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不知道那陳大真是個爛人。珊瑚拿着鳳釵去找他。他就和秦婉蓉約了在河邊梅林相會。”小玉搖頭說道,“他一眼瞧見秦婉蓉身邊還帶着兩個王府的嬤嬤,他便使計讓自家的婢女去傳話說是王妃那邊有事讓她們去一下。”
“哦,還有這事?”蘇淺陌喫瓜喫得津津有味。
“秦婉蓉讓兩個婢子望風,自己就與那陳大在梅林互訴衷腸。那陳大可是個風月場中的老手。兩廂裏柔情蜜語一番,就要與她歡好,這不……”小玉到底還是個沒出閣的小娘子,說到這種事總是有些難以啓齒。
“他們兩個正在行雲雨之事。那兩位受騙的嬤嬤走到半道一想不對啊,那傳話的婢子是個眼生的,莫不是在誆騙她們,王妃那邊使的人可多,再怎麼也輪不上她們,於是她們兩個就又匆匆折回來了。”小玉咬脣說道。
“呀,那豈不是被撞破了好事?秦婉蓉膽子可真大。”蘇淺陌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秦婉蓉再怎樣到底也是個大家閨秀,怎敢在王府梅林裏與男人野合。
“少夫人,您不知,這種流連青樓妓館的老手都是有些手段的,大家閨秀的小娘子如何是他的對手。”小玉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暗衛出身,這些東西她也知道的挺多。
“哦,原來是這樣,他們是怕被老嬤嬤們撞破,所以才落水的。”蘇淺陌點點頭,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怪不得呢,誰這麼冷的天敢跳河,萬一得了風寒,不死也沒了半條命。
“哈哈,也不知這事成沒成。”蘇淺陌笑道,“不過不管成沒成,老太太那邊定是不會再收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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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這不老太太想起了她送您的東西,這會子將蜜汁黑棗和香囊都要過去了。”小玉也笑了,“她這回啊,必是逃不過去了,至少國公府的人是不會幫她的。”
“這也是她心思歹毒的報應。”蘇淺陌凝神說道。
福清園中,李夫人手裏拿着蜜汁黑棗和香囊,顫抖地說道:“老太太,大姑娘好歹毒的心腸,剛剛兒媳讓王府醫瞧過了,蜜汁黑棗裏下了阿魏、莪術和益母草,都是落胎的藥,這錦囊裏……”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且說與我聽。”老太太沉聲說道。
“母親,王府醫說那裏面放了會讓淺淺生毒瘡的藥,吃了酸的必定會發作。生了這個病還看不好,會全身腐爛,母親,您說……”李夫人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心想着幸虧張嬤嬤經驗老到,要不然真是要被那小賤蹄子得逞了。
“她竟然這般歹毒,動不動就要置人於死地。”老太太臉上佈滿陰霾,“可憐我們淺淺還一心維護她,爲了她忍着自己不舒服甘願陪着她去王府。”
“母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原以爲她溫婉賢淑,哪知道她小小年紀這般……”李夫人既慶幸淺淺沒有中招又恨這女人蛇蠍心腸。
“你明日先派人將信送去甘州,將她的醜事告知她繼母。至於她對淺淺作下的孽,我們鎮國公府絕不會輕易饒過她。”老太太沉聲說道。
“母親,不如兒媳立即派人將她們主僕幾個送走,然後……”李夫人小聲建議。
“雅君,若是這般做,外頭定會傳我們國公府無情無義了。再說了,讓她這會子回秦府,那豈不是便宜她了。”老夫人目光沉沉,“她如今在冰冷河水裏泡過,若是……”
探春院中,周嬤嬤翻箱倒櫃找出些破舊衣物一股腦兒都堆在小姐牀榻。
秦婉蓉縮在被窩裏直打顫,剛從水裏撈起來那會,她一門心思想着怎樣應對,倒不覺得特別冷,這會子,回過神來,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被冰渣子戳爛似的疼痛難忍。
“大小姐,不如我們回秦府?”周嬤嬤抱着秦婉蓉用身體給她取暖。
秦婉蓉搖搖頭,回秦府不行,若是玉瑩公主來鬧,她必死無疑。畢竟在國公府裏,還能擋一擋。亦或許,陳公子他會立即來提親,若是他來提親了,這件事也算是遮掩過去了。
“周嬤嬤,周嬤嬤!”門外傳來趙嬤嬤的聲音。
周嬤嬤又驚又喜地開了門。
“哎呀,這些刁奴,屋子裏怎麼不燒地龍,老太太原想着這屋子離外院近,方便進出,這才讓表小姐暫且住在這個院子。哎!”趙嬤嬤一疊聲地罵道。
躺在牀上的秦婉蓉心中一喜,她就說姑祖母再怎樣也不會不疼她,她畢竟是她孃家人。
果然,趙嬤嬤叫了粗使丫頭過來燒起了地龍,屋子裏漸漸暖和起來。
“大小姐,沒事了,等會兒讓府醫給您抓幾副藥驅寒,睡一覺您就好了。”周嬤嬤滿臉喜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秦婉蓉面色蒼白,緊緊抱着自己的身子,“周嬤嬤,你去外頭打探打探,我怕那珊瑚、瑪瑙亂說話。”
周嬤嬤面有難色,若是自己走了,就沒人照看小姐了。
“你快去,咳咳咳……你再去瞧瞧有沒有慶平伯府的人來提親。咳咳咳咳……”秦婉蓉咳得透不過氣來,畢竟她終究是個嬌生慣養的弱質女子。
陸淵回府時早就得知了秦婉蓉出了事,這還是玉瑩公主派人來傳的話,讓他看好自家表妹,有這個狐狸精在,定會家宅不寧。
他招來小玉,問了問情況,其他的到還是其次,但聽到玉瑩公主說淺淺大婚才兩個月,肚子卻這般大時,他氣得臉都青了,這女人天天沒事找淺淺的茬,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晚,他殷勤地替蘇淺陌揉背,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淺淺,你在慶王府可受了欺負?”
“夫君怎如此問?你是說秦家表妹?”蘇淺陌慵懶地翻了個身,雙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腹部,“她如今自作自受,祖母也不會輕易饒她。”
“除了她還有別人嗎?”陸淵伸出手按在她腹部。
“哪有,我如今是陸次輔的夫人,誰敢讓我氣受。”蘇淺陌坐起身子抱住陸淵的脖子。
她心裏明白陸淵定是問了小玉今天發生的事,她纔不會這麼傻告訴他公主嘲諷自己的事,畢竟她是個顧全大局的柔弱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