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時分,程家這裏終於有了動靜傳出來。
據說是程侯爺的大壽,來的也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
就在女眷們坐在一起花團錦簇,聊的不亦樂乎時,英國公夫人看見侯夫人頭上的金累絲銜珠步搖,竟然是她過壽的時候兒媳婦送來的一整套。
驚訝之餘,立馬讓下人回府檢查了下自己小庫房,果然,她的幾套頭飾都不見了。
憤怒的英國公夫人立馬就嚷嚷了起來。
“侯夫人,你頭上這套首飾倒是新鮮,能否告知一下,是從哪裏打的,我好爲我的孫女兒也準備幾套。”
英國公夫人這話,將所有貴夫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侯夫人的身上。
大家看着她的打扮,先是覺得熟悉,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
此時的謝明珠,還以爲大家也只是羨慕她今兒的一身裝扮,臉上掛着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國公夫人說笑了,您什麼好玩意兒沒見過啊,我這首飾壓在庫房也不知道多久了,這不,昨天才翻出來。”
說着她還用手壓了壓鬢角,眼裏盡是得意。
站在國公夫人身後的大兒媳,看着侯夫人頭上熟悉的首飾,忍不住脫口而出:
“娘,侯夫人這套首飾怎麼跟兒媳送給您的禮物一模一樣呢?”
國公府兒媳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婦人再次驗證了自己剛剛的想法。
“嗨,我還以爲光我有這種想法呢,侯夫人手上的紅寶石鐲子也跟我的一模一樣。”
“你還別說,這項圈也有點像我給女兒準備的嫁妝之一呢。”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侯夫人這手上戴的白玉魚指環,也像是我多年前得來的一件。”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着侯夫人的衣着打扮評頭論足。
尤其是他們說出來的話讓謝明珠有一瞬間後背發涼。
“侯夫人,我家府上下人剛剛傳來消息,本夫人的小庫房失竊了,今兒這親壽宴,老身就到這裏了,告辭!”
英國公夫人帶着兒媳一臉怒氣的往外走。
“老身真是開了眼了,偷東西竟然偷到本夫人頭上了。”
英國公夫人邊走邊說的這一句話,讓原本想說點兒什麼挽回場面的謝明珠,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何動作。
在場的夫人也慌忙打發家裏的下人回去檢查。
甚至有些也藉故家裏有事,慌忙就離開了侯府。
前院裏的男人們,也都收到了自家夫人讓人傳來的消息,三言兩語之後,就帶人急匆匆離開了。
畢竟,他們這些世家能存活這麼久,誰家裏沒點兒祕密?
長信侯看着空蕩蕩的院子,忍不住氣的吐出一口血來。
“查,究竟是誰搞的鬼,毀了本侯的壽宴。”
他的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想當初,三皇子風光的時候,這些人見了他是什麼態度。
如今三皇子處於劣勢,這些人的小人本性就出來了。
“老爺,大事不好了,書房裏的東西沒了。”
“什麼?書房?”
長信侯眼裏心裏不由得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書房裏有好多東西可是不能暴露出來的。
否則的話,別說別人整他了,光憑那些東西就能自己把自己玩死。
“快,快推我去書房!”
下人聞言立馬推着他往書房跑去。
而周圍的幾家人,也正在加快清點府上的庫房,甚至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嫿嫿坐在躺椅上,聽着底下人送來的消息,笑的像只狐狸。
尤其聽到謝明珠被幾家夫人聯合起來薅掉了身上頭上的首飾,還逼着她從侯府的庫房裏搜髒物時,她心裏那股氣才平了平。
就是不知道到了程家跟崔家,他們發現府上空蕩蕩的,會怎麼想呢?
尤其是程家那位善於僞裝的侯爺,要是知道自己的把柄被人抓在手裏,也不知道往後這日子還能不能睡個安穩覺了?
一直以來,她將目光放在了謝明珠身上,卻沒想到崔家也敢出手。
上次在巷子裏截殺她的人,竟然是崔家派來的,就是不知道是謝明珠在背後比出謀劃策,還是謝家那位老夫人做了幕後推手呢?
