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怕是有了身孕。”
聞言,江妝妍臉色驟然煞白,紅脣吐露一個詞:“賜鳩。”
身前的太醫跪倒在地、慌亂磕頭:“太后娘娘饒命啊!此事微臣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太后娘娘!”
江妝妍轉過頭,按捺眼中不忍。
先帝病逝三年,她這個當太后的怎能有孕?
這是天大的禁忌,但凡傳出去,大燕朝就亂了。
念此,江妝妍一步一步走進太醫。
“娘娘!饒命啊,微臣家中亦有襁褓中的孩兒,臣絕不會透露出一個字的!”
聽到“孩兒”,江妝妍下意識撫摸小腹,咬着下脣。
“帶着族人,遠離京城。”
事情處理得無聲無息。
結束後江妝妍跌坐在地,腦中浮現一張冷戾陰桀的臉。
這件事,他絕對不能知道!
門外傳來婢女元梔的聲音:“娘娘,攝政王前來請安了。”
聽到“攝政王”這個稱號,江妝妍反射性全身顫慄,強忍慌亂回:“哀家知曉了,馬上就去。”
她整理儀容後去往大殿,便看見同華陽公主閒談的蕭晟。
男人身形高大、五官凌厲,先帝未駕崩以前這人是功高蓋主的鎮國將軍,大燕一半的江山都是他從沙場上打拼回來的。
未領兵征戰以前他又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天驕皇子,全朝女眷無不瞻仰他的絕世容顏。
所有人都以爲蕭晟會稱帝,誰知他甘心讓先帝只有五歲的幼子登基,只封一個攝政王輔佐其左右。
爲何?
江妝妍看不透此人心機,見到他後脊背都結了冰。
她嚥了口唾沫,輕聲開口:“攝政王南巡迴宮了,怎麼不知會哀家一聲。”
蕭晟未回答,幽深的眸子落在女人身上,宛若伺機捕獵的猛虎,盯得江妝妍瑟瑟發抖。
華陽公主蕭茹欽沒察覺到兄長的變化,如往常一般對江妝妍冷嘲熱諷:“皇兄回朝連衆臣都未見就趕來看你,太后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這話說得曖昧,江妝妍倏然冷下臉:“華陽公主慎言,攝政王能恪盡孝道,先人後臣,哀家很是欣慰。”
蕭茹欽聽笑了:“喲,江妝妍,一段時間未見還架起太后的威儀了?你才當了幾日的皇后,先皇都未同你行過夫妻禮,如今你留在宮中,全靠皇兄惦念侯府的情誼!”
她的話咄咄逼人,江妝妍倒是沒有再反駁。
畢竟說得是事實。
江妝妍這太后當得名不正言不順,堂堂一朝太后年紀比公主與攝政王都輕,也難怪宮中無人尊敬於她。
她並不在意這些衆口謠言,見到終於把禁忌的話題引了出去,鬆口氣。
結果剛放下心來,又聽華陽道:“是不是有身孕了?”
啪嗒一下,手中茶盞摔裂。
蕭茹欽黑了臉:“怎麼,江氏,本宮懷了柳太傅的孩子,你喫味不成?”
“柳太傅?”
江妝妍面色蒼白,表情古怪,“你是說……你有身孕了?”
“自然。”蕭茹欽輕笑一聲,捂住小腹洋洋得意,“近來本宮總覺得食不下咽、鬱吐不止,找太醫瞧了瞧說是已有三月身孕。太后娘娘,本宮今日來翊坤宮就是來求懿旨的,你給我同柳郎賜個婚罷!”
江妝妍斂下眼眸沉思。
倒是巧了,月份同她一樣,也不知華陽這個孩子能不能幫她一些便利。
她想得入神,卻沒注意身邊男人氣勢愈發冷沉。
待蕭茹欽得到懿旨離開,江妝妍回內殿。
剛屏退奴才,就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熟悉的龍涎香氣襲來,江妝妍慌亂:“攝、攝政——”
“喚我昱衡。”
蕭晟的吻炙熱又霸道,帶着不容抗拒的凌厲。
他單手將江妝妍抱上牀榻,熟練拉扯腰帶,一朝太后的衣袍很快被他盡數褪下。
荒唐,實在荒唐!
江妝妍紅了臉頰,也不知是對人臣的欺辱感到羞恥,還是對孩子的存在感到害怕,奮力掙扎。
她愈用力,蕭晟就越不開心。
鉗制住女人手腕,蕭晟冷眼望着江妝妍的臉。
女人美則美矣,膚白如凝、點脣如朱,含羞帶惱的模樣放在青樓定是名震天下的花魁。
但她偏偏是太后,還是他那無用長兄的遺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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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晟眼色深沉,一字一句詢問:“江妝妍,你瞞了本王何事?”
聽見此話,她登時忘記呼吸:“什、什麼?”
孩子的事被他發現了?
不、不可能!
她只看過那一位太醫,人被她放走、卷宗都燒了個乾淨。
這人就算在宮內隻手遮天也不應該那麼快發現端倪。
掐着美人腰肢,蕭晟提示:“你同柳歸見面了?”
柳歸?
發現男人說的是其餘事情,江妝妍鬆口氣:“是,前幾日我去督查了聖上學業,在路上碰見了太傅。”
蕭晟並不滿意這回答,咬着江妝妍耳朵威脅:“他同茹欽已有孩子,本王勸你最好收下所有不該有的心思。”
“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江妝妍含着淚承受男人在她身上的挑逗和佔有,心下覺得可笑。
誠然,在入宮以前,她與柳歸青梅竹馬,私下暗許過終身。
可後來嫁做人妻,她就斷絕了所有念想。
倒是蕭晟這個皇弟,在先帝駕崩後那夜潛入了她的居所,爬上一國皇后的牀幃!
整整三年過去,江妝妍明面上是守孝的寡婦,實則夜夜做新娘。
而與她纏綿交歡之人,正是人人畏懼的攝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