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呢?還不快走。”蕭澈聽到這風言風語頭都炸了,他不過晚來了那麼一步,妹妹就被裴謹抱走了,這小子真是無孔不入。
本來他是不想管他們兩個人的事,想着妹妹這麼聰明的人自己會有主意。只是這裴謹剛剛纔英雄救美,這會兒又與妹妹不清不楚,他心裏頭終究有些不痛快。
裴謹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難道真像那些人說的,他兩個都不想放棄?真是氣死人。
“你們幾個看好粥棚,別讓人來搗亂。”蕭澈對着身後的護衛沉着臉說道,“我去京兆府中看一看。”
裴謹抱着蟬衣往京兆府後院走去,一路上,那些手下看他剛剛明明是去抓叛軍的,怎這會兒卻抱着個年輕公子進了門,都錯愕地看着他,一時間鴉雀無聲。
“還不去做事,看我看嘛!”裴謹冷冷瞪了他們一眼。
“不是,裴兄,你怎麼……”林逸剛從京兆尹處走出來,冷不防看到他抱着個男人,姿勢還挺親密,頓時驚掉了下巴。
“快滾吧!”裴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他就知道林逸這個人實在是太八卦。
這會兒蟬衣緊緊閉着眼睛在他懷中裝死,恨不得地底下有條縫好讓她鑽進去。
裴謹知道蟬衣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與她之間的糾葛,所以他並未告訴林逸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因而他只知道李贊看上了太子殿下的表妹蕭大小姐,要藉機找她不痛快。而裴謹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人,爲他分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裴謹託付他照顧鎮國公府之時,他也並沒有多想。
“唉唉,裴兄,你這是……大庭廣衆之下抱着個男人,你就不怕陸大小姐知道了,心裏不痛快?”林逸才不怕他,硬是要走上前去看個究竟。
聽到陸大小姐這四個字,裴謹閉了閉眼睛,牙關咬得緊緊的,恨不得一腳把他踹死。他用警告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抱着蟬衣往內院走去。
林逸見裴謹根本不搭理他,心內有些生氣,嘴裏嘟嘟囔囔地說着往外走,剛一轉身就見蕭澈冷着一張臉走進衙門。
林逸心道,哎呀,裴兄,你做這事也不遮掩着些,明明就知道世家們在外頭施粥,還偏生當着衆人的面與個男人如膠似漆,要是被他們傳出去,你的名聲算是完了。
這要是傳到舞陽侯府耳中,那陸大小姐也要翻臉了。兄弟一場,我還是犧牲自己幫幫你吧。
他忙急匆匆往回跑,對着裴謹笑嘻嘻躬身說道:“裴兄,多謝你救了我那小親親。他呀,就是離不得我,我不過是幾天沒回府,他就跟着來找我了。這不,跑太快傷了腳,真是心疼死我了。裴兄,還是不擾煩你了,我自己來抱吧。”
他一邊衝着裴謹瘋狂眨眼遞眼色,一邊伸出手就要將蟬衣搶過來。蟬衣聽到這話,更是羞憤難當。
“還不快走!”裴謹怒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林逸懵了,這什麼人啊?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隨便你,反正也不是我娶不到媳婦,這人真是沒救了。
他一步三回頭,氣呼呼走了。
見林逸走了,蕭澈緊走幾步走到裴謹跟前,冷哼一聲,伸出雙手說道:“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會保護,不用你管。”
“二哥。”蟬衣扒拉着從裴謹的身上跳下來,又羞又惱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對蕭澈說道,“二哥,我們與京兆尹去說說,這救濟災民的工作最好還是由官方統一安排,我們各家各府自願出米糧、衣物還有藥材等,再出些護衛人手,這樣才能保證發放時井然有序,要不然怕還會出亂子。”
“這事先不急。”裴謹拉住蟬衣的袖子低聲說道,“你的手……”
他擡眼看向蕭澈,微微欠身說道:“舅兄,淺淺的手受傷了,我帶她先去上藥,再不去,等那些髒污滲入傷口,恐要發炎留疤。另外,我還有些事要與淺淺單獨說,還請舅兄成全。”
“二哥,我正好也有話要和他說清楚。”蟬衣擡頭說道,眼神堅定,“省得拖泥帶水,耽誤事情。”
蕭澈看了眼妹妹,心想兩個人把事情說開了也好,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安兒……他心中有些不忍。
他點了點頭說道:“快去快回,安兒餓了,我們早點回府。”
“多謝舅兄。”裴謹暗喜,慶幸今日陪着蟬衣來的不是蕭淵,要不然他可沒有這麼好說話。他忙拉起蟬衣的手就往後院走去。
“誰是你舅兄了!”蟬衣咕噥着瞪了他一眼,“你這人,越發不要臉了。”
“蟬衣,你都不理我了,我還要臉作甚。”裴謹半擁着她,聞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心裏很是踏實。
什麼時候,這人的臉皮比城牆還要厚了,可無奈手心裏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暇與他爭辯。真是怪了,明明剛剛還沒這般疼,許是剛剛被他抱在懷裏,冰冷的四肢回暖,這才感覺到疼了。
“是不是很疼?”裴謹見她面色蒼白,俯身攔腰抱起她。
“你……你不累嗎?”蟬衣無話可說,無奈雙腳又痛又癢。
“蟬衣,你放心,我有的是力氣!”裴謹看着她的眼睛認真說道,“從前我不過是中了毒,現在都好了,我這身子別提有多強壯呢,你不信摸摸我的手臂,全是腱子肉。”
“……”蟬衣無言以對,她問他這個了嗎?明明還是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偏偏還要裝作是力大無窮的樣子。
哼,當然知道你力大無窮了,要不然怎能輕輕鬆鬆就把那兩個壯漢制服,英雄救美厲害着呢!
“你不信?”裴謹見蟬衣別開頭閉着眼睛不說話,連忙輕聲說道,“要不要等下……”
“你……我手疼……”
裴謹一聽這話慌慌張張推開廂房的門,將她小心翼翼放在牀榻上。
“我不睡別人的牀榻。”蟬衣連忙從牀上坐起來。
“是我的牀榻,我這兩日住在京兆府。”裴謹按住她的肩頭,小心翼翼脫去她的鞋子。
“冷不冷,我叫人給你送湯婆子。”裴謹起身就要去喚人。
“別去,我馬上就走,安兒……”蟬衣嫌棄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他這兩日住在京兆府,不知道王夫人怎麼樣了?這兩天她一定也嚇壞了吧?還有那裴謙不知道與裴韻是不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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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有好多話要問他,只是她現在沒有這個立場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