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玉也是一驚,順着嶽龍淵的目光,向殿門外望去。
但見,在衆多宮人的簇擁下,有一位儀態端莊、貴氣逼人的中年女子,正款步走來。
此女子,身着一襲華麗的深紫色宮裝,每走一步,都帶着無形的威儀,那衣袂上繡着的金色鳳凰,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要展翅高飛。
她的頭上戴着一頂璀璨奪目的鳳冠,隨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動。雖已人到中年,卻保養得當,面容白皙,雙眸明亮,只不過那微微上揚的眉梢和犀利的眼神,卻又讓人不敢輕易親近。
此刻,她的手中,捏着一串檀香木佛珠,已然走到了嶽龍淵和凌冰玉的眼前。
嶽龍淵急忙站起身來,又一把將凌冰玉從地上拉起,他對着那名中年美婦人,深施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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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母后駕到,兒臣未能遠迎,還望母后見諒!”
凌冰玉心中一驚,嶽龍淵口口聲聲地喚她母后,莫非,她便是天極的太后江晚音?
嶽龍淵見她還傻戳着,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跪下。
凌冰玉完全不理會,站着沒動。
太后先是看了一眼嶽龍淵,緩了緩神色,淡淡地道:
“免了吧!”
嶽龍淵默默站在一旁,恭請江太后落座。
接着,他垂下眸子,一臉恭順:“母后,您何時從黎水行宮回的興都,怎麼也不事先差人通傳一聲,兒臣也能提前做好準備,恭迎鳳駕!”
江太后瞥了一眼嶽龍淵,暫時壓下火氣,眸間劃過一抹關切之色:
“皇兒,聽說你前幾日,於小西山狩獵時遇刺,母后得知此消息之後,連夜啓程,今晨剛剛到了興都皇宮!”
說着,臉上浮起一絲怨意:“你遇刺這麼大的事,爲何不通稟母后一聲?”
嶽龍淵臉色微變:“母后切莫動怒,兒臣本不想讓您爲此事擔憂,想着待傷勢痊癒,再向您稟報。況且,兒臣並無大礙!是誰這麼多嘴,將此事告知於您?”
江太后眉心微蹙,略有不滿:“你這孩子,總是這般不讓人省心!那刺客可曾抓到?究意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行刺當今聖上?”
嶽龍淵微微一笑:“母后,刺客已被繩之以法,您放寬心便是!”
太后嘆了口氣:“皇兒,作爲一國之君,保重龍體,才能穩固社稷。以後以身犯險的事,切莫再做!”
“是,兒臣遵命!”嶽龍淵低眉順眼,滿臉謙和。
此刻,太后一雙鳳目,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凌冰玉,目光如炬,那眼神彷彿能將人刺穿:
“皇兒,這女子是何人?以前未曾見過!”
嶽龍淵見狀,連忙解釋:“母后,她是兒臣新納的玉妃,因您遠在黎水,兒臣還未來得及告知於您!”
“哦?玉妃?她是哪位王公貴族家的小姐?”
嶽龍淵臉上略有尷尬之色,輕咳一聲:“母后,她並非出身王公貴族,只是尋常人家一名女子,不過兒臣甚是喜愛,便納作爲妃!”
江太后一臉的鄙夷,望向凌冰玉:
”你是何方人士,家鄉何處?父母雙親皆是做何營生?”
嶽龍淵在旁連忙接話:“母后,她……”
江太后一臉不悅:“哀家問的是她,不是你!”
嶽龍淵見母后一臉不悅,急忙收了口,衝凌冰玉使了個眼色。
凌冰玉見這太后一臉凌厲之氣,便知道她來者不善,但她無所畏懼,回答的不卑不亢:
“回稟太后娘娘,民女自幼便與父母失了聯繫,一直生長在南水,從事歌舞坊營生!”
“什麼?歌舞坊?”
江太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隨即冷笑一聲:
“怪不得,這麼沒有規矩!竟敢公然在這皇宮之內,不知禮義廉恥,與皇帝打打鬧鬧,像什麼樣子!”
嶽龍淵生怕凌冰玉耍性子口出惡言,若是得罪了母后,也不好收場,他急忙將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
“母后,玉妃原本也是有傷在身,但她仍堅持來龍德殿爲兒臣侍疾,方纔都怪兒臣,一時情動,失了分寸,不關她的事!”
江太后瞥了一眼自家兒子,怒斥道:
“你給哀家閉嘴!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皇帝的威嚴?”
嶽龍淵訕訕一笑:“是,是,母后教訓的是!”
江太后的目光,再度落在凌冰玉的身上,上下打量,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此等妖顏禍水、身份不明的女子,留在宮中,恐怕會禍亂宮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