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了,金珍啊,你們一家人真是客氣。”三舅婆拿着一毛錢,走路都生風。
家裏的鹽菜,也就是自己家沒有菜的時候,拿出來喫。如今竟然能賣錢,三舅婆自然很高興,最關鍵的是她也能對自己的兒子兒媳有交代。
三舅婆家距離周淺淺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可是她看在一毛錢的份上,愣是腳底生風,在周淺淺還沒有喫完飯的時候,已經跑了一個迴轉。
周淺淺看着她戴着草帽,額頭只往下滴的汗水,心想,這三舅婆也真是夠風風火火的。
陳金珍做人很較真,她說買十斤,就一定不能叫別人喫虧。
三舅婆將鹽菜放下來的時候,她一打眼,就知道那裏絕對不止十斤,於是喊周淺淺去王家梁家借稱過來稱重。
三舅婆直嚷嚷:“不用稱,去借稱多麻煩,我都毛估估,估過了,這裏啊就十斤。”
周淺淺聽見三舅婆這話,有些哭笑不得,這要是她去做生意,這麼個毛估估法,還不得虧了老本?.七
最終周淺淺去王家梁家將稱借過來了,一稱,這都快二十斤了,陳金珍笑着和三舅婆打趣道:“三嫂,你這麼貼補小姑子,要是讓其他嫂子知道了,只怕會和你沒完的。”
陳金珍孃家的幾個嫂子都喜歡攀比,這要是知道,她三嫂白給陳金珍這麼多東西,肯定就會認爲是她三嫂,如今看見陳金珍家發跡了,開始鑽營了。
到時幾妯娌遇見,難免不會那話酸三舅婆。
“這是我自己做的東西,我喜歡給誰,誰也管不着。她們要是看不慣,也送點給你好了。”三舅婆滿不在乎的說道。
陳金珍還想把差的錢不給三舅婆,可是三舅婆死活不肯要。
兩姑嫂推拉的時候,周淺淺站在一旁,都爲他們捏把汗,這兩老太太可都是上了年紀的,萬一誰要是不小心摔着磕着,那就是要老命的事情了。
於是周淺淺開口問道:“奶奶,你上次不是說,三舅公答應咱們去買他家的甘蔗?”
“是啊,不過咱們不是一直在忙嗎?這也就沒有時間去拿!”
“奶奶,這三舅婆反正明天要來咱們家,再說三舅公如今也在咱們家幫忙造房子,我看要不就麻煩他們,乾脆每天下工回家的時候,去地裏砍一下,早上過來上工的時候幫我們扛過來一下,這買甘蔗的錢,咱們明天給他們結清!”
“你三哥上次回家是和我提過一句,說你們想買甘蔗,可甘蔗這東西,不是家家戶戶都有嗎?我記得你家也有啊,怎麼,家裏的都喫完了?”
“要是喫完了,淺淺要喫,明天我給砍點過來,送給淺淺喫就是了。如今家裏的孩子都大了,那東西還真沒人喫,在地裏長的到處都是,我還怪你三哥種太多了。”
“三舅婆,這甘蔗我可不是用來喫的,而是拿來熬紅糖的,我家那冰粉,你喫過了吧。味道怎麼樣?”周淺淺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三舅婆問道。
三舅婆想到每天下午一碗冰冰涼涼的冰粉,眼睛就朝着竈背後,水缸旁邊放置的水桶瞧,此時剛剛喫完中午飯,等兩三點鐘的時候,陳金珍就會喊大家過來喫冰粉。
一開始她只是對那晶瑩剔透的東西感興趣,等真正喫進肚子,她才覺得那東西是真好喫。
“味道很好,甜絲絲的,我可從來沒有喫過這麼好喫的東西。”三舅婆的評價很中肯。
“那冰粉裏的紅糖水,就是我用我們家分到的甘蔗,熬出來的紅糖做的。”
“真的?你還會熬紅糖?”三舅婆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
“是我知道怎麼熬,我媽媽熬的,我還這麼小,我媽媽和奶奶不讓我靠近竈頭,怕我被燙傷。”周淺淺乖乖回答。
三舅婆看着陳金珍來了一句:“乖乖,金珍,你家這個孫女,莫非是散財童子轉世,這腦袋咋這麼靈光?”
“三嫂這話說的,她就一個小孩子,也就是小孩子過家家誤打誤撞,哪裏有多聰明。”陳金珍知道樹大招風的事情,所以言語間將周淺淺的光芒藏起來。
“這誤打誤撞,能給家裏掙錢,這可不就是本事,金珍啊,世剛家這個丫頭,未來前途只怕不可限量。”
“現在還小,誰知道長大了,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扯太遠也都是無用的東西。不過三嫂,目前我們想買你家甘蔗熬糖也是真的,這冰粉好喫,主要就是這紅糖水的功勞。”
“世剛分家,他地裏的甘蔗砍上來,總共也沒有熬到一斤紅糖,這眼瞧着也快用完了,正好,要不你和三哥明天過來的時候,就幫我們把甘蔗扛點過來?”
“可以,我家地裏的甘蔗,你要,可以全部給你砍過來,這錢不錢的,咱們一家人,沒有必要算的那麼清楚,當是我送給孩子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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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這錢該給的還是要給,我還是那句話,親兄弟明算賬。”
“真是一輩子了,也沒有哪次拗過你。”三舅婆拿陳金珍沒有辦法,只能搖頭。
陳金珍笑着將洗乾淨的五花肉,冷水放進鍋裏煮,倒了一點白酒進去,又扔了點蔥節,薑片進去。
煮熟的豬肉撈出來,抹上醬油,鹽醃製一會兒,放進油鍋炸,炸的表皮焦黃,這才撈出來切片鋪在碗底,上面放上切碎拌了醬油,鹽等調料的鹽菜,上蒸籠蒸。
這味道比煮豬下水的味道還香,就是周淺淺都有點饞。
等工人喫完冰粉清洗好碗筷,陳金珍和三舅婆就開始磨豆漿,然後準備做豆花兒。
周淺淺呆在一邊,幫着剝蒜,這喫豆花兒的蘸水,油辣椒是離不開蔥薑蒜的。
“淺淺,豆漿要喝嗎?”看着燒開,用豆腐帕包着擠出來的豆漿,陳金珍問了一句。
“要。”這可是沒有轉基因的大豆,做出來的豆漿,味道自然要比後來的好喫。
“這孩子,就是一個豆漿,這到是把你饞着了。”陳金珍失效的說道。
“那還不是淺淺懂事,你說咱們天天煮肉,就算是豬下水,那味道也能饞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