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怎可能成爲侯府世子夫人

發佈時間: 2024-11-23 18: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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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可能,她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貧賤女子怎可能成爲侯府世子夫人,以後成爲侯府主母。

 裴謹暗自苦笑,自己這是瘋魔了,比那羅青青還要瘋。

 “世子爺,婢子先扶您躺下再給您揉揉頭皮。”蘇蟬衣溫聲說道。

 裴謹聽話地任由她扶着身子緩緩躺下。

 蘇蟬衣坐在牀榻,用手指輕柔地按壓他的太陽穴。

 “你的手還疼嗎?”裴謹突然想起她的手受了傷。

 “這會兒好多了,世子您別說話,好好躺着。”蘇蟬衣只想趕緊讓他睡着,自己也好好歇一歇,這會兒手疼雖好了些,可這膝蓋卻有些疼,定是那會給羅青青下跪時,膝蓋被小石子磕傷了。

 蘇蟬衣小時候經常看到爸爸給爺爺按摩,耳濡目染,也曾經幫奶奶按摩過,因而對這些並不生疏。

 她一個婢子又要抱娃娃,手上沒有留指甲,特別方便替人按摩。她輕輕按揉裴謹頭上的太陽穴,天衝穴、印堂穴、又在百會穴停留了片刻。

 她穿着淡米黃寬袖紗裙,擡手按揉時,裴謹只覺得她身上的味道一陣一陣襲來,那奶香混合着柑橘香味的味道讓他禁不住有些想入非非。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裴謹閉着眼睛想,她按揉的手法也不錯,輕輕柔柔的很舒服。

 “你學過?”他低聲問道。

 “婢子從前在夫人身邊時學過一點皮毛,後來留在世子爺您身邊,想着您日日辛勞,婢子只能多學點東西能更好地服侍您……”蘇蟬衣嬌聲說道,話一出口,居然相當順暢,連她自己都信了,沒辦法,爲了討好老闆,嘴巴甜一點是必不可少的。

 裴謹脣角不由自主地揚起,只覺得她吐氣如蘭,幽幽的香氣傳來,彷彿讓他忘記了此刻的頭疼。

 朦朦朧朧中,睡意襲來,他終於沉沉入睡。

 坐在牀榻邊輕輕按揉的蘇蟬衣這才輕輕舒了口氣,但她不敢馬上放手,只繼續輕輕按壓着他的印堂穴,撫平他因頭疼而微微蹙起眉,直到他發出均勻的酣睡聲。

 她拿起薄衾的一角蓋在他胸口,又取了一把羽扇替他輕輕扇風。

 手腕上傳來刺痛,讓她這纔想起自己自己的手還被人掐得又紅又腫。

 這位羅小姐看來是有武功的,別看她身材嬌小,還真是深藏不露。也是,若不是她藝高人膽大,她又如何救得了裴謹呢?

 她輕輕揉了揉手腕,看這位世子睡得安穩,心裏惦記着自家娃娃,忙起身往外頭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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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了?”外間坐着的侯夫人立即站了起來,悄聲問道。

 蘇蟬衣頷首應道:“夫人且寬心,世子他睡熟了。”

 “那就好。”王夫人長吁了一口氣。

 “夫人,您不如先回去休息,婢子看着世子一時不會醒不了,由婢子和周媽媽兩個看着就行。”蘇蟬衣見夫人頭髮微散,滿臉的疲憊,與從前那個一絲不苟的貴夫人判若兩人,心知今日之事她定也是操碎了心。

 “好。有什麼事立即派小丫頭來叫我。”王夫人站起身,門口的冬青與淡竹兩個立即迎上來攙扶着她。

 “對了,安兒這會也睡了,周媽媽看顧着,你也不用擔心。”王夫人回頭看了眼蹲身行禮的蘇蟬衣,心裏很是滿意。

 這丫頭不爭不搶,人也聰明細緻又勤快守禮,若是能長長久久服侍在兒子身邊,自己也能放心些,只是,哎……

 王夫人輕輕搖頭嘆息了一聲。

 “夫人,您累了吧?好好的怎蟬衣就與表姑娘起了紛爭。”淡竹佯裝好奇地問道。

 她與冬青兩個是剛剛張媽媽派人叫過來的,根本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原本想着這回蟬衣這小賤蹄子可是要喫苦頭了,好死不死得罪了世子爺的恩人,未來的準世子夫人,沒想到夫人居然輕輕放過了,還對她這麼客氣,真的氣死她了。

 “不該問的話別問。”王夫人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板下臉厲聲說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當初我也給過你機會,是世子不選你,不是蟬衣與你爭,你又何必處處與她爲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往後再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淡竹瞬間臉色發白,夫人從不對她們說重話,這話從她口中說出已經是極其嚴厲了。定是蟬衣那小賤蹄子暗地裏向夫人告了狀,哼,看我以後不捻死你!

 她心裏想着,口中卻唯唯諾諾說道:“夫人,您說的極是,婢子不該多嘴。只是婢子與蟬衣從小服侍您,一起長大,關係極好,她出了事,婢子只是擔心她多問了幾句。”

 見王夫人不看她,她又委委屈屈地撅着嘴說道:“夫人明察,我們兩個不過是偶爾愛開開玩笑,說說無傷大雅的話。婢子當她是姐妹,又如何會嫉妒她呢?夫人您啊千萬別當真,冬青你說對不對?”

 冬青被她說的話氣笑了,淡竹這張嘴真是厲害,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既然她問她,那她也不好不說是不是?

 “淡竹,你們倆什麼時候這樣好了,我怎不知?”她淡淡笑道,露出詫異表情。

 “好了,好了,吵得我頭疼。淡竹,若是再有下次……”王夫人瞪大眼睛盯着她。

 “夫人,淡竹不敢。”淡竹立即應道,低下頭,再也不敢說話。

 侯夫人走後,蟬衣使了個小丫頭去周媽媽那裏,順便讓她將自己的針線笸籮取過來。反正這位尊貴的世子一時半會醒不過來,自己幹守着也沒什麼事,不如再縫幾個香包掙點小錢也好。

 她靠在窗前看着白茫茫的湖面,想着上午發生的事還是心有餘悸。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底層女人的命實在是苦啊,動不動就要被打殺,被賣入低等妓院,活着還不如一條狗啊。她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她的安兒,想到這裏她的心更疼了。

 裴謹似乎睡了很久,只覺得眼睛像是被縫住了,想睜開卻偏偏睜不開,這種無力感讓他忍不住要高聲喊叫,可嗓子眼像是被塞了一團漿糊,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響。他像是被困住的一隻猛獸,使勁掙扎,卻掙脫不了鐵鏈的禁錮。

 “世子爺,你怎麼啦?快醒醒,快醒醒。”耳邊傳來猶如天籟般女子輕柔的呼喚。

 裴謹憋住氣,猛得掙脫桎梏,終於睜開了眼睛。

 昏黃的燈光下,女人抱着熟睡的奶娃娃,一雙迷濛的杏眼散發着溫柔。見他醒了,眼裏的笑意慢慢化開,綻放成春日牆頭的粉色薔薇花,美得讓人心驚,美得讓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