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汐渾身一顫,他他他、怎麼能這麼無恥?敢情送她回來,就不是單純的!
慌亂間,她黑眸轉動,轉移話題:
“盛先生等等,聽說這間房間有人上吊自殺,死相慘烈,是不是真的?”
聽到她的話語,盛時年動作停住,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找話題聊,哪怕是故意轉移,他也認了。
脣離開她的脖頸,他道:
“聽誰說的?”
白汐汐鬆下一口氣,但想到簡嫂害怕的神態、還有那晚傭人們繪聲繪色的言論,她有些害怕:
“就聽別墅裏的傭人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盛時年微微擰眉,最近家裏的傭人很呱躁,看來該換一批了。
實際上,盛家怎麼會死過人?這間房間他雖然不是很瞭解,但也聽管家說過兩句。
似乎是有人經常來這間房間偷雜物去變賣,管家就故意捏造個故事,從那以後,的確沒有人再過來。
盛時年準備回答,卻注意到白汐汐微微慘白的臉兒,還有那黑眸深處明顯的害怕。
眸中滑過一抹深沉,他薄脣微抿:“嗯,的確死過,死的時候眼珠外翻,臉色慘白,舌頭外吐,很死不瞑目的樣子。”
他每說一個字,白汐汐的臉就慘白一個度,小手也抓緊幾分。
腦海裏,已經幻想了無數個上吊鬼死亡的樣子。
“別怕,雖然聽說偶爾還會有哭聲,但反正你也看不見。”盛時年安慰。
但他這哪兒是安慰?
看不到的東西最可怕好不好?指不定現在就在身邊!
白汐汐嚇得身子開開隱隱顫抖了。
盛時年嘴角微微上揚,鬆開她的腰:“你好好休息,我回房間。”
“不要!”白汐汐當即抱住他的腰,緊緊的靠在他懷裏,下意識的不想他離開。
盛時年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軟柔撞擊他的胸口,眸子深寒一個度,彎身一抱將她抱起:
“看在你這麼害怕的份上,我便發發善心,留下來陪你。”
下一秒,白汐汐被壓在只有一米五的牀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忽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盛時年,你騙我!”
盛時年眯眸,這小女人反應還挺快的,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
“我盛時年像是撒謊的人?既然你不接受我的好意,我回房間,不過別半夜找我哭。”
白汐汐看着他一本正經的高冷姿態,忽然又覺得她的確誤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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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高在上的,根本不屑於撒謊,就算真的要她,他也可以用強,何必煞費苦心?
她當即抓住他的手臂:“你、你還是留下來吧,我明天再換房間。”
盛時年嘴角淺淺一笑,倒也不想再嚇她,嚇壞了,他捨不得。
他輕嗯一聲,從她身上離開,躺在一旁。
白汐汐這纔鬆下一口氣,說了聲她去洗澡,就起身朝小浴室走去。
雖然她知道,她不該留他下來,但她真的很害怕,從小就怕鬼。
而且睡都睡了,這一晚上再談良心道德,也無濟於事。
二十分鐘後。
白汐汐洗過澡,躺到牀上。
因爲牀只有一米五寬,而盛時年身高將近一米九,牀顯得很小很窄,她的身子幾乎緊貼着他的身子。
她緊張的背對着他,儘量遠離。
但牀只有這麼小,能躲到哪兒去?
她這樣的姿勢,確定不是在勾引?
盛時年聞着她身上散發出的馨香,又是那麼的不受控制!
該死,什麼都不做,只是簡單的躺在他身邊,就能讓他生起燎原大火的女人,也只有她!
“女人,你就是個妖精。”
……
夜,漫長寂靜。
第二天早上,盛時年在六點時,準時醒了過來,這是他長年以來的生物鐘。
準備起身,卻感覺到胸口上壓着東西,垂眸,便看到那張細白如瓷的小臉。
她的五官很精緻順眼,纖長的睫毛如羽翼,濃密捲翹。她睡得很死,姿勢並不是很雅觀,一隻腳搭在他腿上,一隻手搭在他肩上,像只壁虎。
可就是這樣隨意的她,讓他感覺到舒心、輕鬆,和她在一起,所有的疲憊沉重都能得到緩解。
盛時年本該驚訝,他昨晚竟然陪她睡在這麼簡陋的小屋,但此刻看着她,他有種莫名的想法。
只要身邊睡的人是她,即使是爛草房又如何?
這個意識,讓他狠狠的蹙眉。
大清早的他沒睡醒,中毒太深了?
