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聽到嫿嫿這樣問,頓時覺得臉上過不去,以爲她在故意羞辱他,可是看到她目滿臉疑惑的時候,他才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孃的事情。
隨即臉色漲紅的說道:“這個我我也不知道,對了你記得有空了來,娘說了她真的想你了。”
“好的,我也好想她老人家呢,等這幾天閒了,我一定會去給她老人家送一份大禮。”
嫿嫿換上笑臉,滿臉都是乖女兒的姿態。
“不過這麻婆子也太不要臉了,我聽說都老的掉牙了也不知道怎麼那麼不要臉,大哥,你遇上這種人可要躲着點兒,你看你這身王八霸氣質,別讓她把你給霍霍了。”
“哎好,好我會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你在家吧,我回去給娘說一聲。”
沈大覺得自己滿肚子的話憋的他難受,可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聽到妹妹如此關心他,還說他有霸王之氣,心裏欣欣然的同時,他也真的是恨死自己老孃了。
最近一出門,全是跟他來打聽娘跟那下人的事兒。
甚至小桃紅都說他們樓裏也打造了那樣的銀環用來跟客人耍情緒趣啥的。
說起這個,他就滿肚子氣,他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娘呢?
真是一點兒臉都不給他長,不止如此,天天讓下人給那狗男人餵飯,還不准他罵人。
別人都嘲笑他娘有個生死不離的男人,他有個那樣愛他孃的便宜爹,真是太侮辱人了。
滿腹牢騷的沈大悶着頭衝出了嫿嫿家,走出一大截子,這纔回神,他娘交代的事兒他是一件也沒辦啊。
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沈大回頭看了眼嫿嫿家的方向,再看看身邊伺候的丫頭,“醜東西,哭喪着臉幹啥,大爺缺你喫還是是缺你穿了?成天哭喪着臉,晦氣。”
狠狠掐了一把丫頭的胸口,這才罵罵咧咧的上了馬車。
他娘讓他來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沈花花是嫁人了還是幹啥了,哪裏來的錢,結果他好像啥都沒有問出來。
這死丫頭不止長開了,長的更勾人了,就連說話都不一樣了呢。
半天了愣是沒給他開口問銀子的機會,算了,回頭再說,反正只要她在京城,就躲不開他這個大哥。
丫頭被他狗爪子擰的眼淚直流,抿着嘴也不敢揉,只低着頭雙手捂着臉,藉着胳膊揉一揉被她掐疼的軟肉。
抽抽噎噎的跟在馬車後面,目光望向車上時,眼裏閃過怨恨,睡了她還不給她名分,今兒又這麼折騰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想到少爺跟她說的事,丫頭擦了擦眼淚,心裏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不見。
嫿嫿站在原地,看着出出進進的下人將沈大碰過的東西全部換成了新的以後,眼裏的寒意才散了些。
這個狗東西是怎麼以爲,她還是個那個小時候被他們全家欺負的人的?
就連成家後,她去沈家也是有數的,憑什麼馬氏以爲她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將自己的錢財捧在手心送給她?
呵呵,真是腦子裏都被男人那污穢的玩意兒裝滿了。
跟年輕時的惡毒與心計遠不能比了。
“夫人,您真的要去他們家嗎?我看這男人口口聲聲喊的妹妹,可那眼睛一點兒也不乾淨。”
歡喜看到他眼神露骨的看着嫿嫿,嘴裏還一口一個妹妹的,心裏噁心的同時,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遭遇。
嫿嫿看了她一眼,“你放心吧,他們跟我沒有血緣關係,只是暫時先拖着人而已。”
聽到她這樣說,歡喜點了點頭。
看着緊閉的大門,想到程家跟崔家竟然連報官都猶猶豫豫的,就覺得他們還真是心虛。
程家跟崔家失竊,大理寺跟刑部都忙碌了起來。
整個京城也在瘋傳,他們兩家的金銀細軟究竟是怎麼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的。
當然我有一些人家丟失的少的不敢聲張,畢竟損失的那點兒錢財跟府裏的祕密被挖出來,那可就太太不划算了。
想到長信侯府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她就忍不住想笑。
“歡喜,準備一下,我們去給龔師傅送圖紙去,晚上回來我給你做頓好喫的。”
“是,夫人!”
歡喜聞言頓時笑開了花,夫人很久沒有下過廚了,她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就是不知道夫人要做什麼好喫的。
不過無論夫人做什麼,肯定好喫。
“快走啦,瞧瞧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嫿嫿看着歡喜逗了她一句,主僕二人就出門了。
傢俱廠比較偏僻,鋪子卻在鬧市,新打出來的成套的傢俱擺了四五套,其他的都是一些散件兒。
梳妝檯,書桌板凳,或者小茶几之類的。
“等你以後成親的時候,我給你準備一套黃花梨的傢俱,你跟如意她們都有,保準體體面面的把你嫁出去。”
嫿嫿想到後世的那種新中式傢俱,大氣又顯貴氣,覺得做嫁妝放在新房子最好。
歡喜聽着夫人的話,心說她是一輩子都不會嫁人的,嘴上卻順着她說,“如意知道了肯定很高興,還有婉清姑娘,她要是見了您畫好的傢俱樣子,肯定沒有不喜歡的。”
歡喜說到婉清,嫿嫿臉上的笑也加深了幾分,這麼久了,她是真的好想他們啊。
也不知道孩子們有沒有想她,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一輩子都待着白馬鎮生活。
“反正都有,你們幾個啊,在我心裏是一樣的,不會少了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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嫿嫿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歡喜一開始就跟如意和婉清關係不錯,出來了這麼久,肯定也是想自己的小夥伴兒了。
二人說着走着,突然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
“啊,你幹什麼?”
歡喜看着從她們中間擠過去的小乞丐,蹙着眉頭就喊。
小乞丐看了嫿嫿一眼,抿了抿嘴擡腳就跑。
嫿嫿感覺到腰間的異物感,拉了拉歡喜,“算了,我們走吧,他應當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個小崽子。”
歡喜盯着不見人影的小乞丐罵完,看着嫿嫿,“夫人,沒撞疼你吧?”
嫿嫿斂下眼眸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們先去鋪子裏吧,晚上回去了還有事呢!”
“哦。好!”
歡喜看嫿嫿臉色不對,便不在說什麼,沉聲跟在她後面徑直往鋪子裏走去。
嫿嫿藉着袖子的遮擋,悄悄將腰間的東西摸出來攥在手心。
她手指摩挲着,竟然是一張紙條?
會是誰送來的呢?
她在京城認識的人裏,送紙條這樣的事情似乎還不至於。
沈大哥他們有事打發人來說一聲就是了。
長公主,也不至於,人家壓根就沒幾個要顧及的人。
還是早點送完東西回去看看吧!
嫿嫿讓歡喜把圖紙送進去,並沒有像往日那般留下跟裏面留下的師傅說點兒什麼。
反而折到另外一條街去買了一些菜和其他的肉跟蛋,就跟歡喜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