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妤嬌笑了笑,目光投向前方,那笑變得浮於表面。
背後之人她豈會不知是誰,只是沒想到皇后會這麼狠,居然拿肚子裏的東西害她。
這麼說也不全對,皇后估計也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月婕妤那邊加了量。
她現在也差不多想清楚了,當初月婕妤給她下藥,量應該沒有那麼多。
皇后是發現了月婕妤的動作,來個順勢而爲,多加了量,想讓她直接不孕。
而月婕妤這次,也算是爲了報上次的仇吧,就是太低估了她。
本以爲,她位份低,高位之間的爭鬥還輪不到她,沒想到啊,居然從一開始就惹了後宮之主的忌憚。
可是…爲什麼呢,到底哪一點惹了忌憚。
因爲君澈專門給她安排了宮人和宮院?這點事情,真的至於麼?
她沒將所有茉莉花瓣塞入月婕妤荷包裏,不是心善,她只是爲了留個退路。
將月婕妤拉下水已經惹怒了寧妃,以後寧妃必定會出手對付她。
皇后若失去了孩子,開始會傷神一陣子,可很快就會恢復。
內務府送來的茉莉花瓣就是皇后弄的,她沒戴不說,還出現在月婕妤荷包裏,怎麼都會引起懷疑。
就算沒有證據,皇后都已經出手了,是不是她做的,都會想除掉她。
而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那孩子體質可不會好,皇后想留住就要精心照顧。
這種情況下,想對付她也抽不出精力,那她只要專心對付寧妃就行了。
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留下一些茉莉花瓣的真正原因,是爲了應付君澈。
小樂子一直沒什麼動作,君澈或許不知道那是皇后的人。
但整個醉花軒對梅香的警惕,君澈一定知道,查一查也就知道梅香是月婕妤的人。
月婕妤心機那麼深,用花瓣這種事怎麼可能自己做。
再加上今日月婕妤的話,哪怕有那麼點荒唐,君澈還是會疑心她。
不管君澈會不會明着問她,她都會將梅香要塞花瓣的事捅出去。
只要將東西交了,月婕妤帶着花瓣也有了解釋,畢竟,多一點量才能讓皇后小產嘛。
她呀,就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一個聰慧擁有警惕的受害者。
換句話說,若不是她警惕,說不定皇后這胎就留不住了呢。
她不僅沒有錯,勉強來算,還有一點功勞。
“小主,小樂子真的有問題麼?”,紫衫是猶豫了好久才問出口的。
小樂子平時開朗愛笑,就連小榛子那個木頭都對小樂子很有好感。
她實在是想不到,這樣的人居然做出背主的事,若憐雪知道,還不一定怎麼傷心呢。
可若是沒問題,以小主平時對宮人的態度,定不會讓慎刑司的人將小樂子帶走纔對。
洛妤嬌側頭,擡手拍了怕紫衫的肩膀,“紫衫,我知道你們平時玩的好”
“但作爲一個合格的釘子,他就是要做到這種程度,纔不會引人懷疑啊”
“昨晚的事我沒與你說,怕你會擔心,休息不好,回去之後你可以問問憐雪”
“小樂子身上有砒霜,是在昨日出現的,你這麼聰明,該知道這代表什麼”
“我不知道小樂子背後是什麼人,總歸是想害我的,若慎刑司能問出來,那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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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感慨了一句,“紫衫,你說,我不過一個剛入宮三月的美人,到底哪裏值得她們這麼出手呢”
紫衫眼睛微瞪,她還擔心憐雪會不會傷心,原來憐雪比她知道的還要早。
怪不得小主今早起來的那麼艱難,這是昨夜沒怎麼睡吧。
她突然有些愧疚,小主那麼累,卻還想着讓她好好休息。
是怕她今日會出錯吧,一旦今日有了差錯,那可是掉腦袋的事。
“小主,奴婢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人針對小主,奴婢只知道,不管什麼事,奴婢都跟小主一條心”
洛妤嬌輕笑出聲,“好,只要你們和我一條心,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荷包裏的糕點是沒辦法吃了,等回去你和憐雪再弄些,我怕宮宴的時候喫不飽”
誰知道宮宴會被安排坐在哪裏,隱蔽一點的地方還好,她可以盡情的喫。
若是能被人看到的地方,她就得收斂一些了。
紫衫有那麼一瞬間的無奈,“小主,出了這種事,宮宴不會繼續辦的”
“皇上看過皇后娘娘之後,應該就會下旨,小主想喫的話,在宮院內喫就好了”
洛妤嬌想想也是,到底失了皇嗣,這個時候繼續宮宴,怎麼都說不過去。
“也好,這幾日的穿戴要素淨一些”
“榮妃協理六宮,明日應該要跟着榮妃給太后請安,可別被抓住了錯處”
“紫衫,你在宮中久,太后是什麼脾性,你說與我聽聽”
紫衫思索了一會兒,“小主,奴婢入宮四年,第一年做灑掃,第二年纔跟着孫美人”
“奴婢是第三年才做了孫美人的貼身宮女,可那時太后已經離宮了,所以奴婢並沒有見過太后幾回”
“不過奴婢聽說,太后對先皇用情至深,自從先皇薨逝,太后的身體便不太好”
“太后常年禮佛,很是慈祥,只初一十五才讓皇后帶着各宮小主去請安”
“小主,宮裏的人都是這麼說的,應該有幾分真,只要小主不出錯,不會有事的”
洛妤嬌沒說話,團扇輕搖,靜靜往醉花軒走着。
她在閨閣之中時,自然聽過太后的事蹟。
據說先皇還是王爺的時候,受了些傷,與太后在市井相遇,算是一出美女救英雄。
看君澈就知道了,太后生的極美,性子又溫柔體貼,善良單純,就像小仙女一樣,先皇自然動了心。
這一來二去,太后便成了先皇的側妃。
先皇雖沒做出什麼獨寵的事來,但也從沒讓太后失寵受委屈。
後來原皇后病逝,太后被扶上了後位。
太后一共孕育三子,第一子在不到兩個月的時候,被人害的小產。
第二子是個女孩,由於驚嚇早產,身體並不好,只養到六歲便沒了。
太后兩次生產艱難,傷了身子,本來太醫都斷定,以後很難有子嗣,甚至過繼了一個皇子。
可沒想到,在太后三十三歲的時候有了君澈。
那時太后已經是皇后了,嚴防死守下,自然沒出什麼意外。
先皇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君澈身上,暗暗培養,臨死前都在爲這個兒子鋪路。
喜歡這個兒子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因爲只有這個兒子當了皇上,太后纔有保障。
傳聞自然沒有最後的結論,那是她無意間從哥哥那聽來的。
想來也是君澈與哥哥閒聊說了什麼,纔有的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