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世

發佈時間: 2024-11-21 14:4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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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情淡薄,世態炎涼,就在債臺高築的情況下,再面對大家的嫌棄,白眼當中,她媽媽心灰意冷之下,選擇了跳河自盡,等屍體撈到的時候,整個人都泡的發脹了。

 高紅芳被周淺淺那烏黑油亮的眼睛看着,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這孩子的眼神,看的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當然她一個大人,自然不會讓人知道,自己竟然內心裏怕一個孩子,一時間氛圍有些尷尬,不過她臉皮厚,很快就轉換了一張臉。

 笑着對周淺淺說道:“看來是嬸孃誤會了你,這事兒你也不能怪嬸孃不是,嬸孃之所以會誤會,還不是聽了潘紅英的話。”

 “不過紅英也還小,我想她也不是故意說謊騙人的,淺淺,你是乖孩子,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咱就讓它過去吧!以後都不提就是了!”

 “四嬸,你之前還一口一個“謊話精”的說我呢!”想和稀泥,不想得罪潘家?也要問她周淺淺同不同意。

 周淺淺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家,必須得分,最好趕緊分。

 不然她爸爸就算掙再多的錢,哪怕是不惜拿生命作爲代價,到最後也還是護不住她們母女。

 她可不想落得上輩子,孤身一人的淒涼結局。

 “呵呵,呵呵!”高紅芳看着周世剛,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企圖讓周世剛出來管教管教周淺淺。

 這潘家可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人家叔伯弟兄可是好幾房人,而他們周家,可就這麼孤零零的一戶。

 “四弟妹,我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子的,我自己心裏清楚的很。你作爲孩子的長輩,我也不指望你能護着我的孩子,但請你下次,別再往孩子身上潑髒水。”

 “小孩子名聲壞了,可是會影響她的一生的,我想這個道理,你比誰都懂。”

 當年高紅芳要不是爛了名聲,也不可能嫁到連飯都喫不飽的周家來。

 周世剛說完,彎腰將周淺淺抱起來,直接回房去了。

 桌子上那一碗雞蛋羹,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被周小紅和周小青兩個喫完了,甚至把碗舔的,比用水洗過還乾淨。

 高紅芳被自己的大伯子拉着臉說教,一時間心情也不是很好,想起自己最先還被周世剛推嚷,哼了一聲,轉身拉着周小青直接出門,朝着孃家的方向走去。

 那邊葉懷林爲了向陳金珍,和王紅軍證明,自己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分,於是高高的擡起手,輕輕的放下,手心窩起來打孩子。

 這樣打孩子聲音很大,但其實一點也不疼,這是潘紅英總是惹禍,村子裏經常有人找上門來告狀。

 這在村子裏住着,就算再橫,也不可能真的將鄰居都得罪光,俗話說的好,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知道別人是不是有發跡的一天?

 王紅軍看了一眼,說了一句:“都還是孩子,孩子小不懂事,葉大姐你也別生氣。”

 不過這孩子撒謊還是不能縱容的,該教育的還是要好好教育,只是別打孩子了,這打壞了,還不是自己個兒心疼。”

 葉懷林懶得聽王紅軍唸經,伸手揪着潘紅英的耳朵,就將人扯着往自家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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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金珍看了看眼前,這堂屋裏就剩下她,和正在收揀桌子的周世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跟着進屋,順便把堂屋的門閂拴上。

 回房之後,周淺淺看着父母輪換着出去洗漱回來,上牀之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可她也不知道是白天睡太多了,還是心裏裝着心事,無論如何也睡不着。

 不過他們一家三口,就躺在一張一米五的牀上,輕輕一個翻身可能都會吵醒父母,父母白天干了一天活,已經很辛苦,她可不忍心吵醒他們。

 於是周淺淺就睜着雙眼,看向窗外的月亮,同時她的思緒也開始飄向前世。

 她記得自己前世死的那天,是陸流年的生日,在生日宴上,她爲了給陸流年撐面子,面對陸流年的三四十個好兄弟,愣是用一兩的酒杯,一人一杯五十二度的五糧液,轉了整整一個通莊。

 喝醉是意料之中的事,她連怎麼回酒店的都不知道。

 半夜醒來,宿醉之後頭痛欲裂,喉嚨乾渴。她從沙發上坐起身,強撐着看清了酒店裏的佈置。

 那個套房她太熟悉了,以前和陸流年去過太多次,於是她輕車熟路的找到房間裏的冰箱,從裏面取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喝完水,舒服多了,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陸流年不在客廳裏。

 她下意識的就在想陸流年去哪兒?

 就在這時,臥室傳來了一道輕響,像是什麼東西掉地上了。

 她認爲陸流年在臥室裏,於是直接走過去擰開了門鎖,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呆住了。

 入目是她最愛的男人,裸着大半後背,而他身下,是她最好的閨蜜白煙。

 白煙小臉通紅,口中溢出細如蚊蟻的嚶嚀,在看到房門被打開的剎那,嚇得尖叫了一聲。

 陸流年回頭,一眼看到了自己。

 “出去。”

 陸流年直接扯過被子,遮住了身下的白煙,低啞的聲音響起。

 自己捏緊了拳頭,卻強忍着心裏的憤怒,沒有任何質問,轉身出了房間,甚至還好心地給他們關了門。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自己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淨了。

 她很愛房間裏面那個男人,摻雜了感恩,和崇拜。

 想起這些年的生活,她都覺得好笑,十八歲那年,她遇見了陸流年,一個讓她,如飛蛾撲火一般深愛的男人。

 即便知道他風流成性,沒有女人能收了他,她還是一頭紮了進去。

 一開始,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守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只因他在她最孤苦無依的時候幫助過她。

 可後來他給了她承諾,說等事業穩定下來,就和她結婚。

 和她結婚?

 那一幕彷彿在無情地嘲笑她的天真,一個不甘寂寞萬花叢中過的男人,怎麼可能爲她停留……

 兩行清淚無聲的從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