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阿奴良才卻相信當今皇上肯定能聽進去的。
這比他們解釋來的有用多了,阿奴良纔可是知道,南宮流觴可是當今太后的親表哥,兩個人這些年,沒有少合作掙銀子。
院子中央,大家的表演繼續,院子四周坐着的權貴相互交頭接耳,攀談的內容,無非就是與這些參賽者有關。
比賽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角逐,許洛嫣一直端坐着身子看錶演,不得不說,這古代的女子,在舞姿方面,確實很有天賦,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楊柳細腰,許洛嫣覺得可能男人力氣稍微大一點,就很有可能會將其折斷。
一開始大家的表演都還是中規中矩的,可是漸漸的,許洛嫣發現這上臺的人似乎變了味道。
怎麼說呢?
這是一個女性地位極低的時代,即便有許洛嫣和柳丹雅爲表率,已經很大力度的提高了女性的地位,可還是不免有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在作祟,這些女人,還是保持着笑不露齒,行不露腳的習俗,所以一開始那些上臺表演的美女都是穿着筒裙,筒裙的長度剛好蓋住了她們的腳。
可現在上場的人,一個個竟然着裝越來越大膽,甚至有人已經開始露胳膊,露腿,身上只是穿着簡單的薄紗,那曼妙的身體在薄紗的包裹下,若隱若現,更顯得誘人。
許洛嫣掃了一眼在場的權貴,發現那些男人,幾乎個個都毫不掩飾自己心裏那骯髒的想法,雙眼就像是粘在了這些美女的身上似的,一個個長着嘴巴,那脣角似乎還吊着可疑的晶瑩。
許洛嫣對在場的男人,那印象簡直就是差到了極點。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至少現在這些權貴的好逸惡勞,會讓大蜀國的分裂來得晚一些。
她可以趁機多做準備,爭取把蒲甘一直留在大蜀國的版圖裏面。也不知道她這麼做,會不會影響到後世蒲甘國的歷史發展。
“良才公子,你們這裏的民風還真是開放。”許洛嫣看着院子中央,那個身上只着片縷的美女,這如同蛇一般,在那裏扭曲着自己的身子,只爲博得觀衆一樂,感慨的說道。
“流觴公子這就有所不知了,咱們國家,就是女性太保守了,所以導致了她們的美,全部被隱藏在了厚厚的衣衫裏面,最終只能顧影自憐。”
“我們舉辦百花卉的初衷,就是讓女性有地方將自己的美展現出來,讓大家都得以欣賞。”
許洛嫣聽着阿奴良才的解釋,覺得他簡直就是強詞奪理,這就有點像那個,一手造就玉體橫陳典故的高緯。
“良才公子,你這話到是讓我想起了一首史詩!”許洛嫣臉上帶着淺笑的說道。
“哦?早就聽聞流觴公子博學多才,到是不知道流觴公子想起的是那首詩詞?”
“一笑相傾國便亡,何勞荊棘始堪傷。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巧笑知堪敵萬機,傾城最在著戎衣。晉陽已陷休回顧,更請君王獵一圍。”
這首詩通過諷刺北齊後主高緯寵幸馮淑妃,這一荒淫亡國的史實,這邊君臣荒唐的歡聲笑語未歇,遠方驚天的鼙鼓就驟然響起來了。
北周武帝看到高緯這樣淫亂、昏庸,於是御駕親征,討伐不義,北齊的平陽很快就被北周佔領。
高緯一年後被扣上謀反的罪名處死,馮小憐落入北周人之手,再次給高緯戴了綠帽子。.七
此時南宮流觴在此盡興時,竟然念出這麼一首掃興的詩,是不是也是借詩在嘲諷他呢!
阿奴良才臉上原本帶着的笑容,當即“啪嗒”一下就掉地上了,那滿臉的黑沉,顯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可不是很好。
阿奴良纔將自己原本握在手裏的酒杯,啪嗒一下就直接擺在桌子上,直接冷着臉說道:“流觴公子,在下好心好意請你進來觀看錶演,你這麼嘲諷在下,可就不太地道了!”
“良才公子誤會了,在下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句:這個人愛好可以有,但是別過火,否則就是過猶不及。”許洛嫣不管阿奴良才的臉色如何,她始終臉色帶着得體的微笑,讓人無法挑刺。
“那流觴公子可就多慮了,在下心裏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楚的,玩兒物就是一個玩兒物,無聊時的消遣而已,在下不是高緯,不會因爲貪戀美色,而誤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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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才公子果真不同凡人。”阿奴良纔在試探許洛嫣,許洛嫣同時也在試探阿奴良才,此時許洛嫣很有把握,這阿奴家只怕是,已經開始覬覦他們大蜀國的江山,在暗中密謀策劃着,要從大蜀國分裂出去。
既然自己已經得到了結果,許洛嫣也就不想繼續和阿奴良纔打交道了,她得表現出傲嬌一些,這樣欲擒故縱,阿奴良才纔會主動送上門。
“流觴公子過獎了。”阿奴良才客氣的雙手抱拳,對南宮流觴行了一個虛禮。
“良才公子,這百花卉在下實在是看不懂,也無福消受,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就先行告辭。”
“流觴公子這就走?我們這很快就要評選出頭名花魁了,你再忙也不在這一會兒,何不等着看看最後究竟是花落誰家?”
雖然心裏對南宮流觴的嘲諷有些不高興,可轉念一想,自己還有事要求南宮流觴,阿奴良才立刻就將自己的冷臉一變,轉換成了一個好客的主人家。
許洛嫣正想推拒,就看見此時院子裏被人用花轎擡上來一名美女,那女子一上來的時候,竟然一動不動,如同死人一般。
這是要表演什麼?表演挺屍?
許洛嫣的目光被那院子中央,花轎上的女子吸引了目光,阿奴良才趁機就說道:“這可是我們此屆百花卉的壓軸節目,流觴公子如果有興趣,就先請坐下來繼續觀看吧!”
許洛嫣原本想走的步伐,朝向又轉了一圈,直接又半推半就的坐進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