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是在外面的空地上佈置的,除了宮中的人,還有王爺王妃等會過來。
座椅位置是按扇形排列,主位自然是帝王的,左邊是太后,右邊是皇后。
皇后再往右便是嬪妃的位置,一共坐了兩排,太后左邊則是皇室宗親,同樣坐了兩排。
洛妤嬌坐在右邊第一排第六個位置,不算遠,卻也不算近了。
在這裏喫東西,優雅一些,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待所有人都到場落座,君澈才與太后和皇后一起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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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妤嬌隨衆人起身,挪到側邊行禮,在皇后走近時還觀察了一番。
一個月的調養也沒見什麼起色,明明有着七個月的身孕,大小卻與六個月差不多。
這種情況,明顯是孩子營養跟不上,或者說,吸收不到什麼營養。
她都能想象到,就算這孩子生出來,也會與三皇子一樣體弱。
君澈走到龍椅前坐下,擡手叫起。
洛妤嬌隨衆人謝了恩,才由紫衫扶着坐下。
她的視線落在對面,那裏可是有個熟人,她的好大姐洛茹嬋。
一個用了手段計謀,讓七王爺君溶不得不娶了的女人。
以洛父的官職,自然不可能是王妃,不過是看在禮部尚書的面子上,給了側妃。
若不是七王爺至今沒娶過王妃,今日的家宴也輪不到洛茹嬋陪着。
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洛茹嬋之前看到她的時候,居然笑的很好看,還帶着親近的意味。
她毫不懷疑,一會兒有機會,洛茹嬋一定會找她攀談,至於談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君澈坐在上首,說了些場面話,宴會就此開始。
一盤盤精美的菜餚,被漂亮的宮女奉上,很快擺滿了一桌子。
憐人挪着小碎步走上前,隨着樂器響起,翩翩起舞。
其中一個穿着不一樣的憐人,手中拿着琵琶,跳舞的同時,偶爾撥動一下,添了些韻味。
洛妤嬌沒管上面都在說什麼,拿着筷子小口喫着菜,欣賞着美人的舞姿。
說實話,中秋宴比她想象的還要無聊,可能穆紫凝一番話打擊到了榮妃,也沒新花樣了。
這節過的,還不如在家的時候,磨着哥哥去逛街舒坦。
“洛美人”,蕭薔薇在旁輕輕喚道。
洛妤嬌覺得有些稀奇,這位平時可不跟她說話,“蕭婕妤,怎麼了?”
蕭薔薇抿脣,眼裏閃過一絲恨意,“柳月瑩那麼害你,你就不想將她除去麼?”
洛妤嬌筷子都差點沒嚇掉了,這位膽子可真大啊,這種場合,咋什麼都敢說。
“蕭婕妤說笑了,皇上已經下了旨,一切自然由皇上做主”
“蕭婕妤若有其他事,嬪妾還可以回答幾句,若還是此事,蕭婕妤便不要說了”
周圍這麼多人,聲音壓得的再低,都有可能被別人聽了去,傻了纔會接話。
蕭薔薇有些不甘心,她對這個孩子投入了多少期盼,可就這麼沒了。
而那個害她的賤人卻沒被賜死,每次與皇上說起,皇上根本不給回答,甚至直接離開。
失子之痛,她怎麼能不恨。
本以爲能找個同盟,平日看着也不是喫虧的主,沒想到膽子這麼小。
她咬了咬脣,垂下頭,孩兒的仇,還是要靠她自己。
洛妤嬌收回視線,暗自撇嘴。
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孩子沒都沒了,抓住帝王愧疚纔是要事。
若真用手段對付柳月瑩,導致人直接死在冷宮中,這情分也就到頭了。
哪怕蕭薔薇的父親君澈用着順手,也逃不開被冷落的局面。
不過,她可不會提點什麼,少個對手,她樂見其成。
想到這,她心情很好的夾了塊紅燒肉塞嘴裏,眯起眼睛,香而不膩,好喫。
君澈將酒杯放下,正好看到小人兒那副享受的樣子,嘴脣勾了勾,還真是容易滿足。
十王爺君渙不勝酒力,整個人醉醺醺的,看着跳舞的憐人搖了搖頭。
“皇兄,這些憐人的舞姿美是美,到底少了些嫵媚多情”
“臣弟帶了些江南舞女,算是爲這家宴增些色彩,皇兄看可好?”
君澈掃了他一眼,也沒拒絕,“既然你有心,便看看吧”
十王爺當即擺了擺手,後面跟着的小廝跑了出去。
憐人見此,彎着腰退下,沒一會兒,十王爺帶來的舞女上前,紅綢飄揚。
與他說的一樣,這些舞女穿着沒什麼問題,眼中卻是柔情萬種,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洛妤嬌眼尖,看到了躲在最中間的女子,那女子纔是真正的嫵媚多情。
現在她不得不多想了,十王爺不會是給君澈送女人吧,這麼明目張膽?
剛想到這,外圍的舞女成花形彎腰散開,裏面的女子站起,紅色面紗半掩,手中紅綢甩動轉圈。
待停止時,紅綢落下,周圍的舞女讓出一條路,那女子輕點着腳,走出圈子,再次舞動。
腰肢細軟,腳步輕盈,每一個動作間,眼神都在上面的帝王身上,不露骨,似含苞待放。
隨着最後一個動作,臉上的紅色面紗掉落,露出那張柔婉帶些嫵媚的臉。
十王爺大笑出聲,“皇兄,覺得怎麼樣?這樣的美人可不多見啊”
榮妃眼含譏諷,若論跳舞,還沒誰能比的過她,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只是,她眼神又黯淡了些,自從進了皇宮,她便再也沒跳過了。
君澈知道十王爺是什麼意思,他又不是昏君,這種沒什麼用處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收。
想往他身邊安插人,也不想個高明的辦法,怪不得當初父皇看不上。
無視掉下面女子的期盼,他對旁邊說道,“確實不過,陸勤,賞”
十王爺笑容頓了一下,“皇兄,這樣的美人,皇兄不給她個恩典?”
君澈眼底寒光閃過,“怎麼?你喜歡她?若如此,直接收了就是,還要我給你賜婚不成?”
十王爺被噎住,他一個王爺,他能說什麼,只能乾笑兩聲。
“不用不用”,隨後瞪了眼那女子,“還不謝恩”
那女子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本以爲板上釘釘的事,居然就這麼沒了。
她最後看了眼上面的人,手攥的生疼,跪下謝了恩。
君澈也沒抓着此事不放,頷首示意,憐人便繼續上來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