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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謹嗯了一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脣角不由自主地揚起。
蟬衣,他的蟬衣總是個心軟的小娘子,別看她老愛鼓着臉,可內心裏是多麼的溫柔和善良,她一定會成爲一個好妻子,一個好母親。
他多麼想就這樣將她劫回家去,只是如今她成了鎮國公府的大小姐,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這件事需得從長計議,更何況還有個小安兒,安兒的身份怎樣妥善解決也是個問題。
今日她在宴會中亮相,除了那位藉口賀壽返京的四皇子,不知道還有多少男人翹首以盼,等着要與鎮國公府結親,要娶這位溫柔美麗的大小姐。
淨房內,蟬衣用溫水敷了敷胸口,那脹悶的感覺稍稍好了一些,只是乳汁還是有些外溢。不行,光靠敷溫水,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蟬衣心一狠,將乳汁慢慢擠出來,只是她從前從沒有擠過,不過一會兒功夫,那處有些紅腫,她不敢再擠,只草草用布巾擦乾身子。
裴謹只聽到水流的聲音,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浮現美人出浴的畫面,忍不住低聲問道:“還漲不漲?疼不疼?要不要我幫忙?”
“噗”裹着風一樣東西朝他扔過來,裴謹本能地側頭一把抓住,原來是條溼透的布巾。
他的蟬衣這是含羞了,裴謹抿了抿脣暗笑道:“你再不出聲,我可是要過來了!”
一陣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聲音,半晌之後,蟬衣從簾子後面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她身着一件淡紫色的寬鬆襦裙,顯得格外清新動人。裙子的領口設計巧妙,將她肩頭的白皙肌膚若隱若現地展現出來,更增添了一份嫵媚的氣息。
裴謹看到蟬衣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他走上前去,仔細打量着蟬衣的裝扮。
“這件衣裙很適合你。”裴謹滿意地看着蟬衣說道,一雙手就要握住她的纖腰。
“你選的?”蟬衣挑眉問道,若是她這會兒還相信這一切都是太子妃表嫂的安排,那她就是傻子了。
剛剛她在浴桶裏,已經好好想過了,如今她有鎮國公府做靠山,還有皇后娘娘的加持,只要躲過那位四皇子的糾纏,自己的日子定是過得安穩又舒心。
從剛剛張夫人的話中,她約摸知道了裴謹如今是衆矢之的,從前的殊榮說不定只是曇花一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又不是裴謹的正妻,何必去淌永安侯府這趟渾水,如今最好的辦法是說服裴謹,讓他按兵不動,要不然他們兩家兩敗俱傷,或許會讓別人漁翁得利。
“蟬衣,可舒服了些?”裴謹見她遲遲沒有說話,目光在她胸前回旋。
“你……”蟬衣終於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蟬衣,你別含羞,我們兩個連安兒都有了。”裴謹誠摯地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我們兩個是夫妻,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
“裴世子,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是夫妻了。”蟬衣別開頭,終究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說實話,他爲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倘若再說他的不是,也只能怪他生在這個社會,生在這個家庭,蟬衣知道這也是他不能選擇的。
“蟬衣,明明已經說好了,你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裴謹一下子慌了神,抓住蟬衣的手微微顫抖。
“裴世子,請放手,我們之間並沒有婚書,而我與你之間的過往對我來說是恥辱。”蟬衣甩開他的手,目光冷凝,“裴世子,請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我們之間就當是一場錯誤。”
“蟬衣,蟬衣,我知道是我錯了。我從前以爲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你是不會計較名分的。”裴謹的心一下子如墜冰窖。
蟬衣不屑地抿了抿嘴,這名分她確實是從沒想過,一個爲奴爲婢的小丫頭如何成爲侯府世子的嫡妻?這比做夢還離譜。
“蟬衣,你信我,自從你們走後,我發現我早就離不開你了。我發過誓若是這輩子我還能找到你,我就娶你爲妻,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我母親,是真的,蟬衣請你相信我,我並不是因爲你成了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我才說這樣的話。”裴謹盯着蟬衣的臉,不敢錯過她臉上一絲的表情變化。
“說這些事又有什麼用?過去的事,恩恩怨怨就算是一筆勾銷吧,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干。”蟬衣說完這句話心裏鬆了口氣。
“蟬衣,你……你不能這麼絕情,我們還有安兒,母親都告訴我了,安兒並不是個男娃娃,她是一個小娘子,蟬衣,感謝你冒死爲我生了這麼可愛漂亮的小安兒,我喜歡安兒,安兒也需要一個父親。”裴謹原以爲一切都說開了,蟬衣定然會答應重回裴家,會給他解決的時間,可她卻突然變了臉,讓他瞬間焦躁起來。
“裴世子,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等你往後娶妻生子,你早就忘了安兒。你放心,安兒在我身邊長大,往後也不會差。”蟬衣低垂眼眸輕聲說道,“她不過是個女孩子。”
“蟬衣,給我點時間,我會把一切都解決。”裴謹看了眼更漏,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若是再不與蟬衣說清楚,他怕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他得知蟬衣的心意之後,他才千方百計想出這個法子求太子殿下成全,讓他見蟬衣一面。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他怕蟬衣以後也會身不由己。
大家士族的身份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鎮國公府再怎麼有皇后娘娘的庇護,也不能保證蟬衣就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他能想出這樣的法子與蟬衣單獨幽會,那位志在必得的四皇子,在宮中人脈頗深,他會使什麼樣的計策讓人更是防不勝防。
除了四皇子,裴謹相信很多人都會在暗地裏觀察着蟬衣的一舉一動,她要是有一個不慎,或許就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蟬衣,你難道是想做四皇子妃?王妃也不是這麼好做的!”裴謹想要點醒她,卻怕多說讓她厭煩,只好不顧一切地問道。
“裴謹,你這是瘋了?”蟬衣氣得聲音顫抖,“哦,我知道了,你這是怕我嫁給四皇子,怕我抖出你們家這些烏糟事,這纔來找我的?放心,我這輩子與你們裴家與你裴謹再無瓜葛,你們那些破事兒我一句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