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雖是一宮之主，宮中皇子叫她一聲母后。
但卻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
她看起來，彷彿和顧卿卿一般大小。
顧卿卿被面前那張絕美的臉，震驚到了。
她突然感嘆，自己得到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是因爲皇后沒出宮露面。
如果她被世人知道，哪裏還有她什麼關係。
顧卿卿本就是一個直爽的人。
她心裏這樣想着，眼裏的讚賞藏都藏不住。
皇后臉上堆滿笑意。
“果真是京城第一美人，長得的確水靈。”
顧卿卿愈發錯愕。
“謝娘娘誇獎，卿卿不過是娘娘的萬分之一，不值一提。”
皇后幾不可查點點頭。
“哪位是將軍夫人。”
蘇柔正忿忿不平，就聽皇后念她的名字。
她開心得人都飄了，快速給皇后磕了個頭。
“娘娘，我就是。”
李公公笑容僵了一瞬，不屑別開目光。
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他都不開心了，皇后更是心裏不悅。
她覺得，能做上將軍夫人，怎麼說也不會如此粗魯。
誰知她連最基本的君臣禮儀都不懂。
她心裏不悅，面上卻看不出什麼，只是神色淡了幾分。
“都起吧。”
“謝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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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起身後，皇后把目光移到顧卿卿身上。
“顧小姐，來嚐嚐這糕點，看看和你喫的糕點，有何不同。”
這話，瞬間引起在場所有人震驚。
今日來這裏的，不止蘇柔和柳家小姐，還有很多大臣之女。
那麼多人裏，唯獨顧卿卿有這樣的殊榮，在場大多數人都不甘心。
皇后目不斜視，微笑着看着顧卿卿。
顧卿卿看了看李公公。
李公公對她眨眨眼，她纔在所有人的目光壓力下，緩緩上前走到皇后面前。
她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那入口即化的感覺，竟然和那蛋糕店的味道一模一樣。
“蛋糕？”
皇后笑意更深。
“顧小姐喫過。”
顧卿卿點頭。
“回娘娘，民女有幸喫過一次。”
皇后笑着拉着顧卿卿。
“今日本宮高興，在御花園設了戲臺，請了最好的戲院，你們隨本宮一同前去。”
“是。”
皇后拉着顧卿卿，走在最前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顧小姐，本宮今日叫的戲院是翠竹苑，聽聞顧小姐是那裏的常客，顧小姐覺得這戲院可好。”
聽到翠竹苑三個字，顧卿卿根本不意外。
整個京城最好的戲院，也只有她的翠竹苑了。
她笑得溫婉。
“皇后是天上的仙女，卿卿只是一介民女，和皇后的看法自然是不同，卿卿不敢妄自評價。”
皇后心情舒暢起來。
聽聞顧卿卿，是京城第一惡女。
看來這名號，與傳言明顯不符啊。
“顧家果然是名門望族，教出來的小姐也與常人不同，果然，顧小姐不是什麼麻雀都能夠相比的。”
這話在點誰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蘇柔走在兩人後面，聽到這話，她臉色發白，眼裏藏滿恨意。
她身旁，柳媚兒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她討厭顧卿卿，蘇柔也討厭顧卿卿。
既然如此，她何不借蘇柔的手，殺個人呢。
到時候她依舊是京城，才藝雙全的大小姐。
而礙眼的人，也永遠消失。
真是一舉兩得啊。
最前方，顧卿卿打了一個噴嚏。
皇后看了她一眼，一語雙關道：
“顧小姐這是感冒了，還是有人唸叨呢。”
話落，蘇柔和柳媚兒心虛的別開目光。
顧卿卿看了一眼笑得開心的李公公，才乖巧的開口道：
“回娘娘，民女不知。”
“無礙，就算有小人作祟，她也蹦躂不了多高。”
“是。”
皇后停下，指着面前一朵花。
“顧小姐，你看這花好看嗎？”
顧卿卿惶恐。
她想起李公公說過，皇后特別喜歡花草綠植。
現在她突然這樣問，是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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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也是眉頭緊蹙，不停想她這話裏的意思。
李公公沒有給顧卿卿提示，顧卿卿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她嘴脣動了好幾次，才忐忑的開口：
“回娘娘，這花好看又嬌媚，的確難得一見。”
皇后一臉哀愁。
“是啊，花好看，但是花無百日紅，再嬌媚，也是過眼雲煙。”
李公公嚇壞了，給顧卿卿使了一個眼色，便連忙跪下。
“娘娘，顧小姐不懂宮中禮儀，說話多有得罪，還望娘娘贖罪。”
他一跪下，御花園瞬時跪倒一大片。
皇后輕笑，拉起顧卿卿。
“顧小姐，今日只是一次簡單的宴會，不必如此多禮，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本宮倒是不希望你入宮，就折了翅膀，變了人。”
顧卿卿眨眨眼，依舊不懂。
沒容她懂，皇后又拉着她往前走。
“顧小姐，本宮是長輩，總覺得這聲顧小姐有些生分，本宮日後就叫你卿卿吧。”
顧卿卿第一次入宮，今日的衝擊太大，顧卿卿一直都雲裏霧裏。
她已經忘了要去看李公公，低着頭應下。
“娘娘如此能叫卿卿，是卿卿的榮幸。”
“那就好，卿卿啊，有時間入宮，帶本宮出宮看看吧，本宮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呢。”
顧卿卿一個踉蹌。
李公公一個踉蹌。
他們聽到了什麼。
她說，要出去看看。
她可知，她是皇后，怎麼可以貿然出宮。
還是和顧卿卿！
顧卿卿腦袋嗡嗡作響。
這皇后是怎麼想的，她和自己出去，如若出事，她是不是要用人頭來陪。
李公公冷汗直冒，他連忙跪下。
“娘娘，顧小姐不過是一個宮外女子，她哪裏能私自帶娘娘出宮，若要皇上知道，那可是死罪啊。”
皇后放開顧卿卿，臉色沉下來。
“行了，本宮知道了，看戲去吧。”
這以後，她再也沒和顧卿卿說話。
顧卿卿被冷落，被柳媚兒擠到一旁。
柳媚兒對她挑釁一笑，緊緊跟在皇后身邊。
顧卿卿也不在意。
伴君如伴虎，她只覺得離皇后遠點也好。
戲臺在御花園最大的空曠地。
戲臺對面已經設好了戲樓。
柳媚兒和蘇柔，屁顛屁顛跟在皇后身後。
走到戲樓前，柳媚兒忽然停住腳步，往旁邊移了一步。
沒人在前，蘇柔慣性往前一傾，撞在皇后後背。
空氣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