盛時年拉開白汐汐,小聲起牀,穿上衣服離開。
路過樓道時,一堆的雜物和略帶潮溼的氣息,讓他陰沉了臉。
管家正在客廳監督傭人打掃衛生,看到盛時年從那裏面出來,驚呆的快掉了下巴:“九、九爺,您怎麼……”
他這一早上都在客廳,沒看到九爺起牀啊,怎麼會從那裏面出來!
然,盛時年面色冰冷,姿態淡漠的噙着他,吩咐:
“裏面的樓道重新翻新,後院的路燈,儘快修好。”
丟下話語,他高冷的邁步上樓。
管家不敢怠慢,不斷的點頭哈腰,等盛時年走後,他才敲敲腦袋,自怨自哀。
瞧他這腦子,上了歲數真不經用,九爺一定是從別的地方去那邊的,不然裏面是白小姐住的,九爺怎麼會從那邊出來?
白汐汐是被外面雜七雜八的聲音吵醒的,想到什麼,她猛然驚醒。
糟糕,這都多少點了!盛時年要是還留在這裏,被人發現怎麼辦?
她起身,當看到寂靜空蕩的房間,早已沒有他的身影,她纔鬆下一口氣。
還好還好~~
白汐汐緩和過來,起身穿衣服,腿間的痠痛讓她蹙眉。
不免想到昨晚和他的翻纏,她臉紅成番茄,快速穿好離開房間。
樓道里,好幾個傭人在打掃衛生,收拾雜物,一旁的管家也在一臉嚴謹的督促,還有裝修工人,在量尺寸。
奇怪,這是在做什麼?
管家見到白汐汐,禮貌的打招呼:“白小姐,這邊的樓道全部要翻新,沒吵着你休息吧?”
原來是要裝修。
白汐汐搖頭,揚起笑容:“沒有,你們忙吧,我先去上班了。”
她走的依然是後門,好在今早起的晚,沒遇到某人健身,正慶幸的想着,後門外停着的帕加尼吸引她的注意。
那不是某人的車?怎麼停在這裏?
白汐汐想裝作沒看見,車窗就搖了下來,露出男人那張英俊不凡的臉。
“上車。”他的聲線一貫不冷不淡,聽不出太多情緒。
這時,女人的聲音又響起:“汐汐,快上來,時年說今天順便路過你公司,就等你一起。”
白汐汐這纔看見楚馨柔也坐在裏面,不禁扎心。
他這麼明目張膽,真的好嗎?可她要是在這種情況下拒絕,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無奈,她僵硬的笑了笑,“那就麻煩盛先生了。”
盛時年沒說話。
白汐汐看着後座的兩人,雖然盛時年有特意空出一個位置,但她上去和楚馨柔一左一右,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最後,她繞過車子,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蘇南震驚!這是總裁的副駕駛,從沒有女人坐過,這白汐汐要不要這麼……彪悍!
不過,他喜歡!沒看他家總裁沒說什麼麼?
的確,連總裁的人都坐了,還在意這個位置麼?
蘇南滿心YY,發動車子離開。
路上,楚馨柔挽住盛時年的手腕,關心的詢問:
“時年,你今天有空嗎?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很忙。”盛時年想也沒想,冷漠拒絕。
他的手臂更是直接拿過筆記本電腦打開,不動聲色的避開她的手。
楚馨柔有些尷尬,覺得這麼幾天下來,他對她還是這麼冷淡,有些低落:
“那好吧,等你有空我們再去看。”
知道再多說,只會讓他生厭,楚馨柔轉移話題,直接找白汐汐聊:
“汐汐,怎麼從來沒見你和子瀟在一起呢?你們關係不好嗎?”
白汐汐上車後,就一直選擇自動忽略後座的兩人,但楚馨柔突然把話題轉到她身上,她也不好不回答:
“還好,都在忙工作。”
“哦,那就好,我還想着,要是到時候我們的婚禮一起辦,就挺熱鬧的呢。”楚馨柔的聲音依然溫柔親密,好似和最好的姐妹在聊天。
白汐汐聽到這個話題,尷尬又心虛。
她和盛子瀟是肯定不會結婚的,而盛時年的婚禮,她這個情人,沒有議論的必要。
忽然,她有些可笑自己的身份,南宸澤生氣的對,她很不自愛。
做了全世界的人,都會討厭的角色。
盛時年注意到白汐汐微白的小臉,冷漠的瞥了眼楚馨柔,語氣冰冷:
“多事。再廢話就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