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小心中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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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蟬衣是從兩年前穿越過來的,那會兒原身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因爲長得好,性子軟綿,做事利落,又學得一手好刺繡,侯夫人提她做了她身邊的大丫頭,與冬青、白蘇、淡竹一起貼身服侍她。

 幸虧她穿過來以後繼承了原主的所有記憶與能力,要不然她一個現代社會長大的小姑娘如何會刺繡啊?那豈不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她是個假冒的。

 蘇蟬衣出身在一箇中醫世家,蟬衣這個名字是她爺爺取的,用的就是一味中藥名。

 那一年十八歲的她剛剛收到醫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高興地與朋友們一起去畢業旅遊,哪知在漂流時出了意外,湍急的河流掀翻了她所坐的氣墊船,她整個人被猛烈地撞在了棱角鋒利的岩石上,一下子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她就發現自己來了這個異世。而自己居然和原主有着同樣的名字同樣的相貌,只是年齡大了兩歲,不過原主是從小被人販子拐來的,年齡上有些不可考證。

 既來之則安之,她這樣一個身份先要好好活着再說。從此以後她小心翼翼侍候夫人,恪守自己的本分,從不多說一句話,因原身先天不足,犯有心疾,她也就裝作偶爾犯犯心疾,柔柔弱弱的模樣。

 她知道侯府有規定,婢女們到了二十歲若是還沒有婚配,求了主人就可以放出府去自行婚嫁。因而她更是時不時裝成有心疾,病病弱弱的樣子,府裏的奴才們就不會來向侯夫人求娶她。

 這異世,男人娶個老婆就是爲了傳宗接代,順帶着能幫家裏幹活餬口。女孩子即便長得很漂亮,但嬌嬌弱弱的是個藥罐子,除了富貴人家,誰家都是不願意娶的。

 蘇蟬衣天天掰着手指頭算着,不過是再熬三四年的時間,往後自個兒求着侯夫人出了侯府,立個女戶,存點小錢,僱幾個人,開個小鋪子,不定能過上躺平的小日子。

 永安侯府人口簡單,侯爺常年在邊地巡關,許是長年不着家,嫡妻王氏膝下只生了裴謹一個嫡子,倒是跟在侯爺身邊服侍的柳姨娘生了兩子一女,無比得寵,都快四十了,還一副嬌滴滴的模樣。

 不過侯夫人王氏眼不見心不煩,讓那柳姨娘與兩子一女隨軍跟在侯爺身邊。柳姨娘也樂意,畢竟在外頭,她不用執妾禮,外頭那些侯爺手下,也都一口一個夫人的叫她,讓她心花怒放。這麼多年來,除了偶爾跟着侯爺回趟京城,她都差不多以侯爺的正妻自居了。

 因而府中後院,除了侯夫人王氏,還有兩個不受寵的老姨娘,後院裏就沒有什麼旁人了。

 世子裴謹是太子伴讀,大部分時日裏都在宮中。蘇蟬衣與他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再說裴謹這人向來眼高於頂,聽說連太子殿下的胞妹青鳶公主向他示好,都被他裝傻充愣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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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他年已及冠,侯夫人爲此憂心忡忡,三番五次想爲他議親,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侯夫人沒有法子,只好給他選了幾個長相好,性格溫柔的家生子想要給他放在房中做通房。他卻以丫頭們沒有文化,話不投機爲由不肯收。

 若是侯夫人再多說幾句,他就以公事繁忙爲由住在外頭。侯夫人沒有辦法,自己統共就只有這樣一個嫡親的兒子,他又樣樣出色,只能依着他的性子來。

 去年初夏,北疆戎國來犯,太子殿下請纓領兵出戰,裴謹作爲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定然要跟在左右。

 出征前晚,太子殿下的擁躉爲他們送行。天香樓內,高朋滿座。衆人都知,太子殿下這次出征的目的是陛下爲他樹威。等滅了戎軍回京,太子殿下儲君的地位將更加穩固,而隨同前去的裴謹日後必將是新皇身邊的肱骨之臣。

 酒過三巡,衆人都已微醺。

 “慎之,你也已經老大不小了,你看看我們都成家了,只有你還是孤身一人。”長寧候世子顧清風握着酒杯不懷好意地笑道。

 “慎之定是還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真是可惜了。”李太傅之子李贊笑得促狹。

 “要不要我來給你選個嬌軟舞姬開個葷?哈哈……”顧清風拍手笑道。

 “你們啊,別開慎之的玩笑了,慎之品性高潔,纔不像你們。”太子殿下景皓搖頭說道,“你們可別開他的玩笑。”

 “殿下,你這是包庇他,我們難道就不品性高潔了?”李贊故意不滿地說道,回頭又向顧清風眨了眨眼睛。

 顧清風會意地站起身,拿了一壺酒,偷偷倒了點藥粉進去,大踏步走到默不作聲的裴謹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慎之,哥哥敬你一杯,此去旗開得勝。”

 說着拿起酒壺將他面前的酒杯滿上。又將自己手裏的杯子倒滿,在他的酒杯上一碰,轉頭一飲而盡。

 裴謹見他喝了,只得拿起酒杯勉爲其難地喝了一杯。這下好了,顧清風也跟着擠過來,死活拉着他一起喝酒。

 三個人觥籌交錯,不知不覺中,裴謹有些頭暈,身上也起了異樣的感覺。他心知不好,連忙咬破舌尖,穩住心神,藉口起身要去淨房方便,騙過衆人,顧不上與太子殿下告別,上了自家馬車匆匆回了侯府。

 等下馬車之時,他已是雙眼赤紅,滿身是汗。一進自己的院子就“撲通”一聲跳入了荷池。

 小廝墨言嚇得驚慌失措,連忙通報了侯夫人。侯夫人聞言,連忙帶着周媽媽與蟬衣、淡竹兩個進了竹香園。

 皎潔月光下,只見裴謹整個人浮在荷塘水面一動也不動。嚇得王氏大驚失色,連聲叫道:“慎之,慎之,你快過來!”

 良久之後,裴謹才慢吞吞游回岸邊。王氏看他兩眼赤紅,忙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觸手潮熱。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墨言已經去請府醫了,你再熬一熬。”王氏滿眼含淚,不知道兒子這是怎麼啦。

 “母親,有人給我下藥了,他們不想我明日隨太子殿下出徵。”裴謹咬着牙,渾身像是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