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你快去瞅瞅，沈白和王向榮打起來了”，一個小孩邊跑邊喊。
洛梨挑眉，王向榮就是王菊的兒子，這是去找錢麗萍了？
今兒週日，當老師的知青都在家，按說錢麗萍不會單獨出去，王向榮是怎麼找到機會的？
周圍村民扯着脖子想看，又不敢跟過去，不然一定會被扣工分。
洛梨就沒這個顧慮了，顛顛跟了上去。
當然，也沒跟太近，裝作順路的樣子，省的被說教。
吳水生能看不出來？他只是懶得管。
急急趕到地方，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
王向榮和另一個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躺在地上抱着腿哀嚎。
王菊在旁邊哭天抹淚，咒罵沈白，臉上同樣掛了彩。
洛梨鬆開小車就擠了進去，跑到兩個小姐妹旁邊仔細看看。
錢麗萍還好，只是眼睛通紅，李燕就不一樣了，明顯剛打過架。
“到底發生啥了？”
錢麗萍被這麼一問，剛止住的眼淚又有點忍不住。
“他想耍流氓，嘴裏還不乾淨，要不是燕子姐死命護着我……嗚嗚”
李燕拍拍她：“乖，不哭，這事咱們沒完”
她擡擡下巴示意地上那兩人：“今早我和小萍想去一個學生家看看，
那學生已經連着兩天沒去學校了，也沒給請假，小萍有點擔心，
學費都交了，哪有無緣無故就不上學的，作爲老師總該問問，
學生家住的有點偏，我和小萍想着再偏也是在大隊裏，周圍人家不算特別少，我倆就一起去了，
誰知道剛走到這，王向榮和那個男人一身酒氣的就過來了，直接就喊小萍媳婦，還要讓小萍跟他回家，
兩個酒鬼能講什麼理，我也不可能讓他動手動腳，抓起旁邊的棍子跟他們打了起來，
別看是倆男人，一天天混喫等死，兩人也就跟我打個平手，
就是王向榮嘴裏不乾不淨的，聽的讓人火大，
後來沈白找過來，聽到那些話，這不，就把兩人揍趴下了，
再後來聽到信的人找過來，王菊也在，指着我們就罵，
沈白想動手來着，我先他去扯王菊頭髮，
他要真動手了，理可就不一定在我們這邊，那我能幹麼，
這事其實也怪我了，早上走的時候我們叫沈白一聲好了，也不至於出這事”
錢麗萍搖頭抽搭：“不怪燕子姐，我也沒想找沈白，誰能想到大白天人來人往的，他還敢攔人”
洛梨暗暗嘆了口氣，這麼想是沒問題的。
要是正常情況，王向榮也不敢做這種事。
這不喝了酒，身邊還有兄弟，膽兒就大了。
現在上工的上工，卻不代表周圍沒人，不然湊熱鬧的也來不了這麼快。
“燕子姐說的對，這事沒完，欺負女知青，倒想看看他有幾個膽”
吳水生也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經過，還是旁邊看了全程的幾個孩子說的。
沈白和看熱鬧的來這麼快，也要多虧了這些孩子。
要不是年紀太小，李燕又太厲害，他們都想上去幫忙了。
小萍老師可是他們最喜歡的老師，哪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孩子說的是實情，但實情對王向榮不利，王菊可就不幹了，扯着脖子喊。
“是那小賤蹄子勾引我家向榮，怎麼就是我家向榮的錯了，
我家向榮都說要娶她了，咋滴，對象互相說幾句話咋滴了……”
沒等她說完，洛梨衝上去一巴掌扇到了王菊臉上。
這一巴掌力氣大的過分，牙都能給打鬆了，臉當時就腫了起來。
“青山大隊就是因爲有你這種攪屎棍，要不能讓外人說道？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兒，好意思舔個大臉說是對象？
也不瞅瞅你兒子什麼貨色，蝙蝠身上插雞毛，他算個什麼鳥？
外屯的寡婦過來看到你兒子都得搖搖頭，還想找大姑娘？我呸”
見王菊還要說，她又一巴掌扇過去。
“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以爲一句話人家就是你兒媳婦了？
要有這麼好的事，那是不是你一張嘴，整個大隊未婚的姑娘都是你兒媳婦了？
真是英雄不問出處，無賴不看歲數，黑的都能讓你說成白的，
你兒子最好，你兒子最棒，你咋不養你兒子一輩子？放出來想霍霍誰呢？
癩蛤蟆就有點癩蛤蟆的覺悟，還想喫細糠？你們咋不上天呢”
王菊嗷嘮一聲：“我跟你拼了”
洛梨嗤笑，擡腳就踹了過去，直接把人踹撞到樹上。
那撞的，樹都晃了晃，王菊疼的弓成了蝦米。
李燕呆愣片刻，趕緊跑了過來：“動手讓我來啊，你咋能動手呢，咋樣？還好不？”
“沒事，你看着小萍”，洛梨轉頭看向吳水生，“大隊長，這是耍流氓呢，報公安吧”
有些事她來做比較好，因爲她誰也不怕，小姐妹還當老師呢，總要顧忌點。
況且這事說不定還是因爲她，總不能全讓小姐妹擔着。
王向榮一激靈，忍着疼大喊：“不行，不能報公安，我錯了，我錯了”
他拖着腿往錢麗萍那邊爬了兩步：“我就是一時糊塗，錢知青，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錢麗萍拳頭緊握，突然有些茫然。
她還要在這裏生活很多年，真報公安，別管現在是不是王向榮的錯，過後村民都會怪她不講情面。
特別是王家的人，覺得丟了面子，說不定都會記恨她。
她現在能當老師，以後也能因爲一些事被拉下去，甚至很多事都會變得艱難。
可要是不報公安，先不說她能不能嚥下這口氣，知道不會受到懲罰，誰能保證王向榮不會有下一次。
沈白看出她的爲難，上前兩步擋在中間。
“大隊長，我想這種事大隊應該會給出公正的決斷”
要是結果不滿意……那就別怪他出手了。
吳水生臉上閃過厭惡，他也看不上王菊和王向榮，要不剛纔洛梨打人的時候，他也不會一句話不說。
“先綁上關起來，這件事需要跟大隊幹部商量下，錢知青你放心，大隊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
錢麗萍看了看小姐妹，又看了看沈白，這才點頭。
“我相信大隊長，也相信青山大隊”
吳水生擺擺手，讓人掏繩子把王向榮和另一個男人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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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看熱鬧的都上工去，再不回去扣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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