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卿卿說,要送禮物給自己,顧澤海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下一刻,當他看到顧卿卿拿了什麼禮物出來時,雙眼情不自禁瞪大。
他如此。
其他人也如此。
衆人心裏腹誹:果然是傳說中的顧小姐。
他們汗顏,顧卿卿卻不自知。
她對着顧澤海調皮眨了眨眼。
“爹,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顧澤海只覺得頭疼。
他該怎麼說?
這件衣袖不一樣長,脖頸只有拳頭大小,下襬也是一邊長一邊短的衣衫。
他到底該喜歡,還是不喜歡。
見他不說話,顧卿卿又從身後拿出一件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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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是給你做的衣裙,顏色布料,都正適合你,你看看喜不喜歡。”
林雨柔笑着接過衣裙,寵溺地颳了刮她鼻尖。
“你送的,娘都喜歡。”
她把衣裙放在懷裏,像抱珍寶一樣。
和衣衫大同小異的一件衣裙,看得衆人嘴角直抽。
這顧小姐果真和傳言一樣,使不得針,做不了繡。
說她舞刀弄槍,她又不會。
她真真只會蠻橫無理。
那個雲將軍離開她,果然是最好的選擇。
和別人不同,陸景琦和方浩都是滿臉寵溺。
陸景琦餘光看到方浩的表情,轉頭死死地盯着他,臉色瞬間陰沉到極致。
看來,這個方浩,一刻也不能留。
他的心情沒有影響衆人。
所有人都推杯換盞,笑容滿面。
這樣的場合,顧卿卿雖然覺得無聊,卻也只能陪着。
畢竟今日,她可是主人。
下午時分,陸景琦提前離開。
他剛離開不久,李公公便來了。
看到李公公,顧澤海放下酒杯,兩步迎上去。
“李公公,好稀客,我正想你,你就來了,快來,我讓人拿上好的酒出來。”
李公公甩開他的手,冷哼出聲。
聽到這聲音,顧澤海怔愣了一瞬,隨即又堆起笑容。
“李公公,不知今日來此,是爲了何事?”
“哼!顧澤海接旨!”
顧澤海不明所以,和顧權對視一眼後,拉着林雨柔和顧卿卿跪下。
“臣,接旨。”
他們身後,來參加宴會的人,跪倒一片。
李公公繼續冷哼。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澤海帶頭通敵,私藏貢品,背叛夜國,理應斬首,朕念在顧家有功的份上,現將顧家上下全都關進天牢,擇日流放蒲州。”
蒲州!
聽到這個地名,顧卿卿瞳孔猛地一縮。
衆人聽到李公公的話,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剛剛不是都好好的嗎?
現在這是怎麼了?
衆人正想着下一步怎麼辦,就見李公公朝着身後揮了揮手。
衆人反應過來,提着衣衫一溜煙跑出正廳。
不過片刻,原本熱鬧的顧家,冷清得像從未有人來過。
顧家所有人都被押起來,連下人都沒放過。
他們在李公公的帶領下,一個接一個往外走。
外面已經等了好幾輛馬車。
顧家人多,那麼多輛馬車,也顯得擁擠。
一路上,幾個膽小的下人哭得不能自己。
小桃看着顧卿卿,眼淚在眼裏打轉。
“小姐,爲什麼突然就說我們通敵叛國了?我們是不是回不來了?”
顧卿卿看着前方,目光眯了眯。
她沒有回答小桃的話,思緒飛得老遠。
小桃說的,正是她疑惑的。
爲什麼突然之間,就有人說顧家通敵叛國了?
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
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顧家敵人不少,覬覦顧家勢力財力的人也不少。
只是,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栽贓陷害的,不多。
至少她能肯定,對方一定很瞭解顧家,瞭解她。
這樣一來,能如此卑鄙的人,她一根手指就能數過來。
其中,雲搏就在首位。
她冷笑了一下,將視線放在小桃身上,對她安撫一笑。
“不會的,就是我回不來,也會給你們一大筆銀兩,讓你們好好過完下輩子。”
她不說還好。
她一這樣說,小桃“哇”的一聲哭出來。
“小姐,小桃要和小姐一起,就算死,就算被髮落,小桃也要一直照顧小姐。”
顧卿卿心裏本就煩躁,被小桃這樣一哭,她更加煩躁。
“夠了!給我閉嘴!”
小桃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卻再也不敢發出聲音。
天牢突然來了那麼多人,一下變得熱鬧。
顧澤海被關進去之前,拉着李公公的衣袖問:
“李公公,能不能勞煩公公透露一下,我顧家究竟怎麼了?”
李公公嘆了口氣,扒開他的手。
“顧大人,今日下午有人祕報,說你勾結敵國,私自給他們上供,證據確鑿,皇上才下了聖旨。”
顧卿卿眉頭緊皺。
“公公,那證據,是什麼?”
李公公繼續嘆氣。
“唉,顧小姐,你糊塗啊!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隨便籤下自己的名字啊!那些信函上,幾乎都是你的字,還有顧大人的官印。”
李公公走了,顧卿卿陷入沉思。
她坐在牆邊,把事情都梳理了一遍。
一炷香後,她算是有了些眉目。
如此瞭解她,能拿到顧澤海官印,又能模仿她字跡的,除了雲搏,再無別人。
她脣角勾起戲謔的笑,目光邪魅。
雲搏啊雲搏。
你可真厲害。
既然這樣,那她就將計就計吧。
她倒要看看,到時候雲搏被反噬,還能怎樣。
顧家被關起來,在傍晚時分,就在京城傳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顧家除了顧卿卿蠻橫無理,顧家其他人都還算不錯。
衆人感嘆的同時,也不忘罵顧卿卿是惹禍精。
顧卿卿在牢裏不停打噴嚏,小桃一臉擔憂。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
她剛應完,陸景琦來了。
這是她第二次入天牢。
也是,陸景琦第二次入天牢。
不同的是,這次陸景琦臉色更黑。
他徑直走到顧卿卿面前,背手而立。
“顧卿卿,父皇說的,可是真的?”
顧卿卿挑眉。
“你父皇說了什麼?”
陸景琦臉色愈發黑了幾分。
“顧卿卿!現在是本太子在問你!”
顧卿卿笑了,笑容裏帶着探究。
“太子殿下,你想讓我說什麼?或者說你想威逼利誘!屈打成招!”
陸景琦氣得嘴脣顫抖。
“顧卿卿!”
這是第一次,陸景琦如此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