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兩個死心的寶林，嬪妃不論品階高低，心裏都是有些幸災樂禍。
特別是對蕭薔薇，這一看就是想瞞過三月再告知，現在好了，孩子不同樣沒保住。
不管心裏如何想，在皇上面前，那必定要緊張擔心。
大概一刻鐘後，孫太醫走了出來，跪地行禮。
“皇上，皇后娘娘並沒有站多久，本不會出有什麼事”
“只是老臣發現，皇后娘娘有用藥的痕跡，是一種名爲落霞的稀有香料，香味不顯，不易發現”
“此香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對孕婦極其不好，皇后娘娘這胎懷的辛苦，聞了這一會兒，動了胎氣”
他話音剛落，蕭薔薇那邊的太醫也過來一個，跪地有些欲言又止。
見君澈臉色冷凝，他狠狠閉了一下眼睛，“回皇上，蕭婕妤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孩子只有月餘，站久點最多也就會動胎氣，可蕭婕妤身上有用藥的痕跡，臣無能，未能看出”
“只知那藥有活血化瘀的功效，蕭婕妤是一點點攝入，攝入過多才這般的”
君澈竟沒有了之前的憤怒，臉上異常平靜，握着扶手的手卻青筋暴出。
他一個一個掃過在座的人，帶着壓迫。
沒有人敢對視，皆默默垂下了眸子。
周圍氣息冷凝，所有人都有些喘不過來氣，即使與自己無關，也不免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君澈纔開口，跟摻了冰碴一樣，“她們身上可有這種東西？”
兩個太醫皆搖頭，“皇上，臣已經細細查看過，沒有任何發現”
君澈豈會不懂，“好，很好，孫太醫，既然香味不顯，可有辦法察覺？”
“這…”，孫太醫有些遲疑，“皇上，此香太過清淡，隨便什麼東西便能將味道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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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將此香熬製成水，噴灑在其他香料上，那便更沒辦法察覺”
他對着後面招了招手，一個十三四的少年走過來跪在地上。
“皇上，這是臣的徒弟牧遠，他鼻子靈敏，若是能找到此物，貼近可以聞到”
君澈沉沉看向那孩子，突然勾脣，擡眼掃過所有人，說出的話卻如寒日冰錐。
“你，繞着所有嬪妃走一圈，發現誰身上帶了那香，指出來”
孫太醫可是嚇了一跳，“皇上，這萬萬不可”
“各位娘娘小主都帶着荷包，離遠了是沒辦法分辨的，若離近了，那可是大不敬”
榮妃攥緊了手帕，起身半跪。
“皇上請三思，臣妾乃皇上的嬪妃，怎可被這般對待，若傳了出去，讓臣妾等如何面人”
寧妃也起身半跪，“皇上，榮妃姐姐說的在理，此事並非只有這一種辦法，請皇上三思”
事關顏面，往深了說都算是侮辱，任何嬪妃都不會希望發生。
兩個妃位都跪了，剩下的人自然也都半跪而下，“請皇上三思”
君澈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所有反應皆入眼簾，嘴角緩緩落下。
“寧妃，既然你說有其他辦法，說來聽聽”
寧妃擡頭看了一眼君澈，也不知是思考還是如何，過了一小會兒纔開口。
“皇上，既然蕭婕妤是一點點吸入那香，想來，必定是附近之人才可以”
“只要查看一下蕭婕妤附近之人帶香味的東西，應該可以找到”
“牧遠入宮不久，臣妾等都沒聽說過，沒人會知道他的能力，戴香之人也必定沒有防備”
君澈擡了一下手，“都起來，蕭婕妤附近的人都有誰？”
洛妤嬌剛起來，又半跪了下去，前後排相隔與中間的走道差不多。
這般說起來，她站在蕭薔薇旁邊不過三尺，算是離的最近的了。
“皇上，嬪妾當時在蕭婕妤旁邊，可嬪妾身上沒有什麼帶香的東西”
月婕妤似是不經意間，疑惑問出口，“這身上怎麼可能會沒有帶香的東西，香囊，香簪，香鐲，哪個嬪妃不會帶幾個”
蘇玉瑤一臉天真，還歪了歪頭，“不對啊姐姐，我經常能聞到姐姐身上有香味”
似是反應過來此話不對，一臉懊惱加歉意，“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懷疑的意思”
“姐姐你別怕，只要將東西拿出來檢查一下，就不會有事啦，皇上一定會爲姐姐做主的”
洛妤嬌側頭，見蘇玉瑤旁邊的許沁靈想說什麼，給了個眼神，制止了她的話。
隨後將頭轉回來，沒有一點慌亂，“皇上，嬪妾身上爲什麼有香味，想來皇上是知道的”
“嬪妾身上從來不掛香，不過既然月姐姐說了，嬪妾也不介意讓人檢查一下”
她將手擡起，手腕露出來，“這就是玉做的鐲子，並不是能帶香的空心鐲子”
隨後扶了扶頭髮，“嬪妾所戴也都是正常的髮簪，這個應該很輕易就能看出來”
她又看了看身上，將荷包拿了下來，“嬪妾身上只有這個荷包能藏東西了”
“太醫說那個叫落霞的東西可以熬水，總不會將那藥汁浸在衣服上吧”
“若如此，想來孫太醫的徒弟能發現，皇上看看，可有遺漏？”
她身上爲什麼會有香味，君澈知道，其他嬪妃不知道啊。
在其他嬪妃看來，這就是明晃晃的炫耀，甚至帶了一絲勾引的意味。
所有嬪妃都有那麼一點牙癢癢，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了勾引皇上，狐狸精。
洛妤嬌可不管別人怎麼想，看着上首，將荷包遞給了旁邊的孫太醫。
孫太醫見君澈沒有阻止，打開荷包，頓時愣住。
這一表現太明顯，讓周圍嬪妃都探頭想看看荷包裏到底有什麼。
蘇玉瑤咬了咬嘴脣，“孫太醫，裏面是什麼？不會真的…”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姐姐不會做這種事的，一定不是的對不對？”
洛妤嬌嘴角不可控制的抽動了一下，這是和洛茹嫣待久了吧，學的還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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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洛茹嫣沒徹底失寵，蘇玉瑤還算有些收斂，現在是徹底將那一套安在身上了？
學什麼不好，偏偏學這一套，若君澈真喜歡這種調調，洛茹嫣怎麼可能會失寵。
東施效顰，學的不到家，只會讓人覺得假，真當人都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