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唐時深。
應該是看到昨晚的新聞,打電話來問候?
莫名的,想到昨晚和薄戰夜又睡在一起,還被親,她做賊似的心虛,拉遠和薄戰夜的距離,接聽:
“三哥。”
薄戰夜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面色下沉一個度。
電話裏,唐時深果然關心問道:“昨晚的新聞我今早纔看到,你有沒有受委屈?不是在蘭家安心住着,怎麼又和他見面?”
他,自然指的薄戰夜。
蘭溪溪抿脣,愧疚歉意解釋:“抱歉,我不是特意要去見他,是有點東西交給盛爺,纔不得不過去。你放心,我沒事了,接下來一定會格外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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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不是去見他。
她倒是很在乎唐時深的感受,解釋的很乾淨。
薄戰夜周身氣息又下降一個度,看着她對唐時深小心翼翼解釋的模樣,心裏莫名不爽。
他突然開口:“莫南西,把南城開發案的資料給我。”
“!!!”
莫南西懵逼,什麼資料?不是早已經發到九爺郵箱了麼?
蘭溪溪更是怔住。
她剛剛纔說不是特意見薄戰夜,轉眼就出現薄戰夜的聲音,這也太……尷尬!
“那個……因爲老夫人懷疑,我暫時和他去公司,真的沒別的牽連。”
她越解釋,薄戰夜越惱火。
他看着她:“莫南西,昨晚太唐突,今天下班後,你替我把別墅裏我和蘭嬌的衣服,搬到老宅。”
表面說的是蘭嬌,但現在扮演蘭嬌的人,是蘭溪溪!
再一次被無辜牽扯的莫南西,好想哭,好想家……
唐時深智商不低,自然覺得事情不簡單,問:
“你和他又要扮演夫妻?”
蘭溪溪完全不知道薄戰夜要做什麼,這個可惡的男人,永遠看不透。
她狠狠瞪一眼薄戰夜,解釋:
“不是的,是……我現在需要照顧下小墨。總之三哥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只有幾天,蘭嬌一醒,我馬上回S城。”
唐時深相信蘭溪溪,但不相信薄戰夜。
以男人對男人的直覺,他感覺得到:薄戰夜對蘭溪溪的感情,不是那麼簡單。
只是眼下,不想逼她太緊,他說:
“溪溪,你這麼在乎我,我當然信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過去接你,相信我,能保護你,嗯?”
這話,是說給蘭溪溪聽,也是說給旁邊的薄戰夜聽。
蘭溪溪松下心來,感謝唐時深,也愧對唐時深。
她對不起他那份信任,也對不起他的柔情。
掛斷電話後,她深呼吸一口氣,看向薄戰夜: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配合你,你配合我,安安靜靜度過這幾天,不是很好?”
女人此刻很生氣,雙肩因爲情緒起伏,隱隱顫抖。
薄戰夜那雙深邃的眼眸瞬間如墜寒冰,冷厲萬分盯着她:
“怎麼,就那麼擔心唐時深誤會?氣急敗壞?”
蘭溪溪:“……是,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不想他誤會!
九爺你呢,你明知如此,還故意那麼做,昨晚也是,之前宴會也是,難道我很惹你討厭,你非要置我於艱難境地,纔會高興?”
質問,佈滿,生氣。
有幾分歇斯底里,也有幾分怨氣。
她的眼裏,只有抵抗,崩潰。
薄戰夜看着她如一隻小小的困獸,心,驀地被尖銳的東西刺中。
他道:“你爲他跟我生氣的樣子,倒真夠討厭的。下車。”
冷厲,命令。
開車的莫南西微怔,這裏是高架橋,不能停車,也不能下人!
“九爺,讓蘭小姐在這裏下車怕是不妥。”
蘭溪溪也被嚇到,現在是誰做錯事,誰該解釋道歉?他居然趕她下車?
更可憐在高架橋下車,絕對會成爲大新聞,再次登上熱搜。
她雙手一抱,拉住安全帶,往座椅上一靠:
“我不下,要下你自己下。”
薄戰夜:“……”
他明明胸懷裏怒火翻天,可——小女人這麼一耍無賴,他竟有氣無處發。
該死!
最終,車子還是順利開到薄氏集團地下停車場。
車子一停下,有一抹身影立即鑽了上來:
“蘭小姐,你沒事吧?”
居然是阮慕楓!
“你怎麼在這兒?”
阮慕楓說:“早上九爺聯繫我,說在這裏等,我馬上替你進行抽血,放心,不會被人發現。你昨天應該沒受委屈?”
蘭溪溪意外。
在車裏抽血?即使有人懷疑,也可以解釋爲‘車內恩愛’,真是個好辦法!
她挽起袖子,露出纖細皙白的手臂:“沒事,如新聞上一樣,很快解釋清楚,沒人針對我。”
“那就好,我給你配了食譜,補血養氣,外人會認爲是備孕,不會懷疑。還有藥丸,也是提煉而成,你記得天天喫,照顧好自己。”
阮慕楓一邊給蘭溪溪抽血,一邊爭分奪秒囑咐。
字裏行間,全是關心。
這個女人,迷惑唐時深也就罷了,連剛認識不久的醫生,都能迷惑。
勾引男人的本事,不小。
薄戰夜俊臉染上寒霜:“阮醫生難不成覺得,她待在我身邊,我還會剋扣她飲食不成。”
語氣陰陽怪氣。
阮慕楓微怔,這位九爺的醋罈子,挺大的?
可惜,他不是正主。
他擡眸,微笑看向他:
“九爺說的哪裏話,作爲醫生,關心病人是必要的功課,何況蘭小姐身體本就虛弱,還輸血救人,精神可嘉,自然應當好好照顧。”
呵。
他還以爲,他也喜歡蘭溪溪。
薄戰夜收拾視線,不再理會。
十分鐘後,一切完成。
阮慕楓最後道:“蘭小姐,蘭夫人讓我轉告,好好熬過這幾天,事後不會虧待你。”
這話,並不單純。
一切順利,不會虧待。
若不順利,就……
蘭溪溪聽得明白,脣角微笑:“謝謝你,幫我轉告,我會盡力。”
“嗯,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隨時跟我聯繫。”阮慕楓說完,對蘭溪溪和薄戰夜一笑,便下車離開。
薄戰夜亦帶着蘭溪溪上樓,直接到辦公室。
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從未來過。
接下來的時間,蘭溪溪都待在薄戰夜的休息室裏。
對她來說,即不危險,也不用和蘭夫人產生矛盾,還可以利用這個時間段主播,是不錯的環境。
直到下午下班,她才和薄戰夜回老宅。
此時七點,華燈初上,老宅已亮起燈光,富華雄偉。
蘭溪溪想到兒子在裏面,並不緊張,反而喜悅。
她邁步走進去。
一道身影卻突然跑了出來,擋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