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瞭解王菊,也能從王菊身上了解到王虎娘什麼樣。
她想拖延結婚非常艱難,就算真成功拖延,也拖延不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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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信到地方估計得半個月,等齊策過來幫她,黃花菜都涼了。
想快速通知到齊策,最簡單的辦法是打電話,信不過是備用而已。
王菊娘說明天會來找她,爲了防止對方直接帶她走,她必須自救。
吸了一口氣,用最大聲音喊吳勇。
“吳知青,能過來一下麼?我有事找你,吳知青?”
吳勇都不知道自己第幾次嘆氣,從屋裏出來,走到蘇夢窗戶邊。
“怎麼了?”
蘇夢帶了些祈求:“吳知青,我想去鎮上打個電話,也想去看看司晨,你能不能幫幫我?”
要是以前,吳勇一定會欣喜,可現在……咋覺得有些嫌煩了。
“蘇知青,你現在這種情況最好是不動,司知青的傷得去城裏醫院,你去鎮上也看不到”
蘇夢黯然垂下眸:“對不起,是我太想當然了,
你也知道,明天王虎家一定會來帶我走,但我也是被害的,那樣的人家我根本不想嫁,
吳知青,求你幫幫我,我想去鎮上打個電話,找人來救我,可以麼?”
她眼神帶了些小心翼翼。
如果是沒受傷前,清冷的人兒突然這樣可憐,一定會拿捏所有男人的心。
可她現在臉上包着布,有些露出來的地方鞭痕交錯,哪還有半點美感。
吳勇猶豫了下,還是應了,就當爲之前的喜歡畫上終點。
“我去跟大隊長請假,只能找板車拉着你去,可能會顛簸,你的傷……”
蘇夢搖頭:“沒關係,我可以把被子墊上,正好也能去鎮上診所看看腿”
她這話算是給吳勇請假找的藉口,要是隻爲了打電話,大隊長不一定會同意。
吳勇點頭:“那你把要拿的準備好,我一會兒就回來”
既然答應了,他也沒什麼好遲疑的,直接去找了大隊長。
胖橘小嘴微張:“小梨子,蘇夢沒打算只送信啊,讓吳勇送她去打電話呢,
這要是直接找到齊策,那我毀了信也沒用,咋整?”
洛梨默:“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不是把齊策電話的紙條給毀了麼”
齊策當初留的是部隊地址和電話,地址記得大概,或許還能問到,電話就難了。
胖橘恍然:“啊,剛纔太着急,把這事給忘了,我再瞅瞅,看看她找不找紙條”
蘇夢確實在找,當初那份地址和電話對她來說不算重要,有人在,她用不了空間,就隨手塞進了一本書裏。
後來空間消失,她覺得自己恐怕會需要齊策,才找出來和錢一起放到了炕縫裏。
艱難的扒拉出手絹,打開,瞬間傻了眼。
12塊錢完好放在那,可紙條卻消失不見,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不可能,我明明記得放在裏面了,怎麼會沒有”
蘇夢一張張翻找,想着是不是夾起來沒看見,翻來覆去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像是魔怔了一樣,她嘴裏一直在重複這句話,不再只執着於找手絹,在整個屋裏翻了起來。
她很清楚,齊策徹底離開,他的戰友也不會留下,她根本沒有途徑能要到電話號。
難不成去問抓走林靜的軍人?先不說能不能見到,就算見到,對方也不會輕易給她。
心底涌現出無限的後悔,爲什麼當初沒有好好記下來。
胖橘看的歡樂:“哈哈,她還真在找,這樣可就沒辦法打電話了,看她還怎麼逃婚”
洛梨輕笑:“蘇夢那個人太自負,也是活該,
她要是去寄信,等她給出去之後你在想辦法弄出來,省的她重新寫,
她啊,就算嫁給王虎,有這封信在,她也會心帶期盼,
畢竟,結婚也可以離婚嗎,
有齊策幫忙,離婚纔不難,靠她自己,這輩子都沒可能,
日復一日的等待,卻半點信都傳不回來,她纔會絕望,
嘿嘿,我好像變壞了啊”
胖橘搖頭:“怎麼能說變壞呢,你這明明是聰明,是我最最聰明的小梨子”
洛梨扶額,這哄人的功夫,倒是讓胖橘學會了。
吳勇請假沒出什麼意外,蘇夢的腿確實不好。
要不是司晨太嚴重,需要去城裏,當初拖拉機也會把蘇夢拉走,送去鎮上的診所。
板車知青院有一個,他也不需要再去借。
回到知青點,想着叫蘇夢一聲,卻看到她又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可哪翻騰。
本來就亂的屋,現在更亂了。
“蘇知青,你在幹什麼?蘇知青……”
被叫了好幾聲,蘇夢才怔愣的看過去,茫然夾雜着懊悔,顯現出幾分可憐。
“吳知青,我……我把電話號弄丟了”
積壓的情緒迸發,蘇夢捂着臉就哭了起來。
淚水打溼布,滲進傷口,引來陣陣刺痛,卻讓她哭的更兇。
吳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你別哭啊,你把東西放哪了?我再幫你找找?”
蘇夢點頭,讓人進屋,幫着又把整個屋子都翻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吳勇嘆了口氣:“是不是讓王虎娘拿走了?我看她拿了一整個大包”
“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拿走了,我得去要回來”,蘇夢像是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吳勇趕緊攔住她:“如果真是她,你去了也沒用,她不會給”
蘇夢又何嘗不知道,可她不甘心啊,頹然坐下,似乎失了所有的精氣神。
如果不能打電話,只送信,時間根本來不及,她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嫁給王虎?
吳勇升起一抹同情,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鎮上你還去麼?要是去得抓緊了,明天我不可能在請假”
這句話把蘇夢從悲憤中拉出來:“去,不能打電話,我可以寄信,麻煩你了吳知青”
吳勇擺擺手:“沒事,應該的,我先把板車鋪好,你炕上這個被行麼?新被?有點可惜了”
“就拿那個吧”,蘇夢沒什麼所謂。
不能打電話,沒人幫她,她這屋裏的東西都將變成王虎孃的,她又怎麼會心疼。
她把錢和寫好的信貼身放好,信封郵票都得現賣。
寄信的地址她知道,幸好齊策當初說過好幾回,那個地方也好記。
不然,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