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這一次換成是蕭子魚驚慌失措的喊聲。
不過這次還好,馮陽早就摘了不少刺嫩芽,等候在山洞口了。
聽見蕭子魚的喊聲,馮陽直接就衝了進來,然後就看見南宮澈慘白慘白的臉,蕭子魚則是滿臉是血,他也有些心慌的問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他可能是傷口裂開了,而且時間還挺長。”看着這副模樣的南宮澈,蕭子魚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在她昏迷前,她似乎隱約聞到了一股鐵鏽味,想來那個時候南宮澈的傷口就已經裂開。
現在看着南宮澈被鮮血浸溼的衣服,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想必南宮澈是一直沒有處理過自己崩開的傷口。
馮陽覺得自己簡直要敗給這兩個主子了,可真是心累。
不過他還是隻能任勞任怨的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幫着把南宮澈身上的衣服解開,往傷口上再撒上藥粉。
這是蕭子魚第一次看見南宮澈身上的傷,那傷口竟然那麼長,那麼深,就在心口偏了半寸的地方,蕭子魚很難想象,如果當時那一刀再偏過去那麼一點,那她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南宮澈了。
想到極有這個可能,蕭子魚感覺心臟驟縮,令她難以呼吸。
“阿澈,阿澈,你醒醒。”蕭子魚終究是沒有過得去心裏那關,跪趴在南宮澈的身邊輕輕呼喚。
馮陽看着這兩個相愛的人相互折磨,莫名的爲他們感到難過。
等他幫南宮澈處理好傷口,蕭子魚看見馮陽用內力將染血的布襟烘乾,準備重新幫南宮澈包紮,蕭子魚直接掀起自己的衣襬,從自己柔軟的裙襬上撕下了一塊乾淨一些的棉布遞給馮陽。
馮陽接過去,幫着把南宮澈的傷口重新包紮好,這纔看着蕭子魚欲言又止。
蕭子魚見狀,苦笑一聲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王妃,其實王爺一直都很喜歡你,你們鬧矛盾這段時間,王爺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似的,這一次我們之所以會中埋伏,也是因爲你曾經送給王爺的玉簪在打鬥裏不小心遺漏,王爺又折返回去尋找,纔會中了敵人的埋伏。”
“其實有句話,屬下早就想說了,王妃,你捫心自問,自己對王爺真的沒有感情嗎?即便你現在失憶了,可你眼裏的擔憂做不了假,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要知道我們的一生何其短暫,說不定一次轉身,咱們就陰陽兩隔,我們爲什麼就不能從心出發呢?”
“難道真的要等到徹底失去,我們纔想起後悔嗎?可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可就是沒有後悔藥啊!”
“關於蘭側妃的事情,王爺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些事情還是屬下調查的,但是屬下真的都非常認真的調查過,可是對方做事謹慎,即便是屬下也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其實屬下認爲以對方的度量,肯定不會就此收手,屬下覺得咱們可以做好準備,只要對方再次下手,咱們就給她來個守株待兔,甕中捉鱉。屆時人贓並獲,誰也保不了她不是?”
蕭子魚聽了馮陽一陣勸,心境豁然開朗,她失去孩子,南宮澈固然有一定的責任,但是責任並不大,最可恨的還是那個罪魁禍首。
而她想要給自己的孩子報仇,還真就應該回去,而不是不顧一切的逃回蕭家,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孩子的仇,一定要報。
“謝謝你,我想我知道該如何做了,對了,我之前發現不遠處有竹子,你能幫我砍一根回來嗎?我得用它給你們熬靈芝湯。”
“好的,王妃,屬下這就去砍竹子,王爺就拜託王妃照顧了。”馮陽見王妃將自己的勸導聽進去了,心裏也爲王爺感到高興,他打心眼裏希望王爺和王妃能夠和好如初。
想想以前的攝政王府上下齊心一片安寧,可現在的攝政王府,別說王爺不喜歡呆,就是身爲護衛的他,每次回去也覺得壓抑的很,明明還是那幢宅子,可就因爲裏面住的人不同,就什麼都不同了。
打發走了馮陽,蕭子魚看着躺在地上的南宮澈,眼神複雜且深邃。
她現在沒有以前的記憶,自己的以前,那都是從南宮澈嘴裏聽說的,雖然在聽見那些過往的時候,蕭子魚有一種痛徹心扉的痛感,但是現在看着眼前這個曾經無比高傲的男人,就這麼閉着眼睛躺在自己的面前,她又心生惶恐,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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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究底自己內心深處應該還是愛着這個男人的吧!
蕭子魚坐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南宮澈,心裏有兩個聲音不斷的來回拉扯着,一個說:“蕭子魚你可別忘了他曾經給你帶來的傷痛,那可是切夫喪子之痛,還有你那帶着遺憾離世的祖母,你就不怕她對你心生怨恨嗎?”
另一個聲音又說道:“蕭子魚,你應該跟着心走,就如馮陽說的那般,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你難道真要因爲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就讓自己抱憾終身嗎?”
蕭子魚感覺兩個聲音不斷的來回交替,一時間吵得她腦袋快要炸裂一般。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馮陽已經砍了竹子回來,蕭子魚爲了不繼續思考這個煩人的問題,立刻起身,去指使馮陽幹活去了。
南宮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陣陣香味薰醒的,他睜開眼,就看見蕭子魚正和馮陽坐在火堆前說話,他能看見蕭子魚臉上掛着恬淡的笑容,似乎是馮陽說了什麼,逗笑了蕭子魚。
他掙扎着起身的時候,弄出了聲響,令蕭子魚和馮陽同時回頭看向他,他在看見蕭子魚的時候,臉上帶着淺淺的討好笑容。
那笑容令蕭子魚心裏莫名一疼,就好像尊貴如他,不應該有這種外放的討好表情。
“王爺。”馮陽是一個非常盡責的屬下,即便此時自己還重傷未愈,可在看見南宮澈要起牀的第一瞬間,他便已經起身快速的朝着他走了過去,並且伸手去攙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