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這是收了李家多少好處?”陸淵沉下臉,心裏有些不得勁,人家的通房都巴不得夫主身邊少幾個女人,這位倒好,巴巴地向夫主推薦主母,這小心思他還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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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世子,婢子哪能幹這樣的事,婢子可是全心全意爲着世子好。世子君子如玉可千萬不能讓那些歪瓜裂棗褻瀆了,一定要娶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兒,這樣生出的小世子纔會集父母之長,一代更比一代強。”蘇淺陌睜大眼睛無比誠摯地說道。
別說這還真是她的心裏話,優生優育她還是懂的。
“看來你真是個忠心耿耿的好奴才。”陸淵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幽深眸子裏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漠。
蘇淺陌乖乖收住口,往一旁靠了靠,心裏琢磨着他這是怪她這個奴才越矩了。
她後悔自己一個炮灰小通房剛剛有些得意忘形了,往後自己還是要多注意,畢竟封建社會規矩森嚴,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回到府中,陸淵下了馬車就直往李氏的惜福院而去。
“你自己回東院,不要跟着我。”陸淵蹙眉掃了眼這會兒跟在他身後噤若寒蟬的小丫頭。
見她茫然點頭,笑容裏透出些討好的意味,心裏突然又有些煩躁,他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既然這般衷心不二,往後我與夫人同房就由你服侍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蘇淺陌傻傻站在路邊,等她回過神來想要解釋幾句,那人早已跨過月洞門不見了。
呸!我纔不願意夜夜看你們演活春宮,我有病啊。蘇淺陌有些委屈,我不過是盼着你與白月光成婚後,自己或許還能僥倖出府活命罷了。
不過,遭了,聽說古代通房就是伺候主子夫婦歡好的。她心頭猛然起了一陣惡寒,她再怎麼想活命,也不想幹這種噁心人的活啊!
陸淵進了李氏的主屋,朝她行了個禮後,恭恭敬敬地說道:“母親,兒子剛剛去了老師府上,與那姚娘子見了一面。”
“溢之,你看着那姑娘如何?”李夫人忙拉着兒子在自己身旁落座,看兒子主動提及此事眼裏露出希冀之色。
“母親,兒子覺得姚娘子溫柔賢淑,又是恩師的外甥女,與我們國公府也算門當戶對。”陸淵臉上帶着淡淡微笑,“兒子已經自作主張請陛下賜婚了。”
李夫人喜得一把抓住兒子的袖子連連點頭說道:“甚好,甚好,溢之,這可是我們國公府的大喜事。母親這就去和你祖母商量。”
她一邊說着一邊拿起絹子擦了擦眼角。
“真是菩薩保佑,祖宗顯靈,我們國公府喜事連連,等把你妹妹的事辦了,母親立即辦你的大事。”李夫人哽咽着說道,“越快越好。”
陸淵見母親高興地又哭又笑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五年前的往事歷歷在目。不過這一次,但願母親能夠經受得住再次的打擊。
日子過得飛快。這兩日,蘇淺陌老老實實做着分內事,空的時候只待在屋子裏做針線。陸淵也忙,來東院的時候也不多,兩個人倒是相安無事。
那日,陸淵清早去官署,剛帶着染墨邁出大門,就聽門外幾個僕從攔住一個年輕男子大聲呵斥。
“我要見蘇娘子,你們國公府憑什麼不讓我見人,她是良家女子,你們國公府不要仗勢欺人!”男子聲若洪鐘,他這一嚷嚷更引得路人駐足觀看。
陸淵本不想搭理,可聽他說什麼蘇娘子,不免多看了他一眼,這一看,他不禁蹙了蹙眉頭,怎麼又是他?他不就是那個叫什麼水生的男子?
因着上次染墨並沒有跟着去江臨府,所以他並不認識張水生。可他眼神好,一看主子蹙眉不爽的樣子,忙低聲說道:“世子,要不要小的去趕走他?”
陸淵掃了他一眼,信步往人羣中走去。
“世子。”見陸淵過來,僕從忙躬身行禮。
“大門口吵吵嚷嚷像什麼話。”陸淵冷冷說道。
“是,世子,這人無理取鬧,非得說我們國公府強佔民女,奴才們看不過才與他爭論幾句。”爲首的僕從躬身說道。
“讓他進來吧。”陸淵點點頭,“讓路人都散了吧,就說只是誤會,我可不想明日茶館裏又有我們國公府的新段子。”
染墨心想,主子消息還挺靈通,還知道茶館裏那些說書先生添油加醋,口吐蓮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本事。
“您就是世子爺,哎呀,世子爺,小人是蘇娘子的……蘇娘子的表哥,小人要見蘇娘子。”張水生見出來個風神俊朗的年輕男子,一舉一動有着說不出的貴氣,僕從們又對着他躬身作揖,口中稱世子。他忙走過來,對着陸淵躬身說道。
“哦,你既是蘇娘子的表哥爲何又在府外喧譁。”陸淵見這男子今日穿着青色長衫,看上去倒也顯得人模狗樣。
“世子爺,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不讓我進去。”張水生有些委屈地指指那些僕從。
“這樣吧,你先進來說話。”陸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往門口讓了一步。
染墨連忙引着他們進了小花廳,他心中腹誹,世子爺對蘇姑娘當真不一樣,居然還親自待客,也不知那蘇姑娘何來的福分。
進了小花廳,張水生束手束腳地站在堂上,看着富麗堂皇的客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陸淵沒有理他,自顧自坐在上首的圈椅上問他:“你是蘇娘子的表哥?我怎聽說她家裏只剩兄弟一個。”
“世子爺,小人是……小人是……”張水生看着臉上一派溫文爾雅的世子,覺得他應該是個好說話的主子,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世子爺,小人剛剛說謊了,小人其實是蘇娘子的相好。”
“相好!”站在陸淵身旁的染墨不禁驚叫出聲,卻被陸淵冷冷喝住:“住嘴!”
“小的該死。”染墨連忙垂首討饒。
“你說你是她的相好,可有證據?”陸淵笑得如春風拂面,一邊笑着,一邊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從衣襟裏取出一個荷包把玩起來。
“世子爺,有有有。”看到陸淵把玩的那隻荷包,張水生突然靈光乍現,伸手在自己的懷裏掏了半天,這才傻呵呵地摸出個小小的像是平安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