”
“我們這就出去。”
蘭母拉着蘭父以及蘭梟快速退出房間。
房間陷入安靜,世界總算安寧下來。
阮慕楓看向牀上花容嬌脆的蘭嬌,沒有繼續治療,而是道:
“蘭小姐,聽到自己老公和你妹妹在一起,情緒很大,心裏應該很不好受?
其實說實話,蘭溪溪友好善良,漂亮乾淨,我一個外人都同情喜歡,你的丈夫薄戰夜和她日夜相處,假扮夫妻,如果對她產生感情,是很正常的事情,說不定真懷上孩子也可能。
所以,早點醒,管好你老公,別讓蘭溪溪代替你,受這些罪。
還有,做你們的家人,被你們這麼利用,還被責怪,她,真可憐。”
說完,他掃一眼蘭嬌僵硬跳動的手指,轉身,提起醫藥箱直接離開。
在他走出去的那一秒,病牀上的蘭嬌手指加大幅度,整隻手也摞動位置,脣瓣一點點張開,明顯想說什麼。
反應,比之前強烈許多!
阮慕楓沒有看到,刺激病人心理,是醫療手段中的一種,何況他剛剛是真的一時憤怒,肺腑之言。
若不是一些關係,他並不想醫治蘭家,幫蘭家。
現在,他最爲擔心的是蘭溪溪,她身體那麼弱,又在大雪天凍一夜,凍到昏迷,會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不行,他得儘快趕過去。
S城。
唐時深正在用早餐,便接到蘭丫丫的電話。
“嗚嗚~~未來爹地,救救我媽咪,我要去見我媽咪。”
唐時深拿着餐筷的手一顫,眉宇擰起:“你媽咪怎麼了?”
蘭丫丫吸了吸鼻子,聲音還是很哽塞很慌亂道:
“媽咪……媽咪落進洞洞裏,凍了一晚上,現在暈過去了。”
哭音太重,聽不太清楚。
好在這時,周安走了進來,將新聞遞到他面前。
唐時深看完,黑眸驟緊,低聲安慰:
“丫丫,叔叔現在馬上聯繫那邊的醫生叔叔,打聽你媽咪情況,然後讓你媽咪跟你通視頻電話。
放心,那邊的醫生都很厲害,你媽咪不會有事的。嗯?”
男人的聲音永遠溫柔,磁冽,好聽。
蘭溪溪‘哦’了一聲,不甘不願掛斷電話。
唐時深立即起身,翻出手機裏的電話號碼,出去撥打電話。
餐桌上,只剩下吳莉音一人。
看着喫到一半的早餐,還有男人尊貴的身姿,她咬住餐筷,黑眸漸漸暗淡。
別人的女兒他都如此擔心溫柔,她肚子裏是他的親生孩子,怎麼不見他如此在意?還有蘭溪溪那女人一有事,他就馬上處理,在意,她呢?
若有一天,她的孩子哭了,他可會溫柔誘哄?
縱然這條路是吳莉音自己選的,可看到自己心愛的人愛別的女人,還在自己眼前毫不掩飾的關心,她心裏十分不好受。
蘭溪溪……她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消失?
帝城醫院。
薄戰夜將蘭溪溪送進治療室後,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神色冷凝嚴肅。
薄小墨坐在一旁,和他差不多刻印的表情,一模一樣。
不愧是父子。
莫南西看着一大一小,想出聲安慰,又覺得安慰也沒卵用,還是不在這時候找存在感。
‘叮咚叮咚叮~~’手中手機響起鈴聲。
是他去酒店取回來的薄戰夜手機。
“九爺,唐少跟你打電話,想必是詢問蘭小姐暈倒的事情。”
薄戰夜擡眸,不帶任何感情:“告訴他沒事,不用他擔心。”
“……是。”莫南西拿着手機走到角落處,悄悄接聽電話。
薄小墨敏銳發現,爹地對唐叔叔的態度好像不太好?
這表情這態度怎麼還有點熟悉?
哦,他想起來,當初在s城,唐叔叔來接阿姨,爹地說阿姨回去危險,問他懂他的意思嗎,他以爲爹地是讓她撮合阿姨和唐叔叔,就快速讓阿姨離開,結果爹地的臉立馬黑了,還有點惱怒?
這麼看來,爹地其實壓根不喜歡阿姨和唐時深在一起!
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可到底爲什麼,爹地明明有點在意,卻不主動,不表明呢?
薄戰夜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咔……”治療室的門開了。
醫生慌慌忙忙走出來,焦急道:
“九爺,情況有點不好,薄太太身體體質太差,受寒嚴重,目前嚴重昏迷,正在搶救中,我們準備輸血處理,但薄太太血型不是常見血型,分析需要一定時間,請問之前有薄太太的血型資料嗎?”
薄戰夜昨晚聽蘭溪溪說過特殊血型,但特殊血型也分很多種類,並不清楚她到底是哪一類。
就在他爲難之際。
“我來了,我有薄太太的血型資料!”一道意外的聲音響起。
是阮慕楓跑了過來。
他喘着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一秒也沒休息,便拿出醫學證,對醫生自我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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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負責薄太太的專屬醫生,對她身體情況很瞭解,我要求加入治療。”
醫生看到資料有些驚訝,這麼年輕的醫生竟然是國外回來的?而且看起來經驗很好?
可不是醫院的醫生,加入治療的事情從未有過,她有些猶豫。
阮慕楓道:“別猶豫了,病人重要,現在整個帝城都沒有她的稀有血型,想從國外調時間也來不及,病人還是獨腎,體質情況那麼差,再耽擱下去,容易出現生命危險。”
這的確是現在的焦急情況。
病人身體情況也說的一字不差。
醫生看着阮慕楓,兩秒後,咬牙:
“好,馬上跟我進去,換手術服加入治療吧!不過需要你簽約一份職責協議。”
“好。”阮慕楓二話不說,跟着醫生衝進裏面的治療室。
直到樓道再次恢復安靜,薄戰夜高大尊貴的身姿依然佇立在原地,面色凝重,眉頭緊鎖。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獨腎?阮慕楓說的是蘭溪溪?她身體那麼健康,怎麼會是獨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