想想還真是可笑,既然你們藉着有錢爲所欲爲,那就收了你們的錢,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資本在哪兒囂張。
可就在她還沒樂呵多久的時候,沈家人竟然找上來了。
歡喜將人領進來的時候,嫿嫿正在屋裏練習,最近她每每有空就要練字靜心。
她一心想求的一個結果,可是心底的那根線繃得太緊反而不美。
沈家大兒子看着眼前渾身氣質不輸給侯夫人的女子,眼裏閃過驚豔的同時又有一股隱晦的竊喜。
想到年紀小的時候,他差點就把她他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望着她的背影。
眼裏的火熱看的歡喜想扣掉他眼珠子。
“眼睛要是不想要了,就儘管看!”
她看夫人還在練字,恨恨的看着旁邊的男人恐嚇。
“嗨,你這小丫頭,你知道那是誰嗎你,你就嚇唬我。”
他哼了歡喜兩句,得意的扯着嗓子,“妹妹,妹妹,我是大哥啊,你來了京城也不跟我們聯繫,要不是大嫂碰見你,我們都不知道你竟然來了京城呢。”
嫿嫿寫完最後一個字,吹了吹,收筆轉身,看着他笑了笑,“原來是大哥啊。”
“大哥帶着母親來了京城,怎麼也不跟我這個嫡親的妹妹說一聲啊?”
嫿嫿不答反問。
一步步走近,忽略了他眼裏噁心的光,繼續問道:
“聽說娘認了個有錢的女兒,在京城過上了好日子,真是讓我這個嫡親的妹妹好生羨慕呢。”
嫿嫿走到他面前,看着這個叫滿臉都看不出沈父的善良,反而通身都有着馬氏的影子的男子,忍不住想,就這麼個玩意兒,竟然差點毀了她的清白。
“啊,啊,是,是有這麼回事兒。”
他目光閃了閃,大腹便便的坐到椅子上,“妹妹,你來京城幹啥來了?聽說你還跑到鴛鴦樓去了?你住的這地方可真讓我好找。”
男人看着屋裏的擺設,眼裏透着精明的光,目光上下打量着嫿嫿,眼裏的算計毫不遮掩。
嫿嫿看着他的樣子,除了喫的肥了點兒,穿的好看了點兒,似乎沒有多大長進。
想起小時候的那些事,她忍着噁心,坐在一側,提起茶壺爲他添茶,“大哥喝茶,這茶不錯。”
藉着倒茶的功夫,她往茶杯裏放了些粉末,心說先從這賤男人身上收點兒利息好了。
沈大看着妹妹倒上的茶水,目光掃過她青蔥一般的手指,嚥了咽口水。
“大哥,你喝茶呀,你盯着我的手做什麼?”
看着他的醜態嫿嫿直接問。
“啊,沒沒啥。”沈大端起茶連忙喝了一大口,以此掩飾自己的醜態。
看到他喝了茶,嫿嫿纔開始裝模作樣道:
“你們走的時候也不知道通知我這個窮女兒一聲,害我還以爲你們死了呢,去鎮上找不見人,讓我好一頓哭。”
看到他張着嘴不知道怎麼辯解的樣子,嫿嫿繼續哭訴,“那幾天,我生怕你們死了屍骨無存,又怕你們被人毀屍滅跡,嚇得我是喫不下睡不着。”
“我聽說有那人死的時候,被人煮熟了當豬賣,整整幾個月嚇得連肉鋪子都沒敢去呢。”
“啊沒妹妹,沒死,我們都都活着呢。”
沈大被她說的膈應的不行,這妹子雖然也是對他們感情深,可這一開口死啊死的,多少有點不吉利了。
“是啊,可我那時候不知道,總覺得你們死了,我將墳地都想好了,就在我家後院的茅坑邊上,那裏最是向陽,半仙兒說這叫向陽而生。”
“可是後來,我連給你們立個衣冠冢的物件都沒有啊,大哥,你們太對不起我了,後來我傷心過度,就立了幾根木頭,每每去後院的時候,就要祭拜一番,希望你們這輩子死了,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別做人了,實在是做人太難了啊!”
嫿嫿捂着臉一頓輸出,直接不給沈大開口的機會。
下輩子投胎不做人?
那做什麼?
做畜生?
沈大忍不住搖了搖頭,妹妹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嫿嫿捂着臉繼續說道:“對了,你知道那幾天傳的八卦嗎?聽說是一家姓馬的還是姓麻的女人,被人發現的時候,竟然跟個男人捆在一起,你說這也太下賤了吧,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這不是給兒女臉上抹黑嗎?你說,是不是呀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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