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家梁今天也是運氣好,咬他的蛇是沒毒的,這要是有毒的,你再因爲沾手中毒,你可有想過事情的嚴重性?”
周淺淺撇撇嘴,自己已經告訴陳思梅,自己有辦法可以幫她保存苦竹筍了,可人家不相信,那自己也就沒轍了。
“是,我記住了,不過我今天出手,也是有把握的啊,我只是用手幫王家梁擠壓傷口裏的髒血,就算那血有毒,我手上沒有傷口,幫他做完緊急處理之後,只要儘快洗手,我也不會中毒的。”
“你個傻姑娘,還是上點心吧!真要中毒,受苦遭罪的還不是你自己,這世界上什麼都可以找人替代,唯獨這傷痛,是誰也無法給你幫忙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媽媽,我已經不小了,知道做什麼對自己有利。”
“切,還不小了,你才五歲,說的你好像五十歲了似的,即便是你五十歲,只要我和你的爸爸還活着在外面眼裏,你就還是一個孩子。”
周淺淺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囧”字,這輩子有了父母的關心,想來她甜蜜的煩惱真的不會少呢!
“淺淺,你這錢匣子裏的兩朵橡皮筋,是你自己買的嗎?”劉春秀得了空,就去數今天的進賬,正好看見裏面被周淺淺隨手扔的橡皮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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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在大街上看見有人偷偷在賣,不要票,只要一塊錢一對,我就買了一對。”
“哦,那明天媽媽就用它來幫你綁頭髮。”
納尼?作爲當媽的,不是應該教導她不應該亂花錢,買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嗎?爲什麼到了自己媽媽這裏,那一塊錢,就像不是錢似的了?
其實劉春秀對自己還是很摳門的,她扎頭髮用的還是黃黃的橡皮筋,連毛線都捨不得綁一節的。
家裏以前沒有分家,她就是想寵孩子,也沒有錢,如今分了家,家裏也有點小錢,那周淺淺喜歡什麼,反正都是她自己掙的錢,她要買什麼,劉春秀自然都隨她。
第二天周淺淺去攤位不久,陸流年就自己過來了,還給周淺淺帶了兩朵漂亮的,黃白相間的小花朵橡皮筋。
這個時代的小姑娘扎頭髮,都是頭上用黃黃的橡皮筋,扎兩個叮叮貓,那皮筋每次取下來的時候,都會帶下來不少頭髮,拽的人生疼。
劉春秀能幹,用兩節廢毛線,把黃黃的橡皮筋裹住,這樣給周淺淺扎頭髮,是的周淺淺少受了不少罪。
像周小紅和周小青兩個,每天早上她們梳頭髮的時候,都會被拽的眼淚汪汪的,要不是大人硬逼着梳頭,她們能頂着一個亂如雞窩的頭髮玩一天。
而陸流年帶回來這個橡皮筋是不會拽頭髮的那種,這種橡皮筋天水鎮都沒有賣,還是縣城裏的國營商店纔有的貨。
“送給你。”陸流年等劉春秀離開之後,就將橡皮筋摸出來遞到周淺淺的面前。
周淺淺搖搖頭說道:“我不能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我這次去比賽拿了一等獎,得了十塊錢的獎金,咱們是朋友對不對?是不是應該有福同享?”
周淺淺脣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你去參賽的路費,我又沒有出錢,你比賽的時候,我又沒有出力,所謂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好意思瓜分你的比賽成果?”
“反正東西我已經買回來了,你愛要不要,不要就扔掉吧!”陸流年忽然就冷了臉,拿着書就坐到一邊去了。
“莫名其妙。”周淺淺看見陸流年忽然變臉,嘀咕了一句,看了看手裏的橡皮筋,真的是不知道該扔還是該拿着。
這麼一對橡皮筋,沒有一塊錢是買不到的。
在這麼貧瘠的時候,陸流年出門比賽還能記得給他帶禮物,讓周淺淺想起前世,陸流年出差是從來不會給她帶禮物的。
陸流年送她唯一的禮物,就是他們相愛,並且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個晚上,他送了她一串紫色水晶手鍊。
而那串手鍊陪了她十幾年,每次爲了公司的案子,累如死狗的時候,撐不下去的時候,看看那串手鍊,她又能滿血復活。
如今,看見陸流年再次送自己的禮物,周淺淺嘲諷的笑了笑,隨手就將那兩朵小花朵,扔到了收錢的籃子裏。
陸流年用眼角餘光,看見了周淺淺的動作,眸光微閃。
周淺淺一如既往的忙碌,今天的陸流年格外的安靜,等周淺淺空下來之後,他才說道:“你四嬸的事情,派出所的人已經處理好了,罰了她十塊錢的罰金,又賠償了別人三十塊錢,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嗯?不是五十塊?”那天周世奇上門借錢,說的可是五十塊呢!
“四十塊。”
“哦,我知道了,謝謝。”想來周世奇真是個喪良心的玩意兒,連他婆娘鬧出這麼大的禍事來,他都還想着能借機,從周世剛家刮的油水下來。
“我們是朋友,你無需對我這麼客氣。”陸流年再次聲明。
“陸流年。”周淺淺看着陸流年認認真真的喊了一聲。
“嗯?”他看着周淺淺的眼睛。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不值得,真的。”
“我樂意。”
好吧,千金難買我樂意,周淺淺也執拗不過陸流年,最終隨便他。
將東西賣完,周淺淺花了一斤糧票,去買了幾個饅頭拎着,在陸流年的陪同下,來到衛生所看住在衛生所的小花。
“哎喲,小姑娘,你咋來了?”
“小花住院已有兩日,我過來瞧瞧,看看怎麼樣了。”周淺淺將手裏拎着的饅頭遞給了小花媽媽。
“你可真是有心了,小花已經好多了,你是不知道,她肚子裏,竟然取出了半盆螞蟥啊!”
“這麼多?”
“誰說不是,那醫生取出來給我們看的時候,可是把我們都給嚇壞了,這麼多的螞蟥在我閨女肚子裏啊,她竟然沒日沒夜,都在被這些螞蟥吸血。”
“那個可惡的老闆,竟然拿生水出來賣,這簡直就是不將人命看在眼裏,連最基本的道德良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