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麗萍認同的點頭:“村裏一直都在傳蘇夢是狐狸精,專門勾搭人,
這明眼一看,兩人可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村民那邊都有傳閒話的,
說是一般坐男同志自行車後座,都是抓着座位,哪有抓人衣服的,
這還是看到的,沒看到的,誰知道是不是直接摟上了,
本來就對蘇夢有偏見,要是最後兩人沒成,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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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梨知道蘇夢的想法,這個年代一直都是民不舉官不究。
青山大隊人不錯,只要不是壓不住,沒人會把這件事往上捅。
就算那幾顆‘老鼠屎’也不敢做這種事,被發現可是會被整個大隊針對的。
要不一頂帽子扣到蘇夢腦袋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夢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在這裏又生活不了幾年,心態一直都是看透未來,不屑爲伍。
既然不會被捅上去,有些做法就更肆無忌憚。
李燕收回手拍拍灰:“算了,這是人家自己的事,被人說也是自找的,走了,回去”
“等一下”,錢麗萍拉住她,指指院外,“那是洛青青吧”
洛梨順着看過去,挑眉,這消息還挺靈通,居然來的這麼快。
錢麗萍整張臉都趴在窗戶上,眼瞅着洛青青去敲了蘇夢的門。
“誒,還以爲是來找她哥的,怎麼去找蘇夢了?”
她也就是隨口一問,盯的更仔細了。
門被敲了好幾下,蘇夢纔開門出來,
見是洛青青,微不可察的皺眉,讓開身子想讓人進來。
洛青青探頭,沒見到相見的人,失望的同時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她‘啊啊’着指着屋裏,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等不來爸媽,她這輩子就完了。
蘇夢不耐煩的抓住她:“你先跟我進去”
洛青青不幹,掙脫她的手,撿起旁邊的棍子在地上寫字。
【我爸媽呢?】
寫完之後用棍子猛敲字,整個人處於崩潰的狀態,跟瘋子一樣。
知青院裏的人都在看熱鬧,只是沒出來而已。
蘇夢透過窗戶都能看到影,心裏更不耐煩,也沒了擔心狗急跳牆,想幫忙遮掩一二的心。
“你一家都被革委會送去改造了,你姥姥一家聽見你的名都把我趕了出來,你還想見你爸媽?”
洛青青呆愣在原地,隨後是不信,上手抓住蘇夢晃。
沒人能聽懂她在說什麼,不過通過肢體語言也知道,她不信,她覺得蘇夢在騙她。
錢麗萍不確定的開口:“蘇夢不是去配合調查人販子了麼?怎麼還和洛青青家人扯上關係了?”
李燕也有點疑惑:“難不成地點是那邊,順便幫忙?就是總覺得不太合理,蘇夢真有那麼好心?”
錢麗萍也是這個想法:“總覺得她們在密謀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洛梨:“……”,小姐妹想象力還挺好。
洛青青已經從晃蘇夢開始變成撕扯,她覺得自己被耍了。
無法逃離的痛苦,對未來的絕望,都被她發泄到給她希望又親手掐滅的蘇夢身上。
要不是這階段被磋磨的身體不行,蘇夢還不一定能打的過。
一把將人推倒,臉已經徹底沉了下去。
“看在之前關係還不錯,我幫你去找人,已經算仁至義盡,
你心情不好我理解,但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
你家爲什麼變成這樣,你不應該最清楚?
我差點因爲你被革委會懷疑,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隱瞞了那麼多,你還有理了?
洛青青,你要真有種,就該去找害了你家的人,而不是在這發瘋”
洛青青捂着臉嚎的撕心裂肺,一切都完了,全都完了。
她哪裏知道是誰害了她家。
就算知道,她連青山大隊都離不開,怎麼找人報仇?
她真有這個能耐,還能被王招娣磋磨?
蘇夢隱住眼底的寒意,蹲下身子,壓低聲音不讓任何人聽到。
“青青,你還有你哥,你還有堂妹,他們都在你身邊,你不是一個人,
你要堅強,別失去理智,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人活着纔有希望,再大的苦都有過去的時候,
你的敵人可能是任何人,卻絕對不可能是我,你自己想清楚”
在找上洛青青的時候,蘇夢就預想過可能會被出賣的情況,只不過她不在意。
一是秦芳不會出事,再怎麼也嚴重不到哪裏去,二是沒有證據。
單憑洛青青一張嘴,她完全可以反咬,說是洛青青知道秦芳和她有仇,故意甩禍。
至於洛青青爲什麼要害秦芳,誰知道呢。
不過要是能把洛青青安撫住,不讓她說出來,順便把注意力放到洛梨身上,就是一舉兩得。
心裏算盤噼啪想,耐心也就多了一些。
洛青青似乎聽了進去,近乎瘋狂想毀滅一切的表情漸漸收斂。
良久,她擡頭看了眼蘇夢,又轉頭看向沈白的房子。
她還不知道,洛鵬程已經把房子賣了。
鬧了這麼半天,也沒見她哥出來,心裏的鬱氣重新找到了發泄口。
起身衝到沈白的房子跟前敲門,力氣大的似乎要把門敲碎。
沈白本來就聽見了院子裏的動靜,也知道洛青青和洛鵬程之間的關係。
見來敲自己的門,就大概瞭解了情況,也猜到剛剛蘇夢說到了洛鵬程。
不得不說,蘇夢心眼子是真的多,禍事甩的也利索。
他不可能任由洛青青一直敲門,下地把門打開,順便身子讓了讓,以免被髒東西撲到。
洛青青踉蹌了一下,一隻腳已經進了屋,擡頭看到是沈白,所有怒氣都頓住。
嘴裏‘啊啊’幾聲,似乎再問怎麼會是他。
沈白掛着禮貌的笑:“找你哥?我剛來他就把房子換給我了,找他你要去大屋”
說完微微點頭,絲滑的把門關上。
洛青青下意識後退,看着關嚴實的門,才反應過來剛剛對方都說了什麼。
她氣的手攥緊,胸口劇烈起伏。
當初爲了留有退路,連帶着把她哥搶走的房子欠的錢都還了,沒想到她哥轉手就賣給了別人。
要是她哥能拉她一把,她也認了。
可事實是,她哥拿着她的彩禮錢瀟灑,卻不管她的死活,這一刻恨達到了頂點。
也顧不得大屋是不是不方便進人,她直接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