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要求喝酒,推脫不掉了。”
一般而言,這種情況九爺都讓一個人在外面等着,然後點到即止,找恰當的時機離開。
蘭溪溪微怔。
她以爲勸酒只會在朋友間產生,他們上流人士和商業精英都有分寸,看來,男人都一樣啊。
想到下午在辦公室薄小墨給的囑託,她抿脣:“我上去看看。”
說完,不等莫南西回答,就轉身快速跑進會所。
看着小小的身影遠去,莫南西其實很想說不要。
罷了,當做增加九爺和蘭小姐接觸的機會吧。
……
包廂裏,桌上擺滿珍藏版法國紅酒,和一堆水果,點心,美食,空氣中飄蕩着酒液的芳香,很好聞。
但,紅酒少喝是享受,喝多就致命。
蘭溪溪推開門時,看到薄戰夜正優雅的和大家喝着酒,桌上已經有好幾個空酒瓶,連忙走過去:
“hi,不好意思,剛剛在外面遇到個朋友,聊了會兒纔過來,你們不玩遊戲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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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紛紛道:
“你們那麼心有靈犀,沒意思。”
“對,還是喝酒來的實在。”
“蘭小姐酒量一直不錯,來兩瓶。”
兩瓶?
兩口她都喝不進去好嗎!
蘭溪溪不知如何接話。
薄戰夜深邃眸光掃她一眼,無聲在說:不是讓你在下面等着?
然後,對大家道:“她在備孕期,養身體。”
大家倒是明事理的,沒再爲難,連忙讓服務員拿飲料上來。
蘭溪溪靈機一動,抓住薄戰夜的手腕:“備孕不是雙方的事情嘛?你也不能喝太多的。”
是撒嬌,也是控訴。
薄戰夜已經有些許醉意,看着身邊可人的女人,她在擔心他喝醉?
順着她的意思:“好,這瓶剩下的喝完,就不喝了。”
不知是不是喝醉的緣故,男人聲音低柔磁冽,眼神朦朧柔情。
蘭溪溪心尖兒一顫,有種要落入他眼睛裏的錯覺,侷促,呼吸發熱。
“哎呀,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我喝進去的是紅酒嘛?分明是醋,還有狗糧。”
“得了得了,看在你們如膠似漆、新婚雁兒的份上,就允許薄先生今晚少喝點。”
“不過,薄先生這麼開心,新項目可要給我們讓利一個點。”
薄戰夜點頭,與他們侃侃而談。
即使在這樣低靡的場合,他身上也流露出與身俱來的矜貴,王者氣息。
他,總有改變周遭事物的能力。
蘭溪溪坐在他身邊,不得不承認,任何時候的他都是迷人的,稍不注意,就會因爲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沉迷。
想什麼呢!他是薄戰夜,蘭嬌的老公,逼她跟宋菲兒道歉的渣男,沉迷個鬼。
她移開視線,喫桌上水果。
半個小時後,薄戰夜剩下的半瓶紅酒喝完,時間也將近11點。
大家沒再組織別的活動,也沒再挽留。
蘭溪溪看着明顯有些許睏意的薄戰夜,縱然不想扶,也知道隔牆有眼,主動上前,一路扶着他。
她的身姿太小,和他對比,完全被籠罩在臂彎之下。
扶到車門口,她小心翼翼照顧他上車,終於要鬆下一口之時——
“啊!”
男人寬大的力道將她一拉,她整個人被帶入車裏,靠上他寬厚結實的胸懷。
眼前,是男人俊美立體的臉,深邃異常的眸。
她眼睫一片凌亂:“你幹什麼?沒醉?”
薄戰夜鎖着她,裏面一片深沉嚴肅,他問:
“那晚的事情你怎麼那麼清楚?”
那晚!指的之前在遊戲上的回答!
遭了,她當時只顧着不暴露,忘了最重要的他!難怪他當時看她的眼神那麼奇怪!
蘭溪溪睫毛煽動,有一絲慌亂掀脣:“蘭嬌告訴我的。”
“是麼?”薄戰夜尾音上揚,擡手挑起她的下巴:
“告訴你我穿什麼衣服?衣服上還有酒漬?然後你還記得那麼清楚?嗯?”
聲音往上,帶着明顯的不信。
蘭溪溪被問住,好像說起來,是很讓人不信?
可絕對不能慫!要是被他知道真相就完蛋了。
她道:“是,蘭嬌很喜歡你,她像講故事一樣跟我講述遇到你的經歷,還說那晚是她最大的福氣,她那麼愛你,把那些當成美好的記憶,你現在手放在我身上,和我這麼近的距離,你覺得對得起她嗎?”
她故意反駁,轉移話題。
薄戰夜看着她如此生氣的模樣,長眸眯了。
他之前在想什麼?以爲那晚事情別有蹊蹺?現在看來,是他多想,她當初在S城,怎麼會和那晚有關係?
他鬆開她的腰肢,高貴冷然道:“對不對得起她,不需要你言論。”
然後,靠在車座上閉目休息,周身的氣息很冷,格外的冷。
蘭溪溪鬆下一口氣,還好……還好他沒再繼續多問,不然以他的敏銳力,她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破洞百出。
車子很快開到老宅,停在院子。
蘭溪溪調整好情緒下車,看到雲安嫺幾人在院子裏賞花,連忙繞過車身走到那邊,主動伸手:
“戰夜,喝了那麼多酒,是不是有點頭暈?我扶你吧。”
聲音又軟,態度又嬌。有個這樣的小嬌妻,誰會不喜歡?
但,薄戰夜知道她越主動友好,越代表她在僞裝,想不露一絲痕跡的全身而退。
這樣的她,令他莫名惱火,掃她一眼,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冷嗤:
“這麼會演戲,那就好好演,去給我煮醒酒茶。”
蘭溪溪:“……”他壓根沒醉好嗎!醒個毛線!
她咬着牙,強顏歡笑:“好的,只要你不怕我在醒酒藥裏放毒就好。”
一句話,令薄戰夜想起之前的面條,只覺胃裏一疼,嘴角一抽:
“不用了,扶我過去。”
蘭溪溪狡黠一笑:“好。”
那靈敏得意的小模樣,活生生一隻小狐狸。
薄戰夜沒好臉色,跟着她下車,邁步走進去。
“小九,嬌嬌,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老夫人詢問。
薄戰夜道:“有個酒局應酬,耽擱到現在,奶奶怎麼也還沒睡?”
這已經十一點半,不符合老人的作息規律。
雲安嫺嘆一口氣:“可能人老了,這兩天的睡眠不是很好,躺着覺得胸口有些喘不過氣,就出來走走。”
薄戰夜擰起劍眉:“有沒有叫醫生?”
“沒,我這副老身體,醫生來了也沒用,人老了就是這樣,小九你不用擔心。”雲安嫺慈祥道,語氣裏多多少少透着老人的悲涼,不如年輕人那般有活力。
蘭溪溪上前:“奶奶,你有這樣的狀況其實是壓力過大,精神不寧導致的,不介意的話我替你按摩一下吧?保準你今晚睡得好。”
“是嗎?”雲安嫺目光一亮,自然樂意。
蘭溪溪笑着就要往前。
薄戰夜伸手,一把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