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自始至終沒有出現,蕭子魚隱隱覺得心裏難受的想哭,可這不是自己選的路嗎?那就算跪着也只能繼續往前走。
蕭子魚讓人收拾妥當,這才坐着馬車進宮,她到的時間不算早可也不晚,進了今日舉辦宮宴的地方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南宮澈,她的心又開始如同被針扎一般綿綿密密的疼。
有宮女將她引到今日的位置落座,蕭子魚低着頭,卻能聽見耳邊不少人在竊竊私語,她的頭埋的更低了。
是啊!她不過就是一個破落戶家的小姐,當初能夠被南宮澈看中,還不就是因爲她好拿捏嗎?
她也不能怨怪南宮澈什麼,畢竟當初她也是爲了護住自己身後風雨飄搖的蕭家,才同意了這門親事的,如今人家正主回來了,她退位讓賢自是應當,只是他們這門親事乃皇上賜下,不知道他想好要如何向皇上交代了沒有!
“攝政王來了!”
人羣裏不知誰低呼了一聲,蕭子魚條件反射的跟着擡頭去看,就看見一身黑金蟒袍的南宮澈,正與穿着一身煙青色羅裙的蘭溪若並肩相攜而來。
那模樣看上去,他們更像是夫妻同體。
這一刻蕭子魚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不過該有的規矩她還是有,掩飾住心裏的痛,她與大家一般起身向南宮澈見禮。
南宮澈說了一聲諸位不必多禮,便走到蕭子魚所在的位置,很自然的就要落座,蘭溪若柔柔的開口:“澈哥哥,溪若久未回國,怕失了規矩,想與澈哥哥一起,萬一出錯,澈哥哥也好及時提點溪若一句,不知可否?”
蕭子魚瞬間擡眸看着南宮澈,她多希望南宮澈能夠拒絕,可南宮澈並沒有,只是擡手吩咐宮人將蘭溪若的餐具搬到了他的右邊,而蘭溪若自始至終直接就當沒有看見蕭子魚,連聲招呼都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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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們這個案几就成了三人同坐。
蕭子魚低頭落座,掩飾住自己心裏的落寞,已經不敢再擡頭去看來自四面八方的嘲諷奚落眼神。
“皇上駕到,皇后到!太后到!”隨着大太監的聲音傳來,三個着明黃衣服的人步履穩健的走了出來。
蕭子魚跟着衆人起身行禮,皇上看了一眼南宮澈所在的位置,眸光頓了一瞬,這才道了一句:“都起來吧!今日設宴,是歡迎溪若郡主回國。”
衆人落座,太后當即關愛的看着蕭子魚說道:“幾日不見,子魚似乎清減了一些?”
蕭子魚起身微微一福回答:“勞母后掛念,臣妾一切安好。”
“好就好,你與澈兒成親已有三年,這肚子可有消息了?”這是太后每次見到蕭子魚都會提及的問題,蕭子魚心中苦澀,太后並不知道不是她不願意爲皇室開枝散葉,不願給南宮澈生孩子。
曾經她也是想着和南宮澈平平淡淡走完一生的,可奈何南宮澈連讓她誕下個他們孩子的資格都不給她。
蕭子魚微微搖頭,並不敢將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情說出來,不然她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後果是什麼!
“你這孩子,這幾年御醫也爲你請過多次脈,都說你的身體無礙,可怎麼就是懷不上呢?澈兒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又常年帶兵征戰,攝政王府需要一個孩子鎮守纔是。”
“母后說的極是,只是孩子這事是緣分,他不來,臣妾也強求不得。”
太后只剩嘆息!
皇家子嗣最好就是嫡子先出,這些年太后爲了蕭子魚,已經幫忙壓了三年皇上給南宮澈賞美人的心思,如今蘭溪若回來,太后眼瞧着只怕是壓不住了。
“依朕看,還是王弟後院除了王妃之外,空無一人所致,正好最近南疆送來幾個女人,朕便做主賞給王弟,好讓王弟能儘早爲皇室開枝散葉如何?”皇上和南宮澈乃一母同胞,疼弟弟,他是真心的。
蕭子魚聽的心裏只剩悲涼,她一個破落戶家的千金連婚姻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如今又有什麼資格攔着皇上給南宮澈賞賜女人?
只是沒有想到蕭子魚還什麼都沒說,蘭溪若卻是已經藉着案几的遮擋,伸手緊緊的抓着南宮澈的手了。
蕭子魚看見了,爲了剋制不丟臉,藏在袖籠裏的手已經緊握成拳,可當她看見南宮澈滿眼柔情看向蘭溪若的時候,她知道自己輸了。
“啓稟皇上,臣弟不喜歡後院搞的烏煙瘴氣的,再者臣弟如今爲皇上辦事,府裏機密衆多,人多口雜,臣弟恐生意外 ,所以皇兄的好意臣弟心領了,那南疆的美人若真是好,就請皇上留在後宮解解悶兒吧!”
南宮澈親自開口將皇上的賞賜擋了回去,放眼整個楚國,敢這麼做的,怕是隻有眼前這位。
可皇上是真的寵着他,當即被氣笑的說道:“你王府的機密衆多,再多還能多過朕的皇宮?不想要女人就明說,何必找這諸多借口,行吧!等你哪天想通了,若是想爲自己的後院添幾個美人的時候,你就告訴朕,朕讓你皇嫂親自幫你張羅。”
“多謝皇上。”
“皇上,臣女多年未回,今個兒難得舉行宴會,就讓臣女爲大家跳支舞助興吧!”蘭溪若剛回來,急切的想在大家面前表現一下,好讓大家記起,她曾經可是楚國的第一美女,此時她柔柔弱弱的開口請示。
皇上笑着應道:“如此甚好,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爲楚國的和平,臣女的犧牲不算什麼。”蘭溪若一臉平靜的回話,對着皇上欠了欠身,自信從容的走到大殿中央,對着司樂比了個手勢,司樂立刻彈奏起另一首曲子。
蕭子魚在心裏想:真的不算什麼嗎?
或許還真是,畢竟她去齊國多年,回來南宮澈還不是巴巴的貼上去,似乎並不介意這些年蘭溪若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
而皇宮的司樂只看一下她的手勢,也還知道要爲她彈奏什麼曲子,似乎一切都與蘭溪若離